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初老的痕跡
瑟曦看著珊莎,臉上因盛怒而生出紅暈。
她揚(yáng)手,給了珊莎一個巴掌。
“小鴿子長大了,那么,當(dāng)你初潮之后,就可以為國王誕下子嗣了?!鄙乜粗荷冻鲆唤z嘲諷。“而那時,喬佛里會厭倦你。”
即使不會厭倦,她一旦懷胎十月,瑟曦就會給喬佛里安排成群的美女,屆時他不再留戀珊莎史塔克的溫柔和美貌,只需要留下一個北境血脈的繼承人即可。
瑟曦可以接受喬佛里對于珊莎的辱沒,卻不能接受兒子對她的執(zhí)著,更無法忍受珊莎似乎發(fā)覺了這種執(zhí)著源自某種扭曲了的情感。
明明喬佛里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她絕不會讓任何人把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珊莎溫柔地一笑,“希望一切如您所愿,但即便如此,我也無怨無悔,我深愛著國王喬佛里殿下,矢志不渝?!?p> 對于瑟曦的怒火、威脅,她毫不介意。
起身后,珊莎繼續(xù)坐回窗前,做起了女紅。
任由臉上的指印紅腫隆起,滿不在乎地微笑著。
瑟曦看著珊莎,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從前她對什么都唯唯諾諾,離開君臨不過數(shù)月,她卻像是變了個人,安靜如初,卻不再膽小。
“母親,你在做什么?”喬佛里帶著裁縫,甫一進(jìn)門就看見珊莎紅腫的臉部。
他微微皺了皺眉,“你打了她?”
瑟曦昂首,“我是你的母親,是攝政太后,珊莎現(xiàn)在不過是你的情婦,如果她缺乏管教,我當(dāng)然應(yīng)該代勞?!?p> 珊莎起身,放下女紅,走到喬佛里身邊,笑得甜蜜溫存,“只是有點紅腫,我相信大學(xué)士那里一定有合適的藥劑。比起這個,陛下是要給我定制新的衣服嗎?”
她并不會向喬佛里哭訴,畢竟喬佛里也曾經(jīng)對她不啻使用暴力行為。
珊莎在心中對自己說道,他不會處理眼淚,哭哭啼啼的女人會讓他喪失興致,但是你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其他優(yōu)勢。
喬佛里點點頭,“這些是從自由貿(mào)易城邦運(yùn)來的,這些是多恩送來的。我的女士,你喜歡嗎?”
“喜歡,我可以都要下來,是嗎?”珊莎嫣然一笑,格外燦爛。
喬佛里點點頭。
瑟曦暗暗怒極——這些進(jìn)貢的、重金采購的布料,按照規(guī)矩,都會先送到她這里,等她挑選好之后,其次分發(fā)給其他人。
“我的兒子,你是不是忘記了規(guī)矩?!?p> 喬佛里看著壓抑著怒容的母親,露出一個鄙薄的微笑,“我記得,母親,但是國王可以隨便更改規(guī)矩,我的女士喜歡這些布料。你喜歡什么,可以再買。但是在我看來沒有很大的必要。”
他上下打量著瑟曦,笑容里多了一絲惡意的殘忍,“年紀(jì)大了就沒必要打扮得太過花枝招展了?!?p> 對一個曾經(jīng)名為西境之光的女人而言,來自親生骨肉的惡意令人心寒,更令人心痛,瑟曦望著喬佛里刻意的狠毒,覺得心臟被人插了一把刀。
珊莎含著笑意看著瑟曦,然后轉(zhuǎn)頭看向了喬佛里,“那么,晚些時候我再慢慢讓裁縫替我量尺寸可以嗎?陛下,我想和你一起用餐,午餐后,我想和您商量一些事情?!?p> “當(dāng)然?!眴谭鹄锫牫鏊Z氣里的深意,對于午餐,他充滿了期待。
瑟曦看著兒子和北境的小見人并行離開,恨得幾乎咬碎了牙齒。
