秦文仕沒忍住倒吸一口冷氣,震驚秦心月的力氣,更震驚司空晏的武功。
秦月掙扎了近一個時辰,司空晏便按了她一個時辰。
直到秦月雙眼紅色消退,才松開她。
桂嬤嬤見秦月一副虛脫模樣,趕緊上前檢查,神情凝重道:“夫人這一次發(fā)作,時間比以前要短,可身體虛脫更加厲害?!?p> 秦月熬過了情緒發(fā)作的痛苦,覺得頭部的劇痛不再那么難以忍受,雙眼通紅在屋里尋找綠英。
綠英被桂嬤嬤及時拉到床邊,秦月臉上露出委屈,“綠英,我好痛啊,好想喝酒,好想睡覺。”
綠英從頭到尾一直忍著沒哭,聽見秦月委屈的話,再也控制不住哭了起來。
“小姐,你嚇死奴婢了,奴婢馬上回府給你拿竹冷香?!?p> 綠英知道秦月嘴刁,只喝好酒,喝劣酒還會吐出來。
司空晏伸手攔住了綠英,“一定要喝竹冷香嗎?別的酒不可以嗎?”
綠英神情為難,“奴婢也不知道,上次小姐喝了女兒紅,事后都吐了。”
司空晏當然不會讓不會武功的綠英回府拿酒,派了一個暗衛(wèi)回府,還讓秦文仕把他平時珍藏的酒拿出來。
秦文仕聞言一臉焦急,“我平時不喝酒,沒有珍藏啊,小廚房里可能有準備做菜的酒?!?p> 司空晏聽著秦月一直叫喊著要喝酒,還是讓秦文仕把廚房里的酒端了上來。
秦月有氣無力趴在床邊,聞到劣質(zhì)酒那股辛辣味,滿臉嫌棄,“快拿開,我快要吐了,就是痛死,我也不會喝這種狗都不喝的東西?!?p> 聞言,秦文仕神情無比尷尬,他前幾天才吃了醉鴨,就是用這酒做的。
司空晏眼神冰冷望著秦月,秦月抬頭與他對視,秀眉緊緊皺了起來,“你看我做什么,再看,我挖了你眼睛?!?p> 秦月霸氣的言語,令屋里所有人都側(cè)目震驚。
桂嬤嬤一直以為秦月性格很軟,很好說話,現(xiàn)在卻知道,是她看走眼了。
司空晏見秦月雙眼認真,冷聲道:“只要你有本事,隨便你挖。”
聞言,秦月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先前她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一直保留著一絲清明。
她深知失去理智時,她的力氣有多大。
鐵鏈都沒有綁住她,司空晏卻單手將她制住了。
可見司空晏比她厲害多了。
暗衛(wèi)將竹冷香拿來時,秦月瞬間忘記對司空晏的不滿,一口氣直接喝了大半瓶,還意猶未盡舔了舔嘴角,“好喝,如果能喝個飽就更好了?!?p> 秦文仕聽了這話,嘴角沒忍住抽搐起來。
那可是竹冷香啊,整個皇宮都才擁有百瓶不到,誰能喝到飽。
一旁綠英和桂嬤嬤也知道竹冷香的珍貴,兩人不約而同擔憂起來。
秦月目前只喝竹冷香,竹冷香要是喝完,該怎么辦???
司空晏見秦月處于半醉狀態(tài),眼神有些疑惑,問桂嬤嬤,“以前她喝半瓶就會隱入沉睡,今天喝了差不多一瓶,怎么還很清醒?”
