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
生命,始于那一聲鏗鏘有力的呼喚?,F(xiàn)在的我,又是一只嗷嗷待哺的奶貓。我對世界的認知,從嗅覺開始。在漫長的成長過程中,我花費了三天的時間,聽見世界;又花了十天時間,看見光明;長到半個月大時,便開始踉踉蹌蹌地探索周圍陌生的環(huán)境。慢慢地,這座房子就成了我們的游樂園。我們四處奔跑撒歡,玩遍家里的每個角落。
這一世,我不是布偶貓,也不是流浪貓,而是生于農(nóng)村的普通家貓。人類還給我們?nèi)×藗€好聽的名字——中華田園貓。身批灰色條紋大衣的我,顯得十分俊俏。我的原生家庭,是一個擁有小天井的普通農(nóng)房。一家七口人,三代同堂,年齡最大的三代主人,已經(jīng)是大學(xué)生,只有節(jié)假日才能看到他的身影。而他的妹妹,今年七歲,剛要上小學(xué),她是二胎政策的產(chǎn)物。由于她的父母都是農(nóng)村中學(xué)的教師,因此,在計劃生育時期,只能生一胎。
作為家中最小的孩子,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但不同于城里的孩子,她十分懂事,七歲就開始幫家務(wù),簡單的洗碗掃地,揀揀菜葉。而我們,就是在她的關(guān)注下,慢慢成長。又一個月過去,一窩四只花色各異的小貓,就要各奔東西了,而我也即將離開這里,前往隔壁村的一戶大家庭。
我問世至今還兩個月不到的時間,我們就要離開原生家庭了。一切來的太快,我都還來不及認識他們,就要被送往新家生活了。
新家庭,戶主姓王,也是普通的農(nóng)村家庭,在這個幾百戶的小村莊里,坐擁占地80平的三層獨棟房,也算是有些家底。祖孫三代同堂,小輩中有一男一女,女為大,出門打工掙錢,供弟弟上學(xué)??上?,弟弟不爭氣,高考落榜,現(xiàn)碌碌無為,賦閑在家。
初來乍到的我,并不討這位“大少爺”的喜。我作為幼貓,調(diào)皮是我的天性,經(jīng)常在房子里上躥下跳,低頭玩手機的他被我惹煩了,就扔一個拖鞋徑直地向我飛來。把我嚇得抱頭鼠串,躲在角落里觀察情況。
這一家子雖是農(nóng)民家,但并不種地,他們把土地承包給了企業(yè),每年拿分紅,并開了網(wǎng)店賣土特產(chǎn)。因此,大少爺哪怕現(xiàn)在不工作,也不愁家里沒有余糧,畢竟父母都尚在能工作的年紀。但是,他們終將會老去,大少爺遲早要自己擔(dān)起家庭的重擔(dān)。
我到這里三天,他們才想起給我取個名。不然,每次呼喚我吃飯,都是“咪咪”這個通用名,太不把我當(dāng)回事了。經(jīng)過再三的商討,大家采用了大少爺取的“灰熊”,作為我的新名字。看不出來,平時都不正眼看我的大少爺,竟然還會關(guān)心我,興許,他也不是那么難相處。
農(nóng)村的天地是廣闊的,它不同于城市的大,沒有車水馬龍,沒有熙熙攘攘的人潮,只有彌漫在空氣中的稻香和靜謐的環(huán)境。在這種安逸的環(huán)境中度過自己轉(zhuǎn)生為貓的第三世,是再好不過了。
三個月大的我,帶著好奇心,在以家為原點的方圓百米內(nèi),肆無忌憚地闖蕩。這么廣闊的一片天地,就是我的地盤。在這里,有躡手躡腳啄食的雞,有搖擺著身體成群結(jié)隊下水的鴨,更有氣勢凌人的兇悍大鵝。這些,都是我的“玩伴”。
說它們是“玩伴”也不太準確,經(jīng)常是我追著雞,把他們逼得四處亂飛;趕著鴨,直到把它們?nèi)科认鲁靥?;至于大鵝,不,這些家伙我惹不起,他們非但不怕我,還會追著我咬,每次我都會被嚇得跑回家里。
家里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只忠誠的衛(wèi)士——阿黃。阿黃,聽名字就知道是一條狗,一條土狗?;蛘?,好聽點叫中華田園犬。在農(nóng)村,幾乎每家每戶都會養(yǎng)上一兩只“阿黃”。畢竟,看家護院是它們的強項。有了它們,小偷宵小之輩,不敢輕易造訪。
阿黃是這個家里與我最親近的朋友,自從我來到這里開始,它就以“老大哥”的身份照看我。甚至,連吃飯的時候,都要給我叼一小塊骨頭,可惜,這東西我不吃,也不適合我。我最愛的,還是主人他們給我準備的魚頭拌稀飯。
阿黃成天就只是趴在門口,緊盯著過路人,一丁點的風(fēng)吹草動,就會讓它神經(jīng)緊張起來。如此兢兢業(yè)業(yè),也讓他深受大少爺?shù)南矏?。所以,大少爺每天午后閑著無事,就和阿黃玩一會兒,從來不理會我。我在他的眼里,依然可有可無,哪怕我的名字還是他取的。這讓我有點傷心,難道我除了長大后捉老鼠,就沒有別的用處了嗎?
