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經(jīng)歷了于辰夢游的一幕以后,我和郭良用再也不敢夜里與他一起睡覺。
經(jīng)過調(diào)節(jié)以后,我們和于辰的時間錯了開來。
我們下班的時候,于辰上班;而于辰下班的時候,我們上班。
十一月十六日,經(jīng)過了一個月的相處,我和郭良用逐漸的熟悉起來,了解到很多郭良用的事情,類似他家鄉(xiāng)是德州那邊的,類似他今年十八歲等等。
今天早上八點左右,在年齡僅僅只有二十一歲的分廠廠長帶領下。
圍繞工廠周長在一公里的廠區(qū)跑了兩圈以后,我們這一幫職工坐上了工廠的大巴車奔赴總公司去學習安全知識。
總公司的地址在LZ區(qū)的中心辛鎮(zhèn),一下大巴車我好奇的打量著總公司的十多層的辦公大樓,心里不住的感慨著大樓的高度。
“子青,快走啊,看什么呢,這破樓我都看了好幾次了,有什么好注意的!”郭良用拉了我一把,急急忙忙的朝大樓的入口走去。
“你在這里工作幾年了,還看過好幾次,你扯吧?”我撇了他一眼,繼續(xù)打量著大樓。
“我工作兩年多了,反正呢,每個月基本都來學習一次安全,所以呢,見得次數(shù)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他撇了撇嘴,拽了我一把。
我瞪了他一眼,緊跟著他的腳步走進大樓里面。
他朝左邊的一個房間看了看,在我身上拍了一下。
“這邊,每次我們都是在這間屋子的?!?p> 我疑惑的看了看,房間一側(cè)的墻壁上面釘了一個木牌,木牌上面寫著101三個字。
“是這里嗎?怎么沒有人過來?”
他看也不看的直接進入房間中,找了一個座位坐了下去,朝我擺著手。
“一會他們就來了,快過來坐下,人多了就沒有好位置啦!”
我愣愣的看了他一眼,走到他身邊坐下去。
“就學習一下安全知識,要什么好位置?”
他嘿嘿笑了笑,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等一下,你就知道為什么了?!?p> 我看著他一副賤兮兮的樣子,不由皺了皺眉,用工作服的袖口在桌子上擦了擦,把工廠統(tǒng)一分發(fā)的一本筆記本放到桌子上。
“為什么?”
他朝我比了一個噓聲的姿勢,指了指離著我們所在的位置僅僅七八米遠的講臺,神神秘秘的笑著。
“秘密!”
我愣了一下,把本子打開,等待著講課的開始。
這個時候,陸陸續(xù)續(xù)的有工友走了進來,依次的坐到房間里面,頓時,整個房間開始吵鬧起來。
于辰好巧不巧的坐在了我的右手邊,一副敵視的看著我。
“每天早上,我醒過來,身上總是有勒痕,是不是你們兩個做的?”
我苦笑著看了看郭良用,郭良用朝我眨了眨眼睛猛烈的搖著腦袋。
“不是,絕對不是我們做的?!?p> 于辰氣呼呼的瞪了我們一眼,站起身繞到郭良用的身邊,盯著他直看。
郭良用被他看的心里毛毛躁躁的,用手在我的身上不斷的撓著。我瞪了郭良用一眼,把頭轉(zhuǎn)向另一邊。
“你出的主意,你自己跟他解釋?!?p> 郭良用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看著我,把我拉的轉(zhuǎn)到他的方向。
“我出的主意,好像你也沒少參與吧?”
我無奈的看向于辰,指了指郭良用。
“主意是他出的,不過,因為你晚上夢游,嚇得我們不敢睡覺,只能把你給綁起來啦?!?p> 于辰騰的一下站起來,指著我們怒火燒的頭發(fā)一根一根如同鋼針一樣豎立在他的頭上。
“我就算夢游,你們也太過分了吧?把我綁起來?我夢游有那么可怕嗎?不就是夢游嗎?”
我們周圍的一群工友好奇的睜大了眼睛盯著我們?nèi)齻€,不時的嘀咕幾句。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朝郭良用遞了一個眼色。
郭良用皺了皺眉,扭頭看向于辰,把手機掏出來遞給于辰。
“你自己看吧!你晚上夢游切西瓜,還拿著刀子,你說誰和你一個宿舍能安心睡覺?”
于辰一愣,接過他手中的手機,目光盯著手機播放的視頻,眉頭隨著視頻的播放逐漸的擰在了一起。
“這視頻不會是假的吧?你們騙我的吧?”
郭良用一聽他的話,氣的直接把手機奪過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不信拉倒!愛信不信,我們有必要騙你嗎?”
于辰思考了一下,慢慢的坐回椅子上,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
“我看著你錄下來的視頻怎么這么邪乎呢?”
郭良用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對著于辰破口大罵。
“擦,這還邪乎?我錄的這個是第七天你夢游的情形了,你第一天來宿舍的那天晚上夢游比這個還邪乎呢,我差點死在你手里,我沒問你要精神損失費已經(jīng)夠便宜你了,你還想怎么樣?”
