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俯身,自以為壓低了聲音,趴在顧惜歡耳邊問道,“小姐,你不是說把她們兩個推進湖里之后,那么多人看著,這事一定會很快的傳遍整個平伯侯府,然后就可以坐實小姐的兇殘橫暴,以后就沒人敢欺負咱了嗎?”
顧惜歡眨眼道,“沒人欺負咱們,那為啥我還在地上跪著呢?”
春杏點頭,“小姐說的是,你都那么兇殘至極了,還是有人照樣想要欺負你?!?p> “所以咱們還是離開比較好?!?p> “可是姑爺對你的好也是人盡皆知啊!姑爺不會不管你的?!?p> “若真的管我死活,現(xiàn)在也應該早就回來了?!?p> “小姐說的有理,姑爺也是個靠不住的人?!?p> “所以本姑娘要休夫。”
“姑爺好可憐?!贝盒涌蓱z兮兮的為某姑爺抱怨著。
“既然你那么不舍得他,那要不他回來讓他抬你做妾吧!”
春杏,“......”
“......”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熟若無人的聊了起來,完全把旁邊的人給無視掉了。
這少夫人大概是真傻了,剛新婚居然都想著給少爺納妾了。
丫鬟們看著顧惜歡的眼神都變了。
她們希望少夫人能高抬貴眼,看她們一眼,然后把她們納成貴妾。
秦氏斜了她們一眼,臉上閃過一抹得意,這女人的該不會是個傻子吧?這事有什么好炫耀的?這主仆二人的腦回路怎么這么奇葩,沒見過被休還那么高興的。
顧惜歡撇頭,看著秦氏盯著她,嘴角的得意還未收去。
顧惜歡對著她笑了笑,“如此可是合了夫人的心意了?”
嘲笑她?看她笑話,她不介意臨走了在給她找些不痛快。
秦氏嘴角微僵,眉頭皺了下來,“少夫人說的是什么話,我和侯爺一樣可都是希望你和言兒好好的。”
顧惜歡愉悅的嘴角彎了下去,她覺得休書已經(jīng)在向她招手了,果然這事沒吃虧。
沐城安愣了一下,這哪里是要認罪,這丫頭是要趁機和離!
這和離是不可能和離的,不然皇上哪里他怎么交差?
沐誠安清了清嗓子,道,“少夫人到底是推了三個人還是兩個人?”
眾人不解,不管少夫人推了幾個人,這等蛇蝎心腸的女人怎么也留不得啊,這老爺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問起了推了幾個人?
顧惜歡一愣,“父親......”
沐誠安擺了擺手,“你別說話,這事為父一定會給你個公道的?!?p> 眾人,“......”
給少夫人一個公道?
難道不應該是給他們一個公道嗎?
這老爺也傻了嗎?
沐誠安看向秦氏,問道,“趙姑娘為何會掉了下去?”
秦氏心下一慌,硬著頭皮答道,“趙姑娘...是拉...少夫人的時候,少夫人...故意...側(cè)了身子,然后...趙姑娘...自...己...不小心...掉下去了?!?p> “哦?所以少夫人沒有推她是嗎?”
秦氏心里不安的情緒越來越大,支支吾吾的答道,“可是...”
“我是問你是少夫人推下去的嗎?”沐誠安厲聲打斷秦氏的話問道。
秦氏只覺得渾身發(fā)涼,過了片刻才答道,“不是?!?p> 沐誠安扭頭,臉色不渝的看向眾人,“是誰看見少夫人把人給推下去的?”
眾人只覺得頭皮發(fā)麻,剛剛還紛紛作證的丫鬟婆子突然間就啞巴了。
無一人吱聲。
沐誠安加重了嗓音,“剛剛不是還有人看見了嗎?怎么一會就沒有了?”
眾人,“......”
他們敢說實話嗎?
顧惜歡臉上的笑容僵住,一點點破裂。
她怎么感覺她就算把平伯侯府給燒了都不會有事?
心里這么想,嘴里也不由得問出了聲,“父親,若是那一天我心情不好,把平伯侯府燒了怎么辦?”
如果他還能說沒事,那她就考慮考慮先留下來琢磨琢磨怎么燒了侯府比較好。
沐誠安心平氣和,不見絲毫怒氣,“只要你不和離,燒了整個皇宮都沒有問題?!?p> “......”
顧惜歡想噴血,她還真沒有想過要去燒皇宮?。?p> 不過......
這倒是可以考慮考慮的。
秦氏怔了一下,隨即哭了起來,“老爺,顧惜歡這么膽大妄為,現(xiàn)在就明目張膽的把我推進了池子里,將來還不知道會干出什么事情來!怎可輕易的放了她……”
沐城安淡淡的看了一眼秦氏:“推了你跟燒皇宮那個罪大?”
“還有,你說她推了你可有證據(jù)?”
秦氏,“......”
證據(jù)?
這還用找嗎?
不要說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了,就連顧惜歡自己也承認了的。
沐誠安擺了擺手,“這事你就別再鬧了,我知道你對敬茶的事心有不滿,可是你都已經(jīng)是當家主母了,還想怎樣?”
秦氏一愣,她鬧?她更沒想到的是沐誠安連理由都給她找好了。
顧惜歡,“......”
這么一想,秦氏是有陷害她的前提的。
“父親真是明察秋毫。”顧惜歡說道。
眾人,“......”
秦氏咬牙。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怎么就這么搞不懂了。
老爺怎么偏她偏的都不分青紅皂白了?
“去軍營把少爺給我綁回來,就說少夫人想他了?!?p> 顧惜歡,“......”
她想他?
她還是想鬼去吧!
......
沐言心中疑惑,這好好的又綁他回去干什么?
沐言被丟到了沐城安的書房,剛掙扎著直起身子就聽見沐城安嚴厲的聲音。
“跪下!”
沐言愣了一下,自己最近也沒犯什么錯啊?
“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錯?”沐城安看著沐言嚴肅的說。
看著沐城安嚴肅的表情,沐言仔仔細細的回想了一下……不管怎么想,他還是覺得自己并沒有犯過什么錯。
沐言淡淡的吐了兩個字,“不知!”
“混賬,自己的媳婦都照顧不好,還有臉說不知,你是怎么為人夫的?”
沐言,“……”
顧惜歡將人推下水和他有什么關系?
別說好像有點。
他挺高興的。
“你媳婦鬧著要和離,你還有臉活著,為父都替你羞的慌?!?p> 沐言,“.......”
所以他應該死翹翹?
沐言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這件事從頭到尾和他有一丁點關系嗎?為什么現(xiàn)在卻跑來怪他了?
這世道。
他是一點也琢磨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