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之間的友誼是很簡單的,不打不相識的哥們兒友誼瞬間就建立了起來,兩個人勾肩搭背有說有笑的回了教室。艾美用手肘捅了捅正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潘曉曼:“唉,他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好成一個人兒了?”
被艾美捅醒的潘曉曼不情愿的懶懶地起身問:“誰呀?”
“項左和薛凱呀”
潘曉曼順著艾美盯著的方向尋過去說:“一個欠打,一個欠罵唄”
“趙欣怡內分泌失調了,你知道吧?”艾美神神秘秘地問
“什么?”潘曉曼一下子睡意全無,精神了起來。
“不會吧,你不知道這事兒?她們音樂班幾乎都知道了”艾美不可置信地說。
潘曉曼裝糊涂地問:“我不知道啊,她失個調怎么弄的全班都知道了?你是聽誰說的?”
“就今天下午上完第一節(jié)課以后,他們班傳出來的,你真不知道???”艾美問
咣的一聲,虛掩著的教室門被趙欣怡一腳踹開:“潘曉曼,你給我出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大家一跳,不約而同的全都看向了教室門口。潘曉曼不明所以的起身在大家的注視下走出了教室。趙欣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扭頭向教學樓外走去,潘曉曼會意的跟著她徑直走到了操場上:“唉,能不走了嗎?這里又沒人,你就在這兒說唄”
趙欣怡停下腳步轉過身氣勢洶洶地問:“我哪里得罪你了嗎?”
“有話你就直說”。
“你是閑的嘴賤,還是閑的蛋疼?”趙欣怡氣呼呼地問。
潘曉曼被無緣無故這么一罵也帶了氣:“趙欣怡,你有話就直說,別有的沒的都來找我撒氣,我不伺候你!”
趙欣怡指著潘曉曼:“你,你可真行!虧我把你當好姐妹,要是不是看在這么多年的份兒上,我現(xiàn)在就撕爛了你這張破嘴啦”。
潘曉曼沒想到趙欣怡會說出這番話,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甚了甚突然想起艾美剛剛給她說的話,問:“你是因為你失調的事兒被傳開了,懷疑是我說的?”
“不是你,是鬼呀?除了你就我自己知道,難到是我自己往外傳的?”趙欣怡不容置疑的反問回去。
“不,這,這都哪兒跟哪兒呀?我還是聽我班里人給我說的呢,從你去完醫(yī)院咱倆那聯(lián)系過呀。我又沒和那個大夫聯(lián)系過,我怎么知道你什么病的!”潘曉曼辯解道。
“敢做不敢當是吧?行,走著瞧!”
潘曉曼獨自站在操場上沒有回教室,她需要透透氣,感覺心里有塊大石頭堵著,堵得喘不過氣來。許久后,她生著悶氣回到教室,剛一坐下就發(fā)現(xiàn)艾美歪著頭、斜著眼看著她:“看我干什么?”
艾美開玩笑的責怪道:“你可真不夠朋友”
潘曉曼沒好氣地問:“我又怎么了?”
“剛才你還在這兒跟我裝呢,其實你一早就知道了吧?”。
潘曉曼長嘆一口氣心里有一團火正想找個地方爆發(fā)一下呢,就這么被莫名其妙的被冤枉栽贓郁悶死了:“管我什么事兒?都有病吧,你們!”
“著什么急呀,不是就不是唄,沖我撒什么火兒呀!”艾美委屈的又說:“我不就是問問嘛,至于嗎?”
潘曉曼又深深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百口莫辯,沒心思上課的她拿起書包就要走。
“你不上課啦?干什么去呀?”艾美問。
“不上了”潘曉曼撂下一句賭氣般的走出了教室。
剛進家門,就看到潘爸潘媽坐在沙發(fā)上各自抽著煙誰也不理誰,氣氛相當詭異。她撂下書包來到沙發(fā)前坐下看了看對面的兩個人,怯怯地問:“你們這是怎么啦?吵架啦?”
