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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歲月印吳鉤

十七 滕王閣 暗結(jié)同盟約

江湖歲月印吳鉤 滿鄉(xiāng)之鷹 6069 2019-07-05 15:47:27

  這五人正是天地會的總舵主秦劍南、三當(dāng)家馬面判官張凌風(fēng)、四當(dāng)家笑面佛陸長平和五當(dāng)家霹靂火劉明,秦劍南見史一氓和祁心怡走進(jìn)院子,立即輕搖紙扇,示意先別說話,幾個人一起看向史一氓和祁心怡。

  史一氓怕引起誤會,拉著祁心怡的手快步往里走,秦劍南卻被祁心怡的美貌所吸引,眼睛一直盯在祁心怡的身上,雖然秦劍南從小在江南長大,江南向來不缺美女,但象祁心怡這般嬌艷脫俗,神仙般的美女也并不多見。

  祁心怡被秦劍南看得心煩,瞪了秦劍南一眼快步上樓,秦劍南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失態(tài),慚然一笑,低頭搖起了紙扇。

  張凌風(fēng)看出了秦劍南的窘態(tài),岔開話題說到:“二哥也該回來了,也不知道他結(jié)識了多少英雄豪杰。”

  話音未落,一個胖和尚笑呵呵地走進(jìn)客棧,四個人同時站起,胖和尚一抱拳宣了一聲佛號,說到:“大哥、三弟、四弟、五弟讓你們久等啦,我又去了趟九江,拜會了青幫翻江龍駱大洪,耽擱了半日。”

  秦劍南用扇指著一個空位笑著說到:“二哥快坐下歇息,上好的毛尖,生津止渴,坐下邊喝邊說?!?p>  此時,史一氓和祁心怡已回到房間,聽到院中又來了人,輕推窗欞向外一看,頓時驚訝得張大了嘴巴,進(jìn)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東禪寺的性空方丈,史一氓只知道性空方丈是天地會的人,卻不知道居然是天地會二當(dāng)家的,不由側(cè)耳細(xì)聽。

  秦劍南喝了一口茶問到:“翻江龍怎么說?”

  性空道:“姓駱的好不識抬舉,我掏心掏肺說得口干舌燥,他就是油鹽不進(jìn),說什么青幫只靠長江混飯吃,不想與任何幫派有掛葛,也不求什么榮華富貴,錦繡前程,當(dāng)真氣人?!?p>  秦劍南微微一笑,道:“二哥也不必生這閑氣,人各有志,凡事不可強(qiáng)求,青幫不過一伙綠林盜賊,慢慢理會,長白三梟又是如何說?”

  性空方丈道:“我對長白三梟有恩,他們倒是沒有推辭,不過,能看出來,三人也并不十分情愿,只是欠了我的人情,這個不用擔(dān)心,有我在,至少他們不會壞咱們的事?!?p>  秦劍南道:“那就好,我聽師父說,三十年前,長白三梟可是名震武林,武功著實了得,后來,聽說因為爭風(fēng)吃醋被逐出師門,如果真能結(jié)納,自是一大幫手?!?p>  性空方丈道:“昨天,我偶然結(jié)識了一位少年英雄,一見如故,我親眼見他飛石打叉,功力委實不錯,只是話不投機(jī),無緣結(jié)納?!?p>  秦劍南微微一笑,道:“江湖臥虎藏龍,遍地英雄,不必計較一個半個得失,今晚咱哥幾個難得一聚,俗話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晚夜空如洗,朗月當(dāng)空,微風(fēng)送爽,何不一起去滕王閣飲酒賞月?”幾個人頓時隨聲附和。

  陸長平說到:“我和五弟去采買酒菜蠟燭,舵主和二哥三哥先去滕王閣等候?!?p>  秦劍南將紙扇在左掌心一拍,道:“好,對酒當(dāng)歌,人生幾何?今夜必與眾兄弟把酒言歡?!?p>  陸長平?jīng)_秦劍南抱拳,說到:“那我們?nèi)チ??!闭f罷,和劉明一起起身走向客棧前院,把馬牽出客棧,搬鞍上馬,直奔都一處飯莊馳去。