夏天,農(nóng)村的蟲鳥蛙蛇變得十分活躍,每天都有聒噪的動物叫聲,惹得我心煩。于是乎,我就對每只降落在小天井的鳥下逐客令,一發(fā)現(xiàn),就趕跑它們。但是,不速之客不是每次都這么好對付的。
一天下午,我在小天井的盆栽旁休息,這是不遠處有點小動靜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定睛一看,只見一條細長的身影在慢慢滑動。我跑過去一看,好家伙,是一條蛇。這條蛇的體型不大,但卻很兇猛,感應(yīng)到我的靠近,昂起頭,做出了要攻擊我的準備。
本能使我繃緊了全身的肌肉,好及時躲過它的進攻。我小心翼翼地靠近它,抬起前爪,準備給它來個當(dāng)頭棒喝。這時,它突然壓下身子,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我彈射過來,我迅速后撤,躲開攻擊。隨后,再跳上前去,對著蛇頭狠狠打了一巴掌。但是,效果并不明顯,蛇依舊不依不饒地撲過來咬我,每次進攻都在毫厘之間被我躲過,而它的頭因接連受我的攻擊,而開始出現(xiàn)昏厥的情況。我見狀馬上撲過去,咬住它的頸部,蛇扭動著身體身體,并纏繞在我的身上,想掙脫我那死死咬住它的嘴。但它勒得越來越緊,我弓著身子,用后腿拼命地踹著蛇身。我們就這樣僵持不下地纏斗了幾分鐘,蛇漸漸沒了力氣,確定它死亡之后,我送開了口。
我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了下來,這時,我發(fā)現(xiàn)一個巨大的身影就在我身后,我轉(zhuǎn)過頭一看,是我們家的大少爺。他正用手機記錄這剛結(jié)束的貓蛇大戰(zhàn),然后嘴里還念叨著:“這么精彩的視頻,放到網(wǎng)上肯定火?!?。看他微笑的模樣,對我剛才的表現(xiàn)一定很滿意吧。
大少爺走過來,彎下腰輕輕撫摸著我的頭,隨后轉(zhuǎn)身就走了,這是我來到這里一個多月的時間里,他第一次摸我。估計,以后他對我的看法,也可能會有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吧!
