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陳昱帶著阿淵在漢陽鎮(zhèn)走了一遭以后,白日里陳昱在私學(xué)授課,阿淵也會去碼頭上走一走,還會買一些新鮮的食材回家,每次陳昱回到家便能聞道飯菜的味道,這個家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陳昱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
阿淵有過目不忘的本領(lǐng),陳昱帶她見過一次的人她就記住了,而且她生的貌美,聲音又非常好聽,讓見過她的人也久久不忘,所以沒過幾天漢陽鎮(zhèn)的人都知道了陳夫子家里來了個漂亮表妹。
這日陳昱剛剛走出私學(xué),便發(fā)現(xiàn)自己家門口有不少年輕男子來來回回,他才注意到最近好像路過家門口的人很多,這些人見到他來了,便快速的走遠(yuǎn)了,想必是沖著阿淵來的。
“阿淵,讓我來猜猜今日準(zhǔn)備了什么好吃的,好像是紅燒牛肉的味道……
陳昱進(jìn)了家門便直奔后廚,阿淵正將鍋里的菜盛到碗里。
“真聰明!這個是我今日剛剛學(xué)的,快來試試唄!“阿淵給陳昱遞了一雙筷子,充滿期待的說。
“對了,今日夕陽甚好,一會兒吃了飯,我?guī)闳h江上看夕陽去!“陳昱一邊幫阿淵準(zhǔn)備著碗筷,一邊說道。
“好呀!我曾經(jīng)看過一句詩是這么寫的“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不知道漢江上的夕陽有沒有這么美呢?“阿淵充滿期待的說。
“看看就知道了,趕緊吃飯吧!“
經(jīng)過連日來的相處,陳昱覺得阿淵就像是一個藏寶庫一樣,時不時就會讓你感到驚喜,偶爾一句話就能讓人樂上大半天,無比慶幸當(dāng)時阿淵堅持要跟著自己來人間。
這次陳昱帶著阿淵出門的時候,給她戴上了面紗,不過她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仿佛要把人勾進(jìn)去,讓人不得不好奇面紗下是一張什么樣的臉。
漢江在漢陽鎮(zhèn)這一帶水流平穩(wěn),雖然江水深不可測,但也甚少出現(xiàn)溺水的情況,所以陳昱帶著阿淵撐著竹筏在漢江上賞夕陽。
“這人間比書海好玩太多了,日出日落都很好看,還有白天和夜晚!”阿淵立在竹筏上,輕快的說。
“等到季節(jié)變換的時候,這漢陽鎮(zhèn)又是一番模樣!”陳昱看著她笑的那么開心,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卻不曾想這一幕早就成為了別人的風(fēng)景。
兩個人正玩的歡快,一艘小船在向他們慢慢靠近,船頭坐著一個姿色清秀的女子。
“陳昱?”當(dāng)船靠近的時候,船上的女子試探性問道。
“你……蘇丫頭?”陳昱一開始沒有認(rèn)出來蘇沁,直到看到她手腕上那塊疤才認(rèn)出來,那是因為他而留下的。
“兩年多不見了,你還好嗎?”蘇沁從船上跳到竹筏上,看著陳昱問。
“一切都好!蘇丫頭,你還是沒變!”陳昱笑著說,突然見到蘇沁他還是很高興的。
“難道我沒有變得更漂亮嗎?”蘇沁不滿意的說。
“女大十八變,蘇丫頭自然是漂亮了!蘇伯伯可好?代我向他問安!”陳昱自從雙親故去以后就沉默了不少,整日整日呆在屋里,與蘇家的往來也就少了。
“阿爹送貨去了,可能還要半年才回來呢!聽說你家來了個漂亮的表妹,是不是就是她呀?”蘇沁看了看陳昱又看了看阿淵,小聲問道。
陳昱回過頭看了下立在夕陽中的阿淵,她正在打量著他們,那雙烏黑的眼睛里滿是好奇。
蘇沁不等陳昱回答,便朝阿淵走了過去。
“早就聽說你長的很漂亮了,還以為是鎮(zhèn)上的人言過其實呢,見了才發(fā)現(xiàn)你長的可真好看,就像那詩里寫的'若非群玉山頭現(xiàn),會向……’會向什么來著?”蘇沁想不起來下半句,朝陳昱求助的看了一眼,就像兒時她答不上來陳昱阿爹的問題一樣。
“姐姐想說我是月下仙子嗎?”阿淵笑的歡快的說。
“對對對,會向瑤臺月下逢!你這樣的美人也只有在月下瑤臺才能見得到了,怎么就來我們這漢陽鎮(zhèn)了呢?”蘇沁好奇的問。
“阿淵的父母外出做生意,不放心她獨自在家,就送到我這里跟我作伴了!”陳昱放下手里的竹蒿解釋道。
“你叫阿淵呀?這個名字好聽!”蘇沁坐在竹筏上,也不怕漢江的水打濕了衣服。
“對呀,姐姐你叫什么?”阿淵也跟蘇沁一起坐下問道。
“我叫蘇沁,是陳昱的未婚妻!”蘇沁大方的說。
“未婚妻?是什么?”阿淵不解的問。
“未婚妻就是……我以后會……會嫁給陳昱做他的娘子呀!”蘇沁有些害羞的說。
“娘子嗎?”阿淵低頭呢喃。
陳昱在聽到蘇沁說是他的未婚妻的時候,就一直盯著阿淵看,只是隔的有些遠(yuǎn),月色又朦朧,始終看不清她臉上此刻是什么表情。
“蘇丫頭,你一個人出來的嗎?”陳昱不希望這個話題再繼續(xù)下去,立馬問道。
“不是呀,巧兒也跟著我一起出來了!”蘇沁不明白陳昱怎么突然有此一問。
“天色也暗了,你應(yīng)該早些回去,不然我與阿淵先送你回去吧?”陳昱看了看天色,雖然月色甚好,但是他也沒了賞月的興致,直覺告訴他阿淵好像不太高興。
“也是,都出來好些時候了,也還回去了!”蘇沁也想起來自己出門的時候沒有告訴家里人,也怕他們擔(dān)心。
陳昱帶著阿淵上了蘇沁的船,兩人的竹筏讓巧兒劃著回去了。
蘇沁與阿淵一起坐在船頭,雙腳放在江面上,而陳昱自然就扮演著船夫的角色。
“阿淵,陳昱有的時候呆的很,只顧著自己讀書,你要是悶就來找我玩!”蘇沁拉著阿淵的手親切的說。
“好的!”阿淵高興的回答,白日里陳昱去私學(xué)授課,她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悶著,總算是有人能跟她玩了。
“陳昱兩年前雙親相繼故去,陳家也就剩他一個人了,我又不便上門看他,也不知道這兩年他一個人是怎么過來的?”蘇沁看著月色下身著青衫的陳昱,眼神流露出了一絲心疼。
“蘇沁姐姐,你為什么不便見他?”阿淵不解的問。
“他為父母守孝三年,我是他的未婚妻,依照禮制這三年中我是不能與他見面的,等他守孝結(jié)束阿爹也就回來了,可能就會張羅我們倆的婚事了,所以阿淵這段時間你要多陪陪他,就當(dāng)是幫我的忙了!”蘇沁笑著說。
“沒問題,蘇沁姐姐,你放心吧!”阿淵笑著答應(yīng)。
送完了蘇沁以后,陳昱建議與阿淵一起走著回家,兩人的影子在月色中被拉的很長很長。
“阿淵,蘇沁都跟你說什么了?”陳昱見阿淵這一路都沒有說話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