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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熙嘆

第二十八章 少年心事

南熙嘆 摹繪者 2005 2019-05-13 23:52:07

  突然長箐搶過長外探手中的劍,猛的刺向繆靳天,一劍入腹,紅刃一出,眾人皆驚,惟有齊驍面不改色。

  洛黎心中雖有些方向可到底是出山不久,這般年紀(jì)的孩子做出這樣的事,確是她想不到的。

  這時侍衛(wèi)們都反應(yīng)了過來,又全部開始新一輪的進(jìn)攻,不過外探者們也不是吃素的,兩放武力值不相上下,就這般僵持著。倒也沒有打擾到他們這邊的情況??娊煲苫?,不顧口中吐血,斷斷續(xù)續(xù)道:“你個小娃娃,為何這般對我?!?p>  聽見這話,只見長箐抬起頭怒目圓睜,滿眼赤紅顫抖著雙唇,一字一咬牙道:“因為,我親眼目睹了你們殺害我娘的全過程!”說完猛的拔出劍,繆靳天的身體也跟著向前晃了晃,片刻,那劍便又刺入他的腹中。

  長箐似瘋了般,口中大喊手中動作不停,直到繆靳天漸漸沒了反應(yīng),他才喘著粗氣盯著那張恐怖的臉瞪了許久。

  洛黎看的愣了,心中大致明了,依著長箐的性子,當(dāng)年母親獻(xiàn)祭時定是好奇提前來著廟中藏好了,隨之目睹了其母發(fā)現(xiàn)繆靳天真面目后被滅口的全過程。

  縱是再活潑開朗的孩子,親眼看見母親在自己眼前被殺害也定是承受不了的,更何況還要看著親生母親死前被活生生的剜出聲帶這般殘忍之事。

  恐怕這孩子這些年常常引導(dǎo)城外之人,并非是因為好奇外界吧。

  為了今日的結(jié)果他又謀劃了多久呢?難以想象這孩子的心計及城府到底有多深,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少年。

  正在發(fā)愣,只見長箐突然由怒目而瞪,轉(zhuǎn)而仰天長笑,似是瘋了般,站起了身。執(zhí)劍對著自己的父親,惡狠狠道:“接下來,該輪到你了?!闭f完,邪魅一笑。

  長外探滿臉的錯愕,慢慢轉(zhuǎn)為愧疚傷心,萬千情緒郁結(jié)于心終于吐出一口血來,但眼睛卻從未離開過長箐,眼中皆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長箐冷冷的看著他,緩緩道:“這么多年,我從未忘過母親的仇。我發(fā)過誓,終有一天要手刃這老賊,我做到了。而你這個懦弱無能的人,也該死!為何,為何你明知道我說的都是事實,卻寧愿忍氣吞聲也不愿為母親報仇,寧愿為這老賊做一輩子苦力,也不愿拼一拼!像你這樣的窩囊廢,我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這話聽著極其傷人,洛黎不禁看向長外探,只見他此時眼中再也無光,眼神早已渙散,嘴角輕飄飄的扶起一絲譏笑,似也是在嘲諷自己。

  洛黎有些看不入眼,對長箐說道:“長箐,他畢竟是你的父親,他做這樣的選擇何嘗不是在保護(hù)你呢,你又何必......”

  未待洛黎說完,長箐突然高聲言道:“保護(hù)我?哈哈哈......”在洛黎疑惑的視線下笑了許久,又反問道:“我稀罕他這樣的保護(hù)?”