  秦劍南三人稍候片刻,也起身來到客棧前院,牽馬上鞍,出了客棧,直奔滕王閣。

  此時,暮光藹藹,夜幕低沉,一輪明月剛剛躍出海面,滕王閣沉浸在夜色和月光之中,顯得朦朧神秘。

  三人停在滕王閣下,仰望閣頂,滕王閣雖已破舊,依然不失威嚴(yán)雄偉,氣派壯麗,不由嘆古憂今,唏噓不已,秦劍南勒馬望向幽茫的江面,吟到:“滕王高閣臨江渚,佩玉鳴鸞罷歌舞。畫棟朝飛南浦云,珠簾暮卷西山雨。閑云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p>  張凌風(fēng)笑道:“舵主好文采,好雅興?!?p>  秦劍南“哈哈”一笑,道:“百無一用是書生,我也是照本宣科,本是唐朝王勃所作的‘滕王閣序’中的詩,我只是借用而已?!?p>  性空方丈笑道:“舵主文采不遜王勃,活學(xué)活用才是真學(xué),舵主過謙啦,久聞滕王閣,卻一直無緣登頂,今晚必要好好領(lǐng)略一番。”

  秦劍南笑道:“二弟三弟過獎了,明月初升,正可賞月,咱們上去如何?”

  性空方丈和張凌風(fēng)同時說到:“舵主先請?!?p>  秦劍南沒再客氣,閃身下馬,性空方丈和張凌風(fēng)一躍下馬,張凌風(fēng)接過秦劍南和性空方丈的馬韁,走到石獅子前,將馬拴在石獅子的腿上。

  秦劍南和性空方丈等候在原地,見張凌風(fēng)拴好馬,這才起步往滕王閣內(nèi)走去,三人順著樓梯緩步上行,滕王閣因年久失修,樓梯已是破敗,多處扶手已斷,散亂地堆在樓梯處,三人借著昏暗的月光,緩緩上到閣頂。

  秦劍南輕輕推開閣頂窗戶,背手站在窗前,眼望長空,自言自語道:“自清狗入關(guān)以來,江山涂炭,百姓難安,如此美景,卻也是難逃戰(zhàn)火,真是可悲可嘆,‘嗟乎!時運(yùn)不齊,命途多舛。馮唐易老,李廣難封?!袭?dāng)益壯,寧移白首之心?窮且益堅,不墜青云之志?!毖粤T,難掩豪情壯志之情。

  閣頂略顯狹窄,閣中地面卻設(shè)有一個方形石桌,四周擺放了四只石凳,坐在石桌旁,剛好可以看到夜空中漸升的圓月和遠(yuǎn)處江面上夜歸的漁船,極目遠(yuǎn)眺,心胸豁然開朗,習(xí)習(xí)晚風(fēng),沐浴其中,令人神采飛揚(yáng),壯懷激烈。

  張凌風(fēng)大聲說到:“真是一處好所在,不虛此行?!?p>  秦劍南猶自沉浸在國仇家恨之中,默默立于窗前,良久,方輕嘆一聲,道:“驅(qū)除韃虜,還我河山,此情可寄,殺身成仁,如今,天地會大勢已成,愿上天體恤眾生,保我反清復(fù)明大業(yè)功成。”

  性空方丈道:“舵主勿憂,想我天地會勢力遍及大江南北,已成燎原之勢,況且尚有吳三桂掣肘于清狗,清狗恐自顧不睱,有心無力,無奈我何,我反清復(fù)明大業(yè)必成?!?p>  秦劍南緩緩轉(zhuǎn)過身來,斬釘截鐵說到:“天地會養(yǎng)精蓄銳多年,是到了一展宏圖的時候了?!?p>  性空方丈剛要說話,只聽樓梯處傳來了清晰的腳步聲,三人一時警覺,迅速分身躲到門后,手握兵刃。

  片刻之后,只聽“吱呀”一聲,陸長平和劉明手提兩個飯籠走進(jìn)門來,將飯籠放在方桌上,劉明一邊擦著臉上的汗,一邊說到:“還真他娘的挺沉?!币晦D(zhuǎn)身,見秦劍南三人靠墻而立,一臉嚴(yán)肅,頓時明白,笑道:“舵主太也緊張,這么一座破樓,深更半夜不會有人來?!?p>  秦劍南緩步走了過來,陸長平取出蠟燭點(diǎn)著,借著蠟燭微弱的光,秦劍南一邊打開飯籠,一邊說到:“小心行得萬年船,清狗詭計多端,不得不防?!?p>  陸長平和劉明答應(yīng)著,從飯籠中將買的肉菜取出和酒一起擺放到石桌上,劉明回身從另一個小飯籠中取出碗筷,放到桌上,道:“不知可合舵主口胃?”

