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顧蘊(yùn)大驚,又仔細(xì)的把女兒從上到下瞅了一遍,才發(fā)現(xiàn)顧惜歡是一身男子的裝扮,此時也顧不得問她為何男裝了,心里著急的是女兒的話,什么叫有人輕薄了她。
“是哪個王八羔子輕薄你了,你說給父親聽聽,父親定不饒他?!?p> 顧惜歡抽噎了一聲,道,“今天有人把我騙去了青樓,不是女兒機(jī)智,今天根本就回不來了?!?p> 春杏已經(jīng)無力吐槽了,小姐你確定你是被騙進(jìn)青樓而不是自己心甘情愿自己去的?
顧蘊(yùn)急了,一顆心更是七上八下的,這女兒說話什么時候?qū)W會大喘氣了,真是嚇?biāo)纻€人,顧蘊(yùn)輕聲細(xì)語的好聲好氣的哄道,“你先別哭,慢慢說,有人欺負(fù)你,你告訴父親,父親就是拼了老命也會給你討回公道的。”
顧惜歡這才擦了擦眼淚,開了口,“是平伯侯的三公子,他輕薄女兒,女兒一氣之下,就...”
顧蘊(yùn)急,“你就怎么了?”
怎么好端端的惹到平伯侯府了又。
顧惜歡咬著薄唇,“女兒就打了他一巴掌,哦不,打了他兩巴掌?!?p> 顧惜歡眨了眨眼頗有些不安。
顧蘊(yùn)一聽,臉色更是精彩了,不過女兒沒有受氣就好。
“沒事,別說是兩巴掌了,惜兒就是在多打兩巴掌也是對的?!?p> 敢輕薄他女兒,打幾巴掌還是輕的,看來他必須要好好與平伯侯說道說道。
這下顧惜歡愣了,好吧,是她打的少了?
“你是怎么跟他碰到一處的?”顧蘊(yùn)有些疑惑。
“女兒今天帶著春杏出門,是在春花閣遇到他們的,有一公子跟我打聽顧府三姑娘,女兒一聽,這顧府三姑娘不是自己嗎?那時女兒又是一身男子裝扮,心里也很好奇,就跟他聊了幾句,誰知那三公子他上來就把女兒給推下了樓梯?!?p> 她說錯了嗎?答案是沒有,她是在春花閣遇見他們的吧,她只是把她為什么去春花閣淡化了而已;也是有人跟她打聽顧府小姐吧,她是跟人聊了兩句吧,她被那小子推下樓梯也是真的吧,她說的可有一句假話?
春杏真是佩服死自家小姐了,黑的愣是被她說成白的了,這理怎么聽都在她們身上。
“什么?給為父看看可是摔到了那里?”顧蘊(yùn)心下著急,卻也不敢真的去碰顧惜歡,他怕碰到她傷口。
“父親,我沒事,女兒快摔下去的時候伸手拉著他一起摔下去的,只是...”
“只是什么?”顧蘊(yùn)這一顆心馬上就要被折騰壞了。
“只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女兒身,女兒有錯?!闭f完就要跪下。
顧蘊(yùn)長出了一口氣,把顧惜歡扶了起來,讓她坐好,道,“沒事,這不是什么大事。”
只要女兒無事,在顧蘊(yùn)眼里其他的都不是大事,包括逛青樓。
顧惜歡斂目,心下微嘆,父親太好哄了怎么辦?
顧蘊(yùn)好一番輕哄,才把顧惜歡送了回去,讓她回去好好歇著,扭頭還是不放心,又吩咐后廚熬了湯,給她送去。
顧惜平聞言,撇了撇嘴,怎么他逛青樓就是挨揍,妹妹逛青樓又是吃又是喝的,這也太不公了吧?
不是,妹妹去青樓干什么?