于辰被他這一罵,立刻沒了脾氣,低著頭呆呆的看著自己的雙手,眼睛里面竟然噙著淚水。
“于辰,我覺得你夢游這個毛病盡快去醫(yī)院看一下的好,萬一哪一天,你夢游的時候,真把人給當成西瓜給切了,后果!”
我朝于辰看了一眼,四周的工友聽見他夜里夢游拿著刀子切西瓜之后,呼啦一聲都散開了,一個個都一副恐懼的樣子朝于辰看著。
于辰在自己的眼睛上揉了揉,盯著我們。
“是我錯怪你們了!我還是和你們一個宿舍吧,畢竟你們比較了解我什么時候夢游,免得真像你說的那樣,晚上夢游的時候把人給莫名其妙的殺了。”
我朝郭良用看了看,郭良用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你看我做什么?你看著辦唄!”
我瞪了郭良用一眼,朝于辰看了看,無奈的點了點頭。
“也只能這樣了,我們還是在一個宿舍先住著吧?!?p> 周圍的工友聽到我們繼續(xù)在一個宿舍之后,又偷偷的聚攏了過來,每個人的臉上都一副劫后余生的樣子。
我看著周圍的工友,無奈的嘆息一聲,朝郭良用眨了眨眼睛。
“真是的!死道友不死貧道,都什么人?。俊惫加眯÷曕止玖艘痪?。
于辰朝四周看了看,四周的工友都故意的躲避著他的目光,一個一個的朝另一個方向看著,故意裝作沒有看到他的目光的樣子。
于辰嘆了一聲,站起身又轉(zhuǎn)到我的身邊坐了下去。
我愣愣的看著于辰,好奇他一會轉(zhuǎn)到這邊一會轉(zhuǎn)到那邊。
“你來回轉(zhuǎn),有意思嗎?”
于辰苦澀的朝我笑了笑,看了一眼四周的工友。
“沒意思!”
我不禁咋舌,沒意思,你轉(zhuǎn)悠個什么勁?有毛病是吧?
郭良用突然拉了我一把,用目光示意我朝門口看。
我順著他的目光朝門口看過去,一個女子穿著一身黑色的女士西裝。
脖間用白色的絲巾系成一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腳上一雙黑色的皮鞋,手里抱著一疊厚厚的資料,踩著輕快的步伐走了進來。
“她是誰?”
郭良用一臉諂媚的笑了笑,偷偷的嘀咕了一句。
“她叫張盼盼,我們清源集團的一朵廠花呢!整個集團不少人是她的追求者呢,她長的怎么樣?”
我朝她看了看,她的皮膚似乎十分白皙。
從她的臉上看過去是很白皙的一種顏色,臉上有一種淡淡的粉色點綴在她的臉頰上面,齊耳的短發(fā)顯得她一副干練的樣子。
“清源集團?清源有多大?”
他朝我鄙視了一眼,把自己的本子打開,拿出一只筆在本子上面開始書寫。
“清源集團,聽老職工說,下面有一個農(nóng)膜廠,一個煉油廠,一個母料廠,一個化工廠,好像還有幾個塑材廠??傊?,清源集團大著呢?!?p> 我聽的一頭霧水,沒想到自己所在的農(nóng)膜廠僅僅是清源集團眾多分廠中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廠子。
“張盼盼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朝她看了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想了好久才看向我。
“好像是總公司這邊負責倉庫管理的吧,好像是倉庫的庫管員?!?p> 我瞪著他,無奈的搖搖頭。
“你也太扯了吧?庫管員能給我們上安全課?你可拉倒吧!”
他嘿嘿一笑,直撓自己的腦袋。
“其實,我也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工作,我也是猜的。”
我看了看他,朝他吐了一口氣。
“你猜的?可是,你猜的也太離譜了吧?”
他尷尬的笑了笑,對著她看了一眼。
“我在造粒車間經(jīng)常遇見她,她每次來我分管的造粒車間,每次都是來查庫存的賬目,所以,我以為她是總公司管倉庫的呢。”
我這才想起來,在半個月以前,他被分廠提升為造粒車間的車間主任,已經(jīng)成為主任半個多月的時間。
不過,造粒車間,整個車間只有三四個人而已,所以,他這個主任并不比其他車間的班長權利大多少。
“她會不會是管財務的?”
他咂了咂嘴,一臉鄙視的看著我。
“虧你想的出來,管財務的也不會給我們上安全課吧?我覺得她是總公司的經(jīng)理秘書之類的可能性大一點?!?p> 我看了看四周,四周的工友都是我們一個工廠的人,并沒有其他分廠的職工。
“這一間屋子似乎只有我們廠子里的職工吧?”
他點了點頭,疑惑的看著我。
“對啊,基本上一間屋子一個分廠的職工,怎么了?”
我指了指四周,又指了指已經(jīng)站在講臺上的她。
“一間屋子一個分廠,她要是經(jīng)理秘書的話,經(jīng)理要配幾個秘書???也太多了點吧?”