  秦劍南微微一笑,道:“‘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不堪其憂,亦不改其樂’,非富非貴,衣食無憂,夫復(fù)何求?弟兄們,倒酒?!?p>  陸長平捧起酒壇,在每只大碗中倒?jié)M了酒,秦劍南雙手端起一碗,道:“人生天地間,上要拜天,下要拜地,然后拜人?!闭f罷,將酒倒在身前地面,接著又倒上一碗倒在地上,這才端起第三碗酒,沖性空四人說到:“地振高岡,一派西山千古秀;門朝大海,三河河水萬年流。反清復(fù)明,必定成功,干?!?p>  說罷,秦劍南仰脖一飲而盡,將空碗倒翻,看著性空四人分別飲干,親自執(zhí)壇分別斟滿,再次端起酒碗,來到窗前,眼望長空。

  此時,明月高懸,亮如圓盤,冷輝乍瀉,秦劍南大聲吟道:“三點(diǎn)暗藏革命宗,入我洪門莫通風(fēng),養(yǎng)成銳氣復(fù)仇日,誓滅清朝一掃空。”吟罷,猛地轉(zhuǎn)身,道:“連干三碗?!毖霾憋嫳M,走至桌前,又連干兩碗,陸長平撕下一只雞腿遞給秦劍南,道:“舵主,吃點(diǎn)東西,空腹飲酒傷身體?!?p>  秦劍南道:“你們也吃,良辰美景奈何天,哥幾個不醉不歸?!?p>  一時之間,舉碗即干,碗碗見底,不一時,大半壇酒已盡,秦劍南已微有醉意,眼望窗外明月,近在咫尺,恍如舉手可摘,頓時吟道:“瓊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p>  吟罷,秦劍南復(fù)來至桌前,雙手撐桌,道:“天地會此次舉事,志在必得,而今之勢,三分天下,朝廷、吳三桂和天地會各執(zhí)一分,相比之下,朝廷與吳三桂老賊幾乎各執(zhí)半壁江山,我天地會雖霸據(jù)西北和東南,局勢卻并不占優(yōu),為今之計,只可待清狗與吳三桂那老賊戰(zhàn)個兩敗俱傷,我天地會方可有機(jī)可乘,切不可與清狗先行沖突?!?p>  話音未落,卻見門外忽然走進(jìn)來幾個人,這幾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陳嵩、靈智禪師、吳君峰等人,陳嵩等人什么時候上得樓來,秦劍南等人均無察覺,眾人不由一驚,登時酒醒,頓時將秦劍南擋在身后。

  陳嵩忽然“哈哈”笑道:“天地會眾頭領(lǐng)好雅興,在此飲酒邀月,當(dāng)真人間享受,久聞天地會光明磊落,不想計謀如此不光明,且有失天地會尊顏?!?p>  秦劍南臉色微微一紅,遂倒背雙手,問到:“不知是何方朋友來此?可否報上萬來?”

  陳嵩等人站在門口,堵住去路,陳嵩道:“我等受吳大帥指派,聯(lián)絡(luò)反清志士,共禳反清復(fù)明大業(yè),吳大帥久仰天地會大名,奈何秦總舵主神龍見首不見尾,一直無緣得見,故命我等務(wù)必尋到秦總舵主,共商反清復(fù)明大計。”

  秦劍南冷言道:“你們是吳三桂的人?據(jù)我所知,吳三桂欲另立一個大周朝,何談反清復(fù)明?道不同,不相為謀?!?p>  陳嵩正色道:“實不相瞞,剛才聽舵主一番話,雖豪情萬丈,卻失一股霸氣,顯得不夠自信,欲作漁翁,更顯小氣,老夫倒有一計,不知秦舵主愿聽否?”

  秦劍南見陳嵩等人似無惡意,微微一笑,走上前來,道:“請問閣下大名?”

  陳嵩道:“陳嵩,大名不敢當(dāng)。”

  秦劍南道:“不知陳先生有何良策?”

  陳嵩微微一笑,道:“如今之勢,正如秦舵主所言,已是三分天下,天地會雖人多,卻不如吳大帥和清廷有軍隊火炮,相比之下,天地會略顯勢單,不如與吳大帥聯(lián)手,前后夾擊,清狗必敗,到時平分天下如何?”