潘爸爸狠狠地把抽了一半的煙按在煙缸里盯著潘曉曼說:“我今天出差回來,你陳阿姨就把前兩天的事兒給我說了,我這不就過來了嘛。怎么有病還要瞞著我們?到底什么事兒,你會是……我找哪個臭小子去!”
潘曉曼此時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這都什么跟什么呀!她張了張嘴想喊但又強忍了回去,閉上眼做了個深呼吸調整了一下情緒,然后睜開眼說:“呵,行!我算是認識陳紅霞了!她可真是夠會裹亂的”。
“她這也是為了你好,她說她想了兩天還是覺得必須告訴我,畢竟你年齡還小”潘爸替陳秘書解釋到。
“你也別怨人家,我也認為她做的對,這種事情雖然難以啟齒,可也不能不給爸爸媽媽說呀!萬一出了事你后悔都來不及”潘媽媽幫腔到。
“是,你們都是對的,就我是錯的!我做什么錯什么,就算什么也沒做,也是錯。你們滿意了吧!”潘曉曼忍不住委屈的哭著說。
“這個混蛋!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去!起來,帶我去他家”潘爸爸火冒三丈的說著就去拉潘曉曼的胳膊。
“你別聽風就是雨的好不好!我說了,不是我。我給陳紅霞也說了不是我。我是幫,我是幫同學找她聯(lián)系的”潘曉曼掙脫開潘爸拉扯的手解釋說。
邵宇接過前排遞過來的紙條打開看:你聽說了嗎?和潘曉曼特要好的那個趙欣怡今天晚上和潘曉曼在走廊里打起來了,潘曉曼被打的受傷回家了。
他看完紙條馬上從書包里掏出手機發(fā)了一條短信:你沒事吧?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和趙欣怡打架啦?
遲遲等不來信息的邵宇再也坐不住了,趁老師在黑板上寫板書的時候偷偷從后門溜了出去,跑到學校后院翻墻出去,然后向潘曉曼家的方向一路狂奔。
由于他每天和潘曉曼成雙如對的出現(xiàn)在大院里,保衛(wèi)處的人也都認識他了,所以對他出入大院也從不阻攔。這次他也顧不上和大院門口站崗的戰(zhàn)士禮貌性的打招呼了,徑直竄了進去,沒一會兒就聽潘家的門鈴響了起來。一直站著說話的潘爸聽見門鈴聲走過去也忘記問是誰在門外,就把門打開了。邵宇先是一愣隨即問了聲好,也沒等潘爸同意,他就已經(jīng)鉆進了屋??吹奖硨χ谏嘲l(fā)上正回頭看著自己的潘曉曼后,趕忙走向前問:“你傷到哪兒了?”
潘曉曼被他突然的出現(xiàn)和莫名其妙的問話完全整蒙了,還沒等她開口,邵宇又問:“你到底被趙欣怡傷到哪里了?到底因為什么事兒?叔叔不是說讓你離她遠一點嗎?你怎么還摻和她的事兒?”
“你這都什么跟什么呀?誰說她打我啦?你來裹什么亂呀?”潘曉曼氣急敗壞地問。
“你被欣怡打了?怎么可能呀,你是不是把人家給打了?”潘媽媽不敢置信的走上前拽著潘曉曼的胳膊左轉轉右轉轉檢查她的傷勢問。
還沒等潘曉曼說話,潘爸又趕忙追上前問邵宇:“你剛才是說趙欣怡?怎么還扯上她啦?”
潘媽媽一把推開潘爸爸說:“你把人家打得嚴不嚴重?你說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們倆從小玩兒到大的,你怎么下得去手呀!”
“你們有完沒完?”潘曉曼怒道。
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她,“我倆沒打架,她有病,我沒病!”
邵宇疑惑的問:“怎么,怎么還她有病你有病的?”
“我沒??!我,我很正常,哎呀,你們,你們,啊……”潘曉曼急到跺腳抓狂。
“煙!”潘曉曼對媽媽喊道。
邵宇看潘媽媽遞給潘曉曼一支煙后問:“你還會抽煙???”
