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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靈之下

穹靈之下

不瀟灑的堅果 著

  • 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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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11-17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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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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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家住在林屏鎮(zhèn)

穹靈之下 不瀟灑的堅果 2879 2019-11-16 21:22:44

  大雨滂沱,鉛云滾滾,天色是壓人的暗沉。

  顫顫巍巍的茅屋底下,一只打濕了半身的黃土狗凄慘跑進來,似乎那雨是刀子,要把它切開一般。

  “這個鬼天氣,抬個鋤頭的功夫就把雨下下來了!”蓬頭大嬸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和雨水,佇著鋤頭站在門口罵罵咧咧。她瞥了一眼旁邊的土狗。

  “噫,真丑!”她臉上肥厚而蒼老的肉皮皺起,擠出深深的溝壑。

  可狗哪聽得懂人語,它只是直搖著尾巴,企圖湊過來分享一絲人體的暖度。

  但畢竟是自家的狗,它要湊過來又怎能不讓呢?蓬頭大嬸再打量了它一眼,便不管了。

  道路上,一個穿著明顯與周圍人不同的人正走著。蓬頭大嬸立馬被吸引住了目光。

  那人打著華美的傘,行色略顯匆忙。他面容高峻,隱隱透出一絲冷傲,一身修長的黑綢長衣下,造型講究的靴子正一步一步踏在泥濘中,另有一番氣勢。

  “這不是趙四爺么?”大嬸嘀咕了一句,眼睛貪戀的在他漂亮的衣裳上逗留了兩眼。

  待人走遠一點,她便收回了目光。

  “死老頭,快開門啦!”

  “還不來?給你扔出去信不信?”

  半晌,茅屋里才有個男人的聲音傳來。那聲音沙啞,在半夢半醒間。

  “來了……”

  “誒,下雨了?”

  ……

  “流兒哥,走了?”

  天巖武府的府邸門前,一年一度的返鄉(xiāng)假讓得許多的武府學生聚在了門口,他們將暫時離開生活了一年的這里。

  紅鬃馬,白衣衫,扎起的烏黑長發(fā),少年面龐略顯得清秀,尤其是那雙眼睛,輾轉(zhuǎn)間明亮奪人。

  “阿樹,你別送了,早些回去?!苯L流含笑說著。

  臺階上的黑瘦少年點點頭,也笑著回應,“那行,我進去了,三個月后見!”

  白衣少年擺擺手,目送他走進府邸的大門去,然后縱身一躍,騎著這匹長著一撮烈紅鬃毛的駿馬奔襲而去。

  ……

  林屏鎮(zhèn)的深秋總是這樣,要么不下雨,要么就連著幾天都是放晴,但總的來說,雨水算得上充足,對鎮(zhèn)里務(wù)農(nóng)的人也是可喜的。

  而這一日,天氣便由下雨到了放晴。

  一匹矯健的紅鬃馬,座上一個白衣紛飛的少年郎,正在林間溫煦的秋日暖光中飛奔著。

  “駕!”

  遠處,林屏鎮(zhèn)的模樣清晰可見。

  ……

  高大的飛檐坊門上刻著曲水流云紋,精致而古樸,基底下已經(jīng)有青苔覆上,將其蝕成黑綠色,彰示著它的年歲足夠久遠。

  再修繕的夯土大道平直而整潔。此時已是下午,十來個行人正走著。

  望著眼前熟悉的坊門,江長流默默下了馬,牽著韁繩步步緩行。自從去天巖武府上學以來,他已經(jīng)離開這里整整一年了。

  “咦,這位可是江家公子?”旁邊有買菜的婦女認出了江長流,只是細語里充滿了疑問。

  江長流循著聲音看去,那婦人也正看著他。

  “大嬸好!”他喊了一聲。

  那婦人一時間沒說出話來。她看著從頭到腳變了個味兒的江家大公子,心里起了鼓鼓。

  此時站在她面前的少年,身長八尺,腰佩短劍,身旁牽著一匹棗紅色的駿馬。

  他穿一身修長襯體的素白色長袍,烏黑長發(fā)束結(jié)插簪,干凈利落。雖然這氣質(zhì)顯得稚嫩,卻已然像一柄白玉做的長劍。

  這是一年前的那個搗蛋娃娃?買菜大嬸的頭腦里,不禁浮現(xiàn)出一個臟兮兮的,卻顯得快活的孩子的影子。

  她緩了一會兒,這才發(fā)覺嘴里干涸,咽了口唾沫。

  而江長流則已經(jīng)走遠了,他向著坊門走去,一路上吸引著行人的目光,時不時有人發(fā)出感嘆的嘖嘖聲。

  他嘴角一抿,然后迅速掩下去。他的心情不知不覺間好起來,似乎是這家鄉(xiāng)的日光和空氣,讓他好起來的。

  我這也算衣錦還鄉(xiāng)了?