我叼起蛇的尸體,找個角落享用野味,可惜我吃不了那么多,這根大“辣條”吃了一半,我就吃不下了。我打著飽嗝,呼呼入睡,良久,我被一點小刺痛驚醒,我看了下周圍,好家伙,一群螞蟻正在分食蛇的尸體,有些還跑到我身上,打起了我的主意。我尋思著,我剛才感受到的刺痛,應(yīng)該就是哪只不怕死的小家伙咬了我一口。
我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到了樹下方便。此時的天色,也來到了傍晚。天邊,金星掛在西方的天空,在晚霞的余光中熠熠生輝。而這家人,才剛剛圍上了飯桌,準備共享晚宴。
這房子里生活著五口人,從老到小算起,分別是祖父分別是:王建軍和李英花,他們是大少爺?shù)臓敔斈棠獭6笊贍數(shù)母改竸t是王志勇和張楚云,至于大少爺,他的名字叫做王宇翔。這些,都是我來到這里生活一個多月才理清的家庭信息。除此之外,王志勇的兄弟有的生活在城里,有的則在隔壁房。而王宇翔還有個姐姐,正在城里打工。
每天晚飯時間,一家人都會閑下來聊聊天,談天說地,但是,閑聊聲中,王宇翔這個大少爺?shù)膲毫蛠砹恕T蚝芎唵?,讀書不好的他,高考完之后決定不繼續(xù)讀大學(xué)深造,他認為讀一個“破大?!本褪侨ダ速M錢而已,所以下決心要出社會賺錢??蓮乃聸Q心到現(xiàn)在,三個月過去了,他每天除了玩手機,到處瞎逛,就沒有任何建樹。因此,長輩們都很關(guān)心他接下來的打算,而這種關(guān)心多了,就會形成不小的壓力。
不過,咱家的大少爺也不打算就此碌碌無為下去,他表態(tài),想幫忙經(jīng)營自家的網(wǎng)店。畢竟,他父母對網(wǎng)絡(luò)這一塊沒有他厲害,興許讓他幫忙經(jīng)營,效果會好很多。他的爸媽思考了片刻,勉強答應(yīng)了。其實,看得出來,他們是更希望他出去闖蕩,多接觸接觸這個社會,畢竟19歲的大小伙,正值青春,不打拼打拼,太對不起自己的年輕了。
下定決心之后,第二天,王宇翔精神滿滿地坐在電腦前,盯著網(wǎng)上店鋪的動態(tài)。一有顧客詢問下單,立馬忙碌了起來,他那認真的模樣,興許還能寄托些希望在他身上。
我轉(zhuǎn)身走了出去,開始新一天的活動,我先走到門口,和阿黃打了招呼。之后就大搖大擺地走出門去了。風(fēng)吹稻花香,走在田邊,欣賞風(fēng)景。看著遠處的耕??惺持?,真是一種說不出的自由自在。就是天氣太熱,走了沒多久,我就去樹蔭下乘涼了。
喧鬧的麻雀,時不時落在我的不遠處嘰嘰喳喳,現(xiàn)在的我要捕捉它們,還有點難。但我還是想試試,撲到也算是加餐。畢竟,為了讓我能夠被迫于生存而捕獵,我每天只有兩頓魚頭拌稀飯,這分量,對于成長中的我而言,明顯不太夠。
我府下身子,緩慢地向麻雀靠近,在距離還有半米左右直接健步起飛,撲了上去,可惜,還是棋差一招撲了空。麻雀逃之夭夭,我只能悻悻地回到樹蔭下,繼續(xù)乘涼。
這時,一只蝗蟲出現(xiàn)在我的視野里,很顯然,它并沒有發(fā)現(xiàn)我,它近在咫尺,我一伸爪子,就能拍中它。我毫不猶豫地一掌下去,竟然在毫厘之間就讓它跳走了。我左顧右盼地尋找,發(fā)現(xiàn)它落在不遠處,于是,這次我打起十二分精神,鎖定目標撲將上去,終于把它死死地按在爪下。
我一口叼起蝗蟲,咀嚼起這個嘎嘣脆的小家伙。這樣的零食,我?guī)缀趺刻於寄軆數(shù)揭恍?,農(nóng)村最不缺這些蹦蹦跳跳的小蟲子了。可惜,不管飽啊,這樣的生活導(dǎo)致我對廚房里的魚垂涎欲滴。人類也真是的,想讓我捉老鼠,可以等我長大嘛,現(xiàn)在我還在成長期,很容易挨餓的。