潘曉曼點上煙吼道:“我會的東西多了去啦!”
頓時三個煙囪燃了起來,四個人進入到消音模式。一顆煙抽完,潘曉曼率先開口把事情的原委像竹筒倒豆子般的全部抖摟了出來。聽完事情經(jīng)過的潘爸潘媽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邵宇得知潘曉曼并沒有挨打后也是長舒了一口氣,一場鬧劇在潘家也就這樣結束了。
第二天早上潘曉曼在校門口碰到了正要走進校門口的趙欣怡,“欣怡等等”
“干什么?”趙欣怡不耐煩地問。
“你的這件事真不是我說出去的,我可以對天發(fā)誓”潘曉曼解釋說。
“有意義嗎?發(fā)誓要是能有用的話還要公安局和法院做什么?”趙欣怡問
“不管你信與不信,沒做過的事情我不會承認的,至少我問心無愧”潘曉曼再次解釋到。
趙欣怡沒有再接話,冷冷的撇了一眼潘曉曼推著車子往校園里走去,潘曉曼沒有放棄,她追上去問:“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說的話?”
“我不會再相信你了,今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誰也別礙睡的事兒”,潘曉曼沒再繼續(xù)跟她往前走,她站在原地看著趙欣怡和別的同學有說有笑的在前面走著,想起自己和趙欣怡很多美好值得留念的過往,最后還是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沒能再把這段友誼繼續(xù)下去。
郭佳慧趁著早自習班主任還沒來教室的空隙,讓后排的的同學幫忙把紙條遞給了邵宇:潘曉曼傷的嚴重嗎?我聽說是她出賣了趙欣怡,這是真的嗎?她怎么能做出這種事呀?
邵宇回:不是她做的,都是以訛傳訛。
郭佳慧失望的撅著嘴心不在焉的撕著手里剛看完的紙條,一直撕到再也捏不住撕不了了才放過這可憐巴巴的碎紙末末,然后一股腦的丟到了抽屜洞里才算罷休。
曲藝回來上課有一段時間了,只不過因為上次的那件事她也算是老實了許多,一直像個透明人一樣的存在著。她正在等待時機東山再起,現(xiàn)在機會來了,終于能夠回到屬于她的時代了。不過這次她學聰明了,不能再自己傻乎乎的沖鋒陷陣去了,她要拉攏趙欣怡為己所用,她要把趙欣怡當搶使,她要利用趙欣怡為自己報仇。曲藝給霍燕使了個眼色,霍燕心領神會的走到趙欣怡身邊坐下說:“欣怡,還在為那些謠言生氣呀?”
趙欣怡愛答不理道:“沒有啊”。
“我真是擔心你會因為那些胡說八道的事兒氣壞了自己,那可就得不償失了”霍燕假模假樣的說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才不會搭理那些事兒呢”。
“昨天聽說你去你姐姐她們班,我真是為你捏了一把汗,我這心撲騰撲騰的,一直等到你回來,我這心才算落了地”霍燕拍拍胸口說。
“為什么?”趙欣怡問。
“你想呀,你姐姐多能打呀,你要是一句話沒說對,惹急了她,那吃虧的不還是你呀!”
“她練過跆拳道,我還練過軍體拳呢,誰怕誰呀!要真打起來,吃虧的還不一定是誰呢”趙欣怡自信滿滿地說。
“那倒也是。不過這個謠言真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嗎?”霍燕試探的問
“不是她還能有誰呀”趙欣怡越想越生氣。
“唉,真是人心叵測呀,平時看她和你那么要好,真沒想到她居然能做出這種事兒”霍燕停了停若有所思的接著開口道:“欣怡,你會不會是不小心得罪她了?”
趙欣怡不解的問:“什么意思?”