  他淺笑著,走動的腳步不由變得安穩(wěn)而快活起來,像極了一年前的那個自己。

  ……

  江家在鎮(zhèn)子上的地位顯赫,那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好在江家人都屬和善講理一類,從沒有做過欺壓敲詐的事。

  要知道,在這年頭,鄉(xiāng)鎮(zhèn)上可以一手遮天的家族最喜仗勢欺人。林屏鎮(zhèn)的民眾們平日里多可聞見,哪里哪里又發(fā)生了一起欺壓霸占之事。

  江府位于鎮(zhèn)子的西北面,背靠著江家的幾百畝良田和十幾座山頭。

  府邸修建得很是樸素,沒有那么多精美的浮雕和花里胡哨的小裝飾,就是一個略顯威嚴古樸的漆紅色大門,圍著一堵灰黑色的厚實的墻。站遠些看,還能看到府內(nèi)黑瓦閣樓的四角飛檐。

  府邸大門旁,兩個護衛(wèi)正站著。

  “你看,那馬!”一人看見了遠處的那匹紅鬃馬,連連用手指著說。

  “什么馬?”另一個護衛(wèi)挑了眉,邊說著,邊扭頭過去看。

  “天啊,少爺?shù)鸟R!”

  “是少爺回來了!”

  旋即,江府里響起了歡喜的喊聲:“少爺回來了!少爺回來了!”

  ……

  院子內(nèi),江遠海擺了一個長桌,將最親近的人召集起來。

  周圍的靈晶燈亮著黃暈的光。餐桌上,葷的素的,肉紅菜綠,香味伴著升騰起來的白汽縱橫著。

  “你小子,回來也不提前招呼一聲?!?p>  “來來來,跟二叔喝一杯!”說話的正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他高大而肥實,顯得有些笨重。

  “嘿嘿,二叔,請?!苯L流站起來,作模作樣的彎下腰,做出請酒的姿態(tài)——宛如在酒桌上混跡已久的老江湖一般。

  許令達見狀,笑罵到:“你個臭小子!大哥,你兒子在外面偷喝酒了!”

  江遠海只是淡笑著,說:“你我當年,又好到哪里去?”

  江長流囫圇將酒咽下,略張開了嘴,讓口中的酒氣跑出來一些。其實,他很少喝酒。

  許令達瞥了一眼,心中了然,隨即大笑了幾聲,才說到:“長流,你這不行吶,得多練,得多練!”

  說完,他又給自己斟上一杯,仰頭一口邊喝光了。

  江長流只是訕笑,說:“二叔,好酒量!”

  接著,江長流又給自己斟滿一杯酒,朝向了坐在胖胖的許令達身邊的男子。

  他一襲黑衣,面容高峻,只是此時,他嘴角含著一絲淺笑。

  “四叔,長流敬您一杯?!泵鎸w東辰,江長流的態(tài)度要拘謹很多。

  趙東辰嘴角的笑終是掩不住了,他笑了起來,面上的冷色都緩和了許多。

  “嗯,回來就好。”

  江長流把酒一飲而盡,四叔話里的關(guān)心他聽得切切實實。

  江長流害怕趙東辰,是由來已久的事了。

  他父親江遠海有時很忙,母親蘇氏也管不了他,得虧兩家院子挨得近,四叔趙東辰偶爾路過,便去探望探望,然后給江長流布置些修煉的任務(wù)。

  這些任務(wù),可是結(jié)結(jié)實實讓江長流感到痛苦!而四叔考核之嚴厲,又令江長流不得不認真完成。

  說來,江長流也有些慶幸,他在天巖武府的修煉強度,與趙東辰所布置的差不多,這也讓他提前適應了一些。

  這一次再見,江長流不禁恍然,心中對趙東辰的害怕竟有些轉(zhuǎn)變成了感激。

  稍許,江長流再斟滿酒,轉(zhuǎn)而看向了坐在身旁的自己的父親,江遠海。

  “爹,孩兒敬您一杯!”

  江遠??戳艘谎圩约旱膬鹤印?p>  江長流不僅長高了許多,更是成熟了許多,從他的面孔里,江遠海看得見自己妻子蘇氏的模子,隱約還有自己的影子,但那些都不再那么勾住他的目光了,讓他注視的,是江長流面容里浮現(xiàn)的少年氣和獨屬于他的淡淡的氣質(zhì)。

  他不禁恍惚了一下。

  “在武府過得怎么樣?”江遠海舉起酒,問了一句。

  江長流不知該如何說了。

  他將酒一口悶下,然后說到:“還行吧,武府挺大的?!?p>  武府挺大的……江遠海聞言一笑,心里罵了江長流一聲“小滑頭”。

  在座的他們兄弟三人,哪個不是從武府出來的?這入學試煉的可怕,他們哪個不知道呢?

  “遠海,吃飯不問這些!”卻是妻子蘇氏在一旁有了些小不滿。

  江遠海稍點頭,道:“不問了,不問了?!?p>  坐在對面的許令達舉著酒杯的手微微一抖。

  “哎喲,這酒突然有點不香了?。 ?p>  江遠海一聽,便顧左右而言他。

  “令達,來,喝酒?!?p>  蘇氏見著許令達這模樣,心中也忍不住發(fā)笑,但是腦中想著的卻是其他事。

  “令達,你看看要不我給你托個媒人?”

  “不了不了?!痹S令達這口酒咽得有些用力了。

  “大哥,來,喝酒?!?p>  “四弟,來!”他又把趙東辰喊上了。

  趙東辰輕笑著,一邊說,一邊舉起杯子:“二哥,我覺得大嫂說的不錯!”

  “四弟,連你也取笑我!”許令達的大臉已經(jīng)泛出紅潤了!

  圍桌的人皆轟然大笑,庭院中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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