于是,到了夜間,我決定以身犯險,去偷條魚出來填填肚子。我悄悄地走進廚房,憑借著出色的嗅覺找到了魚的位置。我抬頭一看,一盤未吃完的魚,安靜祥和地躺在櫥柜里。我用力一跳,爪子抓住了櫥柜的紗網(wǎng)門,盯著里面的魚,咽了一口唾液。這門該怎么開呢?我試著搖晃身體,可門毫無動靜。跟這門較勁了幾分鐘,實在沒法子了。我準備放棄之時,垃圾桶傳來了細微的沙沙聲。
我跳下來,悄悄靠近垃圾桶,這時一個大黑影蹦了出來。我的天啊,一只巨型老鼠出現(xiàn)在我面前。也可能是因為,我現(xiàn)在就四個月大,所以才覺得它很大吧。看見我的體型大它不是很多,老鼠竟然不是很怕我,縱然有基因上的壓制,但對它而言我還算不上威脅。
面對本是獵物的老鼠對我的不屑一顧,我怎能忍,撲上去對著老鼠的腦袋就是一爪子,老鼠也不甘示弱,向我發(fā)起了進攻,于是乎我們倆就這樣杠上了。這樣來來回回幾回合,我利用速度上的優(yōu)勢,占了不少便宜,無奈體型太小,還無法輕易拿下它。
老鼠被我那幾掌拍得惱羞成怒,不顧生死地撲上來咬我。我順勢用前腿摟住它,嘴咬住了它的咽喉,老鼠慌亂掙扎,和我滾到了一起。巨大的騷動驚擾了家人,廚房的燈亮了,跑過來看的人是大少爺?shù)膵寢審埑啤?p> 她見我正與老鼠搏斗,不慌不忙地叫來了其他家人一起圍觀。見此情此景,大少爺王宇翔拿起了手機,笑嘻嘻地錄著像,并說:“貓鼠大戰(zhàn),一定能火?!薄_@些人真是夠了,讓我一只未成年的小貓對付這么大只的老鼠,也不過來幫忙,就只知道在一旁看戲。
老鼠持續(xù)掙扎了許久,可惜我的咬合力還很難至它于死地,眼看體力就要不支,只能迫于無奈地松開嘴,老鼠掙脫之后用驚恐萬分的表情看著我,它做夢也沒想到,一只還不到半大的幼貓,竟然能讓它受盡苦頭。它轉(zhuǎn)身踉踉蹌蹌地準備逃走,可現(xiàn)場的圍觀群眾可不答應(yīng),只見大少爺一腳踩了過來,老鼠一命嗚呼。
我的表現(xiàn),讓這家人都知道了,我是一只好貓,還沒長大就會捉老鼠了,長大了肯定是一個實打?qū)嵉睦鲜罂诵?。大少爺走了過來,撫摸幾下我的頭,打開了櫥柜,把他們早餐吃剩的魚放在我面前。我餓極了,立刻狼吞虎咽地吃起來,這是我來到這里以來吃得最飽的一頓飯。
吃飽的感覺就是幸福,我走到天井,優(yōu)雅地坐下,抬起前爪,悠閑地洗著臉。抬起頭,看著繁星點點,十分美麗。這就是鄉(xiāng)間的夜空,時不時還有螢火蟲從眼前飄過,吸引著我跟著跑,想撲下一只來玩弄。不過,很快我就膩了,捕捉螢火蟲一點難度也沒有。慢慢地,我就在這滿天的星空下,靜靜地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雞鳴拉開了破曉的序幕,黑夜和白天的切換終于到來。我鉆出門去,想繼續(xù)探索這個小世界。這里,除了我,鄰居家的貓還有很多,我迫不及待地像認識它們。可惜,它們對我都不是很友好,究其原因,還是因為貓有領(lǐng)地意識,這一點,還沒長大的我,是不會有的。朋友是交不成了,但打聲招呼總是可以的。
隔壁家的新來的小花貓,吸引了我的關(guān)注,與大貓交流不成,小貓總該可以吧。我趁著它家人不注意,接近它。這膽怯的小家伙,立刻搭著耳朵向后退,奶聲奶氣地發(fā)出警告。我只能盡量表現(xiàn)得沒有惡意地接近它,它見我沒有攻擊它的意思,鼓起勇氣,向我走了過來。我們鼻尖對鼻尖地聞了聞,彼此放松下來,玩起了追逐的游戲。就這樣,我簡簡單單地交了一個新朋友。
