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看著這兩師兄弟就這么把我給拋下了,也只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早知道是座空山,還這樣折騰我干嘛!”
“……”
待看到周圍的景象后,原本在口中的話一時間竟卡了殼。
狹長的泥道曲曲折折通向深處,而在道路兩旁則有點點熒光陪襯。
我剛想伸手去觸摸那些看似人畜無害的螢火的時候,卻被敬和月一把推開。
“干什么……”
“不想死的話,就離他們遠一點。”
敬和月板著一張臉,眉目間夾雜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這螢火有什么不對勁嗎?”
鳳棲淡淡道:“九黎火,取自于九黎飛蛾,不點自燃,它與空氣相融的時候倒還真沒什么不妥。”
“可你只要稍稍碰上那么一星半點,就會像枯草席卷一般,焚盡你全身每一寸,直至化作一堆齏粉。”
“這…這么危險……”
“是啊,別怪我沒提醒你啊,這魔陵中古怪的事多了去了,你少動手動腳的,要不然,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你們明明知道這是座空山,還還讓我來破陣?!蔽依Щ蟮目聪蚓春驮?。
他卻連一個眼神都不屑施舍,傲嬌極了:“山前有法陣,若是硬闖,怕是你要尸骨無存了?!?p> “再說了,真正的入口還沒到呢。”
“還沒到?”我四下張望了下周圍的泥道。
“那還得走到哪兒去?”
“斷空峰山后,便是真正的魔陵,同樣,里面的危險也會大大增加?!?p>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既然這是個魔陵,鳳棲與敬和月身為仙士,對這里的地形機關未免也太了解了吧……
還有,他們究竟在找什么東西?
這個時候,我是真的有些懷念炯絡在我耳邊嘰嘰喳喳的時光了。
雖然它嘴欠,但是好歹也算是我的半個軍師了啊。
總好過我現(xiàn)在四下舉目無親的,時不時還被威脅來的強得多。
“想什么呢你?!?p> “???沒什么沒什么?”
扶迄有些心虛的跟在敬和月身后向前走去,徒留下鳳棲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她。
泥道泥濘且曲折,每一腳踩下去都感覺像是踩在什么軟軟的東西上,瘆得慌。
可我又不敢多說什么,免得又被嫌棄了。
山中不知歲月,但隱隱覺得該是過了兩三個時辰了,我們才走到了一石門前。
石門通體與峭壁連接在一起,無縫銜接,石門上也沒有任何裝飾,全身連個縫隙也沒有。
這要怎么進?
敬和月絲毫沒有震驚的樣子,而是熟門熟路的伸手按壓在石門上,口中不知在念叨著什么鳥語。
反正我是壓根兒聽不懂。
“你有什么感覺嗎?”
“啊?什么感覺?”
敬和月眸中帶了一絲惑色:“怎么會沒有感覺?!?p> 而就在扶迄剛回應后,便有一股涼意從外界融入到身體中。
清清涼涼的倒也不難受,但那股涼意順著經(jīng)絡緩緩滲入到丹田中。
一與那魂珠碰上,就好比是場冰火大戰(zhàn),受苦的還是扶迄。
我去,什么情況!
撕心裂肺的疼痛從丹田瞬間蔓延至全身,就連頭發(fā)絲都是痛的。
站在我身旁的鳳棲立馬就發(fā)現(xiàn)了我的不對勁,急忙問道:“怎么了?”
“疼…太疼了……”我斷斷續(xù)續(xù)的吐出幾個字,像是要耗盡我所有的力氣。
“師兄。”
鳳棲抬頭與敬和月對視,眸中盡是了然。
鳳棲一把抓住我的手,將我連拖帶拽的扔到石門前,就在我還不清楚什么情況的時候。
他取出匕首,手起刀落,徑自劃破了我的掌心。
我去,還嫌老娘不夠痛是不是!
妖冶的鮮血迅速從掌心溢出,鳳棲抓住我的手,就著鮮血直接按在了石門上。
“你,你干什么?”
“自然是打開魔陵了?!?p> 一旁的敬和月解釋道:“有勞姑娘了?!?p> 有勞個屁!
我虛弱的翻了個白眼,這是得有多倒霉,才會攤上這些事。
破裂的傷口過一會就會凝結,鳳棲便會再來一刀破開,就這樣反反復復了四五次,他才放開了我。
扶迄一邊要忍受自內(nèi)而外的疼痛,一邊還因失血過多頭暈目眩的,只能無力的斜靠在石門旁。
我在心中腹誹道:等我修為精進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們。
斑斑血跡殘留在石門上,猶如朵朵血花綻放。
敬和月等了許久,都不見石門有什么反應,神色略顯焦急。
“你再調動魂珠之力試試?!?p> 一聽就是不容許反駁的語氣。
我抽了抽嘴角,利用免費勞動力,也不是這么個剝削法吧……
好在那抹冷意已漸漸消失,身上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
我就地盤膝在石門前,一催動魂珠,經(jīng)絡就被沖刷的生疼,像是要硬生生的炸開。
我也沒多想,想來應該是那抹冷意襲經(jīng)經(jīng)絡時留下的后遺癥吧。
魔氣緩緩從我體內(nèi)散出,一與石門碰撞便散發(fā)出一股極為奇異的氣息。
斑駁血跡緩緩消融入石門中,又恢復到最先的模樣。
啥,我白流這么多血了?
就在我預備破口大罵的時候,忽然,一束亮光從石門中射出,一個浩瀚的法陣從門上懸起。
金色亮光包裹住漂浮在半空中的法陣,一絲一縷勾勒出它的模樣。
那些線條在金光的沐浴下,也透出淡黃色,圈圈繞繞的,猶如一只火鳳正要掙扎著飛騰而起,接踵而來的便是它所施加的威壓……
“接下來,我要怎么做?”
敬和月的眸中射出一抹難以控制的火熱,迫切道:“繼續(xù),你體內(nèi)的魂珠與魔鳳乃是同宗同源,用魂珠的氣息讓它放松警惕!”
扶迄咬了咬牙,加大了對魂珠的抽吸力度,而她的經(jīng)絡也在瞬間膨脹了一倍,顯得格外恐怖。
強有力的魔氣源源不斷的注入到那法陣中,供養(yǎng)著火鳳。
被熟悉的魔氣所包圍,火鳳也漸漸平息下來,就連那那恐怖的威壓也有減退的趨勢。
這魂珠不是死氣凝結之物嗎?怎么就跟這火鳳同宗同源了。
而且看這火鳳的態(tài)度,還真沒有剛才那般強硬,敬和月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