桂嬤嬤看著秦月那雙霧蒙蒙的眼睛,恭敬回話,“月夫人已經(jīng)開始醉了,沒有睡覺應(yīng)該是因為頭痛的原因?!?p> 秦月能聽見桂嬤嬤和司空晏在說話,可她連眼皮都懶得掀。
“主子,三皇子帶著太醫(yī)來了,和秦太傅守在院外。”陶運走到司空晏身邊,小心翼翼稟報。
聞言,司空晏面無表情望了秦月一眼。
秦月鬧出的動靜太大,竟把皇甫彥明都引出來了。
司空晏冷著臉上前抱起秦月,“回府?!?p> 陶運一聽司空晏冰冷的聲音,便知道他生氣了,只是不知道是生夫人的氣,還是外面三皇子的。
司空晏脫下身上外衣,將全身被汗水濕透的秦月遮得嚴嚴實實。
秦月只覺悶熱無比,滿臉煩躁想去掀頭上的衣服。
“你若敢掀開衣服,以后別想再喝一口竹冷香?!彼究贞逃镁凭媲卦?,完全不知道秦月因為這句話,把他恨得咬牙切齒。
秦月最喜歡的就是酒,酒在她心里的份量,跟她的命一樣重要。
司空晏拿她最重要的東西威脅她,徹底被她討厭了。
司空晏見秦月安靜下來,眼里冷冽的神情如寒冰溶化,心情莫明其妙晴朗了。
皇甫彥明會知道秦心月出事,是皇甫佑仕特地派人告訴他的。
他知道皇甫佑仕用不著說謊騙他,想了想還是帶著太醫(yī)來了秦府,在見到秦文仕院子被司空晏封鎖后,心情更沉重了。
司空晏抱著秦月出來時,不僅看見了皇甫彥明,還有站在一邊的秦晉原。
秦晉原臉上露出擔憂,沉聲道:“不知小女身體如何,三殿下知道小女身體不舒服,特地請來了段太醫(yī),還請司空大人讓段太醫(yī)為小女診脈?!?p> 秦晉原一開始安排的暗衛(wèi),在司空晏到來后,全部被趕走,后來連靠近都不敢。
至于院里發(fā)生的事,秦晉原一點不知道。
暗衛(wèi)說秦心月吃了醉菇醉酒了,可尋常的醉酒,怎么會搞出這么大的動靜?
不僅司空晏親自來了,皇宮里皇甫彥明也來了。
皇甫彥明身后的段太醫(yī),想上前替秦月把脈。
司空晏抱著人側(cè)身閃躲開了,沉聲道:“不敢勞煩三殿下,內(nèi)子就是尋常醉酒,身體有些虛罷了?!?p> 皇甫彥明手執(zhí)玉扇,神情溫和道:“一點也不勞煩,心月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一點也馬虎不得?;蛘撸究沾笕耸切挪贿^段太醫(yī)的醫(yī)術(shù)嗎?”
段太醫(yī),太醫(yī)院院正,平日里照顧皇上身體的太醫(yī),誰敢置疑他的醫(yī)術(shù)。
司空晏見皇甫彥明擋住路,知道只有兩個選擇,一是讓太醫(yī)給秦月診脈,或是硬闖出去。
司空晏眼神掃視庭院,神情變得凝重。
陶運神情也跟著變得凝重,暗處不僅有秦晉原的暗衛(wèi),還有皇甫彥明的暗衛(wèi),若是硬闖,他們不一定有勝算。
陶運能看出的事,司空晏自然也能看出,沉聲道:“既然三殿下?lián)?,那便請段太醫(yī)好好把脈?!?p> 段太醫(yī)見司空晏陰沉著臉,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如果不是沒選擇,他真的不想得罪司空晏啊。
段太醫(yī)上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給秦月把完脈,退到皇甫彥明身邊說道:“三殿下,宜和月群主身體沒什么大礙,只是喝醉了,還有些脫力?!?p> 皇甫彥明看著司空晏,臉上神情晦暗不明,不信秦心月是單純喝醉。
“三殿下,微臣是否能帶內(nèi)子回府了?!彼究贞搪曇舯葎偛爬涠嗔?,特別是察覺到秦月想要掀開衣服,周身散發(fā)出的寒氣,都能凍水成冰了。
皇甫彥明執(zhí)玉扇輕拍自己的手心,滿面春風笑著,“當然,不過大人公務(wù)繁忙,想必沒時間照顧心月,恰巧我今天沒事,愿意替大人操勞?!?p> 司空晏臉色漆黑如墨,冷聲道:“不敢勞煩三殿下,需知男女有別,殿下不要讓微臣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