他木然的點了點頭?!耙矊Π?,看來,她并不是經(jīng)理秘書呢?!?p> 我撇了他一眼,從他的手中搶過他的手機,點開一張照片,看著照片不自覺的看向講臺上的她。
“你不會是喜歡她吧?手機里面都是她的照片?”
他嘿嘿的笑著,把手機奪了回去,偷偷的靠近我的耳朵嘀咕。
“我是喜歡她,照片都是我偷偷拍的,別告訴其他人?!?p> 我轉(zhuǎn)頭看著他,又朝講臺上看了看。
“你想追求她,估計很難吧?”
他剛想說話,講臺上面的張盼盼拿著黑板擦敲了敲講臺的邊緣,請了請嗓子。
“大家安靜一下,我們來學習安全知識。”
我朝他看了一眼,微微的用手指捅了一下他的身體。
“她也不做自我介紹嗎?”
他咧了一下嘴,皺著眉看了看我。
“就是一個走過場的安全知識教育,有必要做自我介紹嗎,再說了,她要是做自我介紹的話,我能不知道她是做什么工作嗎?”
“那你怎么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的?”我疑惑的看著他。
他賤兮兮的一笑,偷偷的嘀咕了一句。
“向其他同事打聽的唄?!?p> 講臺上面的張盼盼將抱著的一疊資料放到講臺的臺面上,轉(zhuǎn)身在黑板上面開始用白色的粉筆寫字。
她寫出的字帶著一股清秀的樣子,如同她的人一樣清秀。
我用手指捅了捅郭良用,壓低聲音對著他嘀咕。
“她多大了?”
他一驚,恐懼的看著我,一副敵視的樣子。
“你想做什么?先聲明,你不能和我搶女朋友!”
我朝他搖了搖頭,瞪了他一眼。
“你整天想什么呢,我就是隨便問一下,你至于這樣嗎?”
他瞪著我,仍舊十分敵視我。
“怎么不至于,我都十八歲了,還沒女朋友呢?!?p> 我無語的朝他擺了擺手,拿起筆在本子上開始記錄她講述的內(nèi)容。
“你才十八好不好,還早著呢,急什么。她到底多大了?”
他朝我的本子上看了一眼,又看一眼黑板上的內(nèi)容,拿起筆一邊記錄一邊對著我嘀咕。
“她今年好像也是十八歲,家是德州的,說起來,和我一樣呢,都是德州的,唉,怎么以前就沒有發(fā)現(xiàn)她呢?”
我無語的看了看他,實在不明白他腦子里整天想什么東西,只好繼續(xù)記錄著她講述的內(nèi)容。
雖然,安全知識不用考試,可是,學完一天本子上連一個字也沒有,也太難看了不是?
再說,有她這么一個漂亮的大美女講課,什么也不寫也太不給她面子了不是?
他寫了一會,拿著手機偷偷放到桌子上面,把照相機的閃光燈關閉,把鏡頭對準了她,按了一下手機中照相機的快門,“咔嚓!”
由于整個房間只有她一個人在講課,沒有其他人說話的原因,快門的聲音顯得特別刺耳。
她由于一直注視著資料頭是低著的,快門的聲音響起,她抬起頭看了看我們所有的職工,一副茫然的樣子。
“大家不要吵鬧!”
郭良用嘿嘿一笑,抬頭看著她。
“不吵,不吵。”
我看著他的樣子,怎么看怎么覺得他這個時候的樣子特別的賤,一副故意討好她的樣子。
她盯著他看了一眼,低頭繼續(xù)看著資料誦讀。
我把頭靠近他的身邊,朝他的手機看著。
“你拍照的技術不行啊,這么漂亮的一個人給你拍成什么樣子了?”
他瞪了我一眼,聲音不自覺的就提高起來。
“你嫌我拍的不好,你給她拍照???”
我朝四周看了看,四周的工友目光都聚集在我們兩個人的身上,我心里咯噔一下,暗罵一聲糟糕。
他說完突然發(fā)現(xiàn)不對,朝四周看了看,尷尬的撓了撓頭。
“大家繼續(xù),大家繼續(xù)。”
張盼盼朝我們看了看,一臉怒火的將手指向我們兩個。
“你們兩個,給我出去!”
他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站起來。
“張大美女,你別這樣啊,我們不打擾你了,還不行?”
“郭良用,你給我出去!”張盼盼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雙臉被氣的通紅一片。
“唉,美女,張大美女,別這樣啊,這樣很沒面子的。”郭良用站著不肯出去,一個勁的撓著自己的頭。
她氣呼呼的走下講臺,瞪著他。
“郭良用,你好歹是個主任,你不起表率作用,還故意搗亂,你這個主任就這么當?shù)???p> 他尷尬的咳嗽著,朝身后的其他工友看了看,一臉的別扭。
“你出不出去?”她怒視著他,臉色通紅。
郭良用尷尬的拉了拉我,我朝他看了看,無奈的站起身,跟隨他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