“燒了這些布料?!彼淅浞愿懒艘宦?,踏著步子離開了。
她回到宮中,給前線的父親,泰溫蘭尼斯特送出去了一封信。
詹姆還在北境人的手中,他可不會像珊莎這樣求得自保。
而宮廷里,她的兒子被珊莎迷得神魂顛倒,女兒更是對北境的私生子瓊恩雪諾念念不忘。
無力感排山倒海襲來。
瑟曦走到窗前,對鏡自照,看了一眼自己的臉。
她的身材仍舊苗條纖細(xì),不像生產(chǎn)過的樣子,精致的五官仍然是七國中令人驚艷的存在。
毫無疑問,這是被歲月厚待的女人。
但是時光終究留下了細(xì)微的痕跡。
或許是最近飲酒過多導(dǎo)致的,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角長出了細(xì)紋。
瑟曦看著鏡中的女人冷笑了起來,“比我年輕、比我貌美……”她喃喃念著,驀地,她將那面落地的鏡子打破。
……
喬佛里的“午餐”時間非常漫長,當(dāng)他結(jié)束午餐,從床上起身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了黃昏時分。
身側(cè),紅發(fā)的姑娘睡得格外沉穩(wěn)。
似乎她真的心甘情愿呆在自己身邊一樣。
喬佛里盯著珊莎的臉看了一會兒,覺得格外陌生。
她這次回來,再也沒有了讓她厭煩的眼淚——看在七神的份上,他過去每當(dāng)看到珊莎的眼淚就覺得格外心煩,那有些愚蠢的北境姑娘讓他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他討厭這種不能理解和自控的情緒。
可是,現(xiàn)在的珊莎,在想什么,他又覺得很難理解。
他忍不住想起瑟曦對自己的告誡,“我們殺了她的父親,我們殺了她的兄弟,你認(rèn)為她會真心愛你,侍奉你?我的兒子,這世上只有我對你好。”
雖然他因為父親的關(guān)系,總是痛恨瑟曦,但是他知道瑟曦所言非虛。
可是,仔細(xì)推敲了珊莎痛恨自己的可能性,他就有一種憤怒到不能自已的情緒。
珊莎在睡夢中被扼住了脖子。
她睜開眼,看見喬佛里猙獰的臉。
“告訴我,你回來是為了什么?!”喬佛里死死掐著珊莎的頸,它那么柔軟纖細(xì),似乎隨時都會扼斷。
他想要看到這女人露出別的表情,憤怒的,驚恐的,像過去一樣,可以被他所掌控的表情。
不料,珊莎卻忽然笑了起來。
風(fēng)情萬種,又帶著一絲溫存。
“陛下,我親愛的陛下,你是在擔(dān)心我對你不忠嗎?”珊莎輕聲地問著,無比溫柔繾綣。
“你大可不必?fù)?dān)心,我這次回來,從生到死,都會跟在你的身邊?!彼p輕握住喬佛里扼住自己脖子的雙手,絲毫沒有被從睡夢中驚醒的無措。
她拉著喬佛里的手向下移去。
“女人的心,很難感覺到的,如果陛下還感覺得不夠明白,可以試著再深入一些,然后你就會發(fā)現(xiàn),我對您的心意,七國無人能及?!?p> 喬佛里抓緊了珊莎的頭發(fā),自言自語般呢喃著,“我恨你,你也很我,我都知道?!?p> 珊莎沉吟著,斷斷續(xù)續(xù)道,“不,你愛我……嗯,就像我也愛你,矢志不渝,我的陛下。”
喬佛里放棄了思考,放棄了猜忌、放棄了抵抗,在珊莎的溫柔中潰不成軍。
他唯一明白的,只有兩件事。
一是,珊莎再也不是過去那個愚蠢的北境姑娘了;
二是,他已經(jīng)無法從這個女人的身邊逃開了。
我欲揮刀自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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