  洛黎又待再說,卻被許久未曾言語的齊驍拉住了肩膀,齊驍對她搖了搖頭,自己卻向長箐走了兩步。

  在長箐的視線中停留了許久,齊驍緩緩開口道:“少年,你可曾想過,為何你父親每次都要將你帶回家的外人偷偷趕走,為何你多次明目張膽的待人入城,那城中侍衛(wèi)卻從未查到你的頭上?”見他面露疑色,這才又說道:“這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你的父親在背后默默保護(hù)著你罷了,他能力有限,能做到保你平安已是用盡了自己所有氣力了,即是這般,你還要喚這個愛你極深的男人窩囊廢嗎?你要知道,他這一生最窩囊的時候,最忍氣吞聲的時候,說到底只是為了保護(hù)一個心中謀劃著極大計謀的兒子?!?p>  這一大段的話講完,齊驍便拉著洛黎退出了這片區(qū)域,向那密室中走去,洛黎走了兩步,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卻見到那孩子執(zhí)劍的手微微顫抖了幾分,原本高昂著的頭也低了下去。

  這次二人算是真的步入了這密室,那副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頓時呈現(xiàn)在洛黎眼前,嚇得她忍不住往齊驍旁邊靠去,齊驍走到小供臺前,拿起那黃龍玉笛便遞給了洛黎,語氣中似有些寵溺道:“拿好,別再丟了。”

  “嗯?!边@般應(yīng)著,眼神不經(jīng)意瞥向一旁的玉器上。

  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那堆玉器中,除了她的玉笛外皆以同樣的手法刻著些什么。伸手便拿起了一件玉器,只見那玉器上赫然的刻著兩個人的名字,其中一個是她在熟悉不過的人的名字。

  洛黎驚異了許久,盯著那名字看的出神,那玉器上雕刻的兩個字,正是--方煒。是她從未提及的師傅的本名。

  而另一個人的名字卻是繆筧。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師傅曾與繆筧相識?可若是這般算著,繆筧死時不過二十七八,據(jù)說她的戀人比她大幾歲,落江時應(yīng)也不過三十出頭。距那年已過了三十年之久,若此人真是師傅,那師傅今年應(yīng)早已年過花甲。

  雖師傅從未對她提及過自己的年歲,仔細(xì)想想自己記憶中的師傅雖非偏偏少年郎,可從來都是風(fēng)姿綽約如三十幾歲的年紀(jì)般。

  洛黎思慮許久,最后還是覺得應(yīng)是這二人重名了罷,便也不再多想。

  齊驍見她出神了許久,忍不住問道:“你手中的玉器與這些余下的玉器皆出自不同地,應(yīng)是與玉笛一般,是繆靳天從別處尋來的,這些玉器上皆被刻上的繆筧方煒之名,這二人定是對繆靳天來說極其重要之人,你方才盯著這方煒的名字出神了許久,可是有什么線索?”

  聽齊驍這般說,洛黎這才回過神來,繆靳天應(yīng)是還未來得及在黃龍玉笛上刻上字,搖了搖頭,若無其事道:“沒有,我只是猜測,這方煒應(yīng)該就是繆筧那不幸墜江的戀人吧,這二人詮釋的又是一段曠世絕戀,不禁感慨罷了?!?p>  齊驍見她突然傷情起來,無意間似是安慰道:“雖他們的結(jié)局與世人看來慘淡了些,不過于他們二人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因陻朝那些年早已風(fēng)光不在,被邶曄兩國的早期領(lǐng)導(dǎo)者折騰的早已破敗不堪,民不聊生,戰(zhàn)火紛飛,吊著最后一口氣也只撐過了十幾年之久,這有著百年歷史的大國便散了。與其兩人一同在那亂世之中顛沛流離,淪為戰(zhàn)爭的犧牲品,倒不如這最后的相死相依來的安心?!?p>  不知為何,洛黎本是十分傷情的,聽了齊驍這番胡言亂語,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隨手敲了下他的腦門,掩唇淡笑道:“就你會唬人?!?p>  齊驍突然被彈了額頭,微微一愣,隨即一本正經(jīng)道:“你還是第一個敢彈本將軍額頭的人。”

  “那又怎樣,難不成倒是我奪了將軍的清譽,你要以身相許罷。”洛黎說著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話入了齊驍耳中,他的臉不禁青一陣,紅一陣,看起來好笑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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