它擁有三種花色的漂亮皮毛,一定是個小姑娘,我們住在彼此隔壁,想必以后,一定是青梅竹馬的一對。然后生一窩又一窩的貓寶寶,就在我浮想聯(lián)翩之時,一個掃把拍了過來,嚇得我倉皇逃竄。原來是這家的女主人,真夠狠的,我又沒有惡意。
沒辦法,既然這家的主人不待見我,那以后我只能跟它偷偷地幽會。我躲在圍欄后面,默默地盯著它,良久,悶悶不樂地回去了。
回到家中,熱情的阿黃搖著尾巴過來,對我又是舔又是蹭的,我沖它的鼻子拍了一掌撒氣。它嗚了一聲退下了,然后一臉憂傷地趴在門口。好吧,都是我的錯,我主動走近它,表示自己的友好,以安撫它那受傷的小心靈。
就在這時,一只大鵝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它拉長了脖子“軋軋”做聲,嚇得我立刻躲藏起來,我在之前吃過這個大家伙的苦頭。那時候的我,出于好奇靠近了它,被它咬著耳朵追了一路。
阿黃見著它,慌張地站起身子,沖著它狂吠不止,希望用叫聲喝退這個不速之客。誰知,大鵝非但不怕,還伸長了脖子對著阿黃的脖子一陣猛咬,狂吠一下子變成了哀嚎。阿黃被大鵝逼在墻角里,無路可逃,就在這時,一瓢水潑了過來,將大鵝支開。
緊接著,一個老邁的身影,手持掃帚,對著大鵝就劈了下去,大鵝吃了點苦頭,這才展開翅膀,慌張地逃串出門。我和阿黃才能就此躲過一劫。原來,比大鵝更可怕的是女人,趕走大鵝的不是別人,正是王家奶奶李英花。
我見安全了,立刻跑過去蹭著王奶奶的腳,她原本怒火沖天的表情馬上變成了慈祥的微笑,她將我抱起來,說:“灰熊誒,我的乖小貓,剛剛被壞鵝嚇到了吧?奶奶幫你趕走它了?!?。說完,又走到阿黃面前,安撫下受到驚嚇的它。最后將我放在阿黃身邊,就走進房內(nèi)。
我伸出頭,偷偷觀察這位老人家正在干啥,只見她帶著老花鏡穿針引線,縫起了衣服。王家的經(jīng)濟條件并不差,但是王奶奶過慣了節(jié)儉的生活,穿破的衣服經(jīng)常不舍得扔,于是就自己縫縫補補。
另一方面,待在房內(nèi)干起正事的大少爺,已經(jīng)有好幾天不沉迷玩手機了。出于好奇,我偷偷溜達進房,只見他趴在電腦桌上睡著了,口水沿著他的手臂流到鍵盤里。這時,網(wǎng)店咨詢的消息聲響起,驚醒了這位睡夢中的年輕人。他伸了個懶腰,對著鍵盤不耐煩地敲敲打打,嘴里還不停地念叨著罵人的臟話。還有什么要不是為了生意,誰還跟你客氣?之類的話。正在氣頭上的他發(fā)現(xiàn)了一旁盯著他看的我,一口氣沒忍住,一個拖鞋就向我飛了過來,嚇得我一溜煙地逃了出去。
少爺畢竟是少爺,被一家人寵出來的臭脾氣,不會因為開始做正事而改變。我往天井的方向走回去,跟復(fù)雜的人類比起來,單純的阿黃更適合和我生活在一起。一路走來,路過客廳,看到的是正在跟街坊鄰居打牌的張楚云,以及默默看著報紙的王志勇。他們生活悠閑自在,不像我,長大以后就必須承擔(dān)保衛(wèi)這個家庭糧食安全的重擔(dān)了。
回到天井的我,依靠在阿黃身邊,兩只家養(yǎng)動物,一只看家護院,一只保衛(wèi)糧食,彼此相互依賴和照顧,這就是伙伴該有的感覺。
就這樣,我第三世為貓的故事拉開了序幕,我也不知道未來還有什么驚險離奇的故事在等待著我……
吳明恃
全新的開始,不一樣的冒險,未來充滿著未知和挑戰(zhàn)。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