霍燕一看時機成熟馬上分析說:“你想呀,她肯定是想要報復你,要是你沒得罪她,她為什么平白無故的造謠編排你呀?你好好琢磨琢磨吧,我先回自己座位兒啦”。
趙欣怡真就聽了霍燕的話,在心里來回想著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潘曉曼了。想來想去就想到除了因為付?;锿瑢O曉黙那鍋事兒以外好像也真就沒別的事兒了??墒沁@件事兒不早就過去了嗎?她連孫曉黙都原諒了,還會揪著這件事兒不放嗎?再者說了這根我有什么關系,要是報復,也應該直接報復付海呀,不應該那我下手呀!不對,好像自從這件事兒以后潘曉曼開始對我不冷不淡的了,要是這么想的話,還果真有可能是她在報復。她越想越覺得這件事越像是潘曉曼做的,嗯!確認無疑了。
其實很多事就怕瞎捉么,越是捉么就越是懷疑,越是懷疑就越容易被自己所認定的結果心理暗示。趙欣怡顯然已經(jīng)被霍燕帶到了陰溝里,順著霍燕的思路一直捉么下去,終于在心里認定潘曉曼就是罪魁禍首了。她下定決心這輩子都不會再認潘曉曼做好姐妹了,將來要是潘曉曼再惹到她,她絕對要連本兒帶息地討回來。
事情也總像是被設定好了那般,向著最不好的方向進行著。過了幾天看似風平浪靜的日子之后,趙欣怡在霍燕的極力撮合下,與曲藝冰釋前嫌緩和了之前因為曲潘二人打架所造成的她與曲藝的對立局面。曲藝提議為了慶祝姐妹友誼地久天長,晚上叫著趙欣怡、霍燕以及賈麗一同翹課去喝酒嗨皮一番。喝的酩酊大醉的曲藝摟著趙欣怡的脖子不停的咬耳朵,喝的已經(jīng)迷迷糊糊的趙欣怡也不管曲藝在他耳邊說什么,她都會傻笑的點著頭,一副聽的相當認真的樣子。賈麗把自己的杯子倒?jié)M啤酒端著繞過曲藝來到趙欣怡身邊:“欣怡姐,我這輩子沒服過誰,但是我現(xiàn)在最服的就是你啦。能和你做姐妹,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兒。來,妹妹我敬你一杯。我干了,你隨意”。
趙欣怡用手努力支撐著搖搖晃晃的身體站了起來,拿起酒瓶給自己的杯子倒?jié)M酒后一飲而盡,隨即又倒過杯子以示全都干了一滴沒剩,環(huán)顧一全兒后把杯子使勁墩在桌子上拍著賈麗說:“你這妹妹我認定了”。等賈麗敬酒回去坐下后,趙欣怡湊到曲藝耳邊問:“她服我啥?”
“嗨!不說啦,有啥好說的”曲藝故意賣關子說。
“你說啊”趙欣怡用手搖了搖曲藝的胳膊。
“賈麗這兩天一直跟我說,欣怡姐真是條漢子,特佩服你。她說受了這么大的侮辱,全校都當笑話講了,人家都能忍得下來,就這氣魄,就這度量,老爺們兒都比不上。要是換做她,早就去撕爛潘曉曼的那張嘴了”曲藝添油加醋的說完后又補充道:“你可別往心里去哈,吃虧是福,他們愛說什么說什么,反正身上也少不了一塊肉,臉上也多不出一層皮。當初我要是有你一半兒的氣魄,就不至于被人家打得爬不起床了。唉!還是姐們兒你聰明??!”。
趙欣怡被曲藝激怒:“我就是顧及到這么多年的友誼了,要不我早就打她丫的了。你們什么意思,難不成我還怕她呀?”
“別人怎么想我們不知道,我們仨兒可真是沒那么想。我只是有感而發(fā),你看看,我被她打得多慘呀。這不,從那以后全校都傳開了,人家才是全校的 NO.1 ,還說我不好好的跟著人家屁股后頭混,還造人家的反,簡直就是自不量力。還有…,嗨!不說了”。
趙欣怡酒已醒了大半說:“你說啊,還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