  秦劍南“哈哈”一笑,道:“你是想讓我天地會助你們建立大周朝嗎?我們志在反清復(fù)明,無意另立朝廷,陳先生休再提此言?!?p>  陳嵩“哈哈”一笑,道:“不用急著回答,秦舵主可以三思,想通了再找我,我就住在望江樓,無論結(jié)果如何,還請秦舵主給個音信,以免我等枯等?!?p>  秦劍南背轉(zhuǎn)身去,眼望窗外夜空中的明月,陷入沉思,一時沒有說話,性空方丈稽首,道:“陳先生請先回去,容我們細(xì)細(xì)商議,明日必給陳先生答復(fù)?!?p>  陳嵩微微一笑,道:“天地會乃天下第一大幫,卻似禮儀不周,好吧,陳某人就在望江樓恭候佳音?!闭f罷,沖性空方丈一抱拳,閃身躍下樓去,眨眼之間,門口的人俱已下樓離去。

  性空方丈見秦劍南依舊凝眉沉思,低聲說到:“舵主,他們已經(jīng)走了?!?p>  秦劍南這才緩緩回過身來,眼望四位兄弟,低聲問到:“眾位兄弟有何想法?”

  性空方丈道:“舵主勿憂,古語云:識時務(wù)者為英雄,如今我天地會勢力雖成,卻不可硬拼,聯(lián)手吳賊,雖非正道,卻是便宜之計,只是不夠磊落,恐遭江湖恥笑。”

  秦劍南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向張凌風(fēng),張凌風(fēng)似乎并沒想好,稍為猶豫,道:“二哥的想法固然可借力打力,以存我天地會勢力,可終究勝之不武,授人以柄,吳三桂向來狡詐多端,倘若吳賊倒戈,天地會恐遭不測?!?p>  陸長平和劉明見二哥三哥各執(zhí)一詞,一時拿不定主意,只能附和點(diǎn)頭,秦劍南思索片刻,道:“二位兄弟的想法都有道理,我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血肉之軀豈可與火槍火炮相拼?不如‘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如何?”

  性空方丈不解,問到:“請舵主明說。”

  秦劍南道:“天地會豈能自甘墮落,惹江湖笑話?面子上必須嚴(yán)辭拒絕,以遮江湖耳目,暗中與吳三桂約定,待其與清狗交戰(zhàn)之時,我天地會從后掩殺,先將清狗趕出中原,再作計較?!?p>  性空方丈一拍巴掌,笑道:“縱橫之術(shù),當(dāng)年韓信憑此策,縱橫十六國,就按舵主的意思辦。”

  秦劍南眼望張凌風(fēng)、陸長平和劉明,三人忙抱拳說到:“就按舵主的意思辦,我等赴湯蹈火,再所不辭?!?p>  秦劍南一拍方桌,道:“好,那就這么辦,此事只可咱們兄弟五人知道,暗中秘密操辦,不可走漏風(fēng)聲,明日,二弟去見陳嵩,約陳嵩明日午夜在城外高岡會面,為防不測,三弟四弟五弟負(fù)責(zé)警戒,不允許任何人上高岡。”

  商議已定,見明月西斜,已過午夜,五個人又喝了一會酒,見壇內(nèi)已空,秦劍南道:“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吧,明日依計行事?!?p>  不多時,五人縱馬回了客棧,拍打門環(huán),店小二嘟嘟囔囔,老大不愿意地開了門,秦劍南等人也沒計較,將馬牽入馬廄,各回房間安歇。

  次日晨時已過,五人起床,洗漱完畢,性空方丈直奔望江樓,秦劍南等人則依舊坐在客棧院中喝茶聊天,裝作若無其事。

  望江樓緊鄰江岸,高大氣派,是一家上等客棧,性空方丈來到柜前,手擊柜面,問到:“請問小二,陳嵩住幾號房?”

