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秦卿回來了,他累得氣喘吁吁,反觀蠱雕除了身上多了幾個窟窿,身形變小了之外,好像并沒有受到什么重創(chuàng)。
“不行了,不行了,我得歇會兒……”秦卿癱坐在地上,再也顧不上什么形象了,邊擺手邊說。
他終于知道了為什么大荒能立足于三界之外,又不受仙界的干涉,原來大荒的玩意兒都這么彪悍的,這也太耐打了吧,難道因為大荒常年被冰雪覆蓋,所以從大荒出來的家伙都皮糙肉厚。
突然一陣哨聲響起,蠱雕的身形又縮小了些許,就跟一只豹子的身形差不多大,然后靈敏的朝山林之中去了,看的司幽和秦卿目瞪口呆,原來蠱雕可以這么靈活的?
“看來今夜是結(jié)束了,不過蠱雕受傷了,曉寒輕應(yīng)該會氣急敗壞,說不定明日就會上門來找麻煩!”司幽看了看秦卿,好心的將他扶起來,不料秦卿卻小心的避開了。
司幽覺得今夜的人怎么都怪怪的,平時秦卿老是黏在她的身邊,偶爾還動手動腳的,今天怎么她扶他一下,還把她給撇開了?好在司幽也不是那種會糾結(jié)的人,既然沒有想通,索性也就不想了,再加上她也確實消耗不少需要休息了,也就跟秦卿回了村子里。
司幽與秦卿回到院子里的時候,無慮房間的燈依然亮著,想必是還在吸收丹藥的藥力,秦卿覺著這畢竟是自己煉的丹藥,假如出了什么事情會讓自己很沒面子,所以就去了無慮的房間,司幽也跟了上去。
無慮盤腿坐在床上,臉色泛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冒著,雙唇緊閉還泛著血珠,身上的衣衫早已經(jīng)濕透,看上去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他沒事吧?”司幽看著無慮的樣子,有些擔(dān)憂的問秦卿。
“情況有些不妙,這些丹藥都被他完全吸收了,他的功力也在不停地提升,目前至少增加了五十年的功力,但這對他的身體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如果控制不好很容易走上邪路,甚至可能失了靈智,變成一個只會殺人的的工具!”秦卿看了看無慮的情況,有些擔(dān)憂的說。
“你先去隔壁休息吧,我在這里幫他一把!”停頓了一下,秦卿繼續(xù)說道。
“好!”司幽知道秦卿的實力,雖然與蠱雕對戰(zhàn)讓他的身體消耗了不少,但幫助無慮對他來說也不算什么大事,畢竟她也不知道酆都城城主的實力究竟有多厲害。
也許是因為對戰(zhàn)蠱雕的時候消耗太大,司幽躺在床上就睡著了,司幽剛睡著屋里突然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人,身著月白色長袍,一頭銀發(fā)格外引人注目,滿是寵溺的看著床上躺著的女子,只一瞬便發(fā)現(xiàn)了纏在她手掌上的紗布,還有紅色的鮮血隱約可見。
伯奇本來靠在司幽的床頭打瞌睡,突然間感覺房間的溫度降了幾度,幽幽的睜開雙眼,差點被嚇得跳起來,它立馬用它的小爪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卻見那人已經(jīng)坐到了司幽的床邊,輕柔的為司幽解開包扎傷口的紗布,眉頭微皺,又小心翼翼的為她重新上藥,仔細包扎好才將司幽的手放到了被子里。
“不許多事!”伯奇聽到這清冷的聲音以后,才確認自己沒有眼花。
“是!”伯奇恭敬的答道。
伯奇說完這句話后久久沒有聽到回應(yīng),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屋子里早已經(jīng)沒有人了,他又忍不住懷疑自己是產(chǎn)生幻覺了嗎?
第二日,司幽醒來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傷口不疼了,而且傷口都快要愈合了,昨日的疲憊感也褪去了不好,這讓她有些欣喜。
無慮感覺全身疼痛褪去的時候,已經(jīng)是朝陽初升了,身體經(jīng)過一夜的折磨過后,不僅沒有感覺到疲憊,反而感覺格外的舒暢,而且他已經(jīng)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聽力和嗅覺又靈敏了不少,想必都是丹藥的功效了。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竟然能感覺到亮光,甚至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些顏色,他的眼睛難道好了嗎?
“感覺怎么樣?”無慮正在疑惑間,耳邊傳來熟悉的女聲,眼前是一團模糊的橙色,依稀能分辨出來是個姑娘。
這應(yīng)該就是司幽了吧?無慮在內(nèi)心猜測著。
“嗯,不僅傷好了,功力也確實比以前提升了不少!”無慮笑著對司幽說。
“那就好!如今你增加了了百年功力,這世間能夠勝過你的捉妖人應(yīng)該屈指可數(shù),勝過曉寒輕應(yīng)該也不難!”司幽找了個椅子坐下來,順便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秦卿呢?”司幽看了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秦卿的身影,于是好奇的問。
“我一直沒有看到他!”
無慮的話剛說完,突然一陣狂風(fēng)大作,緊接著地動山搖,秦卿與伯奇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面色焦急卻只說了一個字:“跑!”
司幽與無慮毫不猶豫的跟上了,三人一獸一路狂奔,剛跑出村子的范圍就聽到一聲巨響,整個村子已經(jīng)被夷為平地了,漫天的黃沙久久不散。
“還好我們跑得快……”秦卿看著塌陷下去的村子,拍著胸脯說道。
原來的村子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大坑,坑里面亂七八糟散落著白骨,依稀能分辨出頭骨、手骨、腿骨,幾乎沒有一具尸骨看上去是完好的,甚至有些尸骨上還有沒有啃干凈的肉,密密麻麻的,看上去很是惡心。
“這是……”饒是秦卿這樣的人,也覺得有些頭皮發(fā)麻,這得有多少吃多少人才會有這么多的尸骨呀?而且還把這些人撕成一塊一塊的來吃,難不成蠱雕以為它在吃手撕雞?
無慮的眼睛還沒有恢復(fù),看不太清晰,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見一個大坑,坑里有些白花花的東西,聽到秦卿的差異,有些不明所以。
“怎么了?”秦卿問道。
“那坑里全是人的骨頭,而且還是一塊一塊的亂七八糟的堆在一起……不對,好像是有規(guī)律的堆在一起!”秦卿為無慮解釋道,他本來以為蠱雕不太愛干凈,吃完了人以后就把尸骨東扔一塊西扔一塊,但是仔細一瞧,這些尸骨堆在一起,仿佛又有什么規(guī)律……
但那到底有什么規(guī)律呢?為什么又要這么擺放呢?秦卿費力的思索著。
“一塊一塊的人骨?你是說坑里的人都是不完整的?”無慮突然有些焦急的問道。
“豈止是不完整,簡直跟五馬分尸一樣!”秦卿接話道。
“這好像是一個圖案……像是乾坤……”司幽盯著那大坑中的白骨,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