顧惜歡走后,顧蘊(yùn)立馬給平伯侯修書一封,讓小廝給送了出去,這才收拾妥當(dāng)去了楊氏院里。
沐言正在屋子里生悶氣的時候,外面的小廝來報,說是侯爺讓他去書房一趟,他也沒多想,跟著小廝就去了書房。
剛到書房,就被平伯侯扔來的茶杯砸了個正著,沐言心里更是煩躁。
“我又犯什么錯了,讓您能這么生氣?”
“跪下?!逼讲钪袣馐愕穆曇艟蛡髁诉^來。
沐言撇撇嘴,跪下就跪下,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沒跪過。
平伯侯氣的來回踱步,他怎么養(yǎng)了這么一個兒子,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他好不容易才把這樁婚事給保住,這個孽子又鬧這么一出,當(dāng)真是要?dú)馑浪?p> “你平常不著邊也就算了,現(xiàn)在膽子大了啊,連你未過門的嫂子都敢輕薄了,真是反了天了?!?p> 沐言眨了眨眼,他沒聽錯吧?他輕薄了誰?他未過門的小嫂子?開玩笑,那個女人就是送到他床上他都不稀罕碰,他還沒找她算賬呢,她倒反打一趴了?
看著跪在地上的沐言,平伯侯有氣說不出,他真是對不起他家夫人呢,是他沒有教育好他們的孩子,“夢兒,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啊。”
蕭之夢是沐言的生母,平伯侯當(dāng)家主母,前幾年蕭氏因病去世,沐言覺得母親的死有蹊蹺,而他的父親卻不信他的話,反而聽信了姨娘秦氏的話,說自己是魔怔了,便把自己關(guān)進(jìn)了祠堂,出來之后秦氏已經(jīng)被抬為了二夫人,這之后沐言就一改往日模樣,混起了日子。
平伯侯對他倒是放縱,對他不管不問的,一門心思全放在了大哥沐子渝身上。
看著一副不知悔改的沐言,平伯侯嘆了口氣,“罷了,罷了,把小公子關(guān)在院子里,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他出來?!?p> 沐言勾了勾嘴角,邪肆一笑,“兒子領(lǐng)命?!?p> 一句話,平伯侯又被氣了個半死。
......
金絲楠木的扣花床上,顧惜歡似是很不安,整個身子都在輕顫,眉頭緊鎖,雙手死死的抓著被褥,不一會時間額頭上就布滿大滴大滴的汗珠,仔細(xì)瞧去甚至還能看到眼角的淚花。
“啊~”
一聲驚呼,顧惜歡猛地睜開了雙眼,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一張櫻桃小嘴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顧惜歡伸手摸了摸額頭的冷汗,更覺得難受了些,索性就起了身。
摸了摸鎖骨那玫又長大些的圖案不由得陷入了深思。
又是那個夢,那個真實的像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夢,相同的場景,相同的兩個人,同樣被燒死的結(jié)局,只是那種悲痛的感覺比以往又濃了幾分。
夢中的紅衣女子是自己么?那個男子又是誰?
直到天明她才又渾渾睡去。
.......
顧府這幾天熱鬧了起來。
平伯侯不但沒有退婚,還送來了好多好吃的好玩的,綾羅綢緞更是不用說,不要錢的往顧府搬。
搬的顧惜歡嘴角直抽抽。
外面的謠言可是一個比一個精彩,平伯侯耳朵是聾了么?怎么就聽不到呢?
說她身為女子卻愛好逛樓子,說她行事潑辣,像個潑婦,哦,還有人說她勾引未來小叔子,顧惜歡很想呵呵呵,勾引他?真是想的太多了,她想打死他還差不多。
沐子渝聽說之后氣的把屋里剛換好的瓷器又砸了個遍,既然沒退婚,這個女人,那就還是他未婚妻,現(xiàn)在好了,居然敢這么明目張膽的給他帶綠帽子,真是不知羞恥。
幾日之后,平伯侯二夫人秦氏下了帖子,邀楊氏和顧惜歡過府一敘,楊氏同意,帶著顧惜歡欣然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