  店小二瓦忙從柜后站起,道:“客官是他的朋友嗎?按照規(guī)矩,是不能隨便泄漏客人的消息?!?p>  性空方丈道:“我本出家之人,數(shù)年前與陳嵩有數(shù)面之緣,今知其在此,真是機(jī)緣巧合,特來拜訪,還請小二通融?!?p>  店小二將信將疑,道:“請稍等,我去通報一聲?!?p>  店小二說罷,出了柜臺去了樓上,不一時,陳嵩隨店小二一起走下樓來,見是性空方丈,知是天地會二當(dāng)家的,找自己必有要事,當(dāng)即裝作很熟悉的樣子,抱拳說到:“性空大師別來無恙???快請樓上一敘。”

  性空方丈雙手合什,躬身說到:“陳兄一向可好?聞知陳兄到此一游,故前來拜訪,多有叨擾?!?p>  陳嵩索性雙簧唱到底,笑道:“性空老弟客套了,有失遠(yuǎn)迎,還請見諒,請隨我上樓一敘?!闭f罷作了一個請上樓的動作,然后前頭引路,直奔三樓的房間。

  此時房間內(nèi)只坐著靈智禪師和吳君峰,性空方丈沒敢說話,只是看了看陳嵩,陳嵩忽然一笑,道:“性空方丈不要多慮,都是自己人,也是大帥信得過之人,但說無妨。”

  性空方丈沉吟片刻,道:“我們舵主約你今晚午夜在城外高岡一會,詳談聯(lián)手事宜,請陳兄不要爽約?!?p>  陳嵩雙手一拍,道:“好,大帥盼之已久,今夜我必準(zhǔn)時赴約。”

  性空方丈道:“好,那我就回去稟明我們秦舵主,恭候光臨啦?!?p>  陳嵩道:“好,一言九鼎,我必親去,性空方丈請回吧,我送方丈下樓?!?p>  性空方丈沒再說話,轉(zhuǎn)身下樓,陳嵩直送至客棧門外,直到性空方丈身影消失,這才快速回到樓上,收拾行裝,與靈智禪師和吳君峰結(jié)清了房錢,迅速出了城。

  吳君峰大惑不解,問道:“為何不在客棧住到晚上再走,如此匆忙,卻是為何?”

  陳嵩見吳君峰問得愚蠢,有心責(zé)備幾句,但一想到吳君峰對陳香蘭一往情深,愛慕有加,陳香蘭又是自己唯一的骨肉,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微微一笑,道:“天地會乃匪盜出身,雖然滿嘴江湖道義,卻不得不防,你懂了吧?”

  吳君峰恍然大悟,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再多問。

  眼見紅日西沉,霞光暗淡,夜色降臨,三個人簡單吃過晚飯,徑直上了城外的高岡。

  不覺已至午夜,秦劍南和性空方丈二人直上岡頂,見陳嵩已然站在岡頂,抱拳說到:“陳兄久等啦?!?p>  陳嵩抱拳笑道:“秦舵主姍姍來遲,好整以睱,確實與眾不同,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秦舵主約我到此,不會只是賞月聽風(fēng)吧?”

  秦劍南“哈哈”一笑,道:“賞月聽風(fēng),當(dāng)取滕王閣,約陳兄到此,是想和陳兄商議聯(lián)手事宜,不知你們何日與清狗開戰(zhàn)?”

  陳嵩道:“清兵攻城之日,就是開戰(zhàn)之時,還請秦舵主早作安排。”

  秦劍南道:“清狗近日可能從水路攻打岳陽,我天地會無法斷其退路,只好等到清狗攻打長沙,到時前后夾擊,清狗必敗,如何?”

  陳嵩沉吟道:“也好,空口無憑,請秦舵主留個字跡,方便我面陳大帥?!?p>  秦劍南雖然不想授人以柄,可不這樣做,似乎缺少誠意,吳三桂必定起疑,恐與事不諧,見身邊沒有紙筆,隨手將紙扇遞給陳嵩,道:“扇子是我隨身之物,上面有我親筆寫的一首詩,以此作為憑證,不得反悔?!?p>  陳嵩道:“好,我這就回昆明面陳大帥,細(xì)節(jié)再議,如何?”

  秦劍南道:“好,就請陳兄速回昆明,就此別過,此事機(jī)密,不可泄漏,望陳兄好自為之?!?p>  陳嵩道:“請舵主放心,天機(jī)自然不可泄漏,告辭。”說罷,陳嵩轉(zhuǎn)身下了高岡,會同靈智禪師和吳君峰一起連夜起程,直奔云南昆明而去。

  秦劍南和性空方丈逗留片刻,也下了高岡,返回客棧。

滿鄉(xiāng)之鷹

編輯老師及各位讀者朋友們,你們好,本人因有事要耽擱兩周,回來后會繼續(xù)更新,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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