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談了一會兒,便確定了明日要做的事,然后便到了正午。
“江哥,那我們?nèi)嗣魅赵倬邸!闭鲁坦傲斯笆郑庥鎰e,卻不料江長流站了起來。
他有些納悶,問到:“江哥,你站起來干啥,你不會是現(xiàn)在反悔了吧!”
江長流黑著個臉。
“這是你的屋子?!?p> 章程愣了愣,然后嘿嘿笑了兩聲,像只軟腳蛇一樣坐到了凳子上。
“那我就不送了?!?p> 江長流白了他一眼,看了看李如月,然后便率先走出去了。
兩人走到外面,將門帶好,江長流正欲告辭,卻不料李如月遞來一個東西。
“這是什么?”江長流心中疑惑,但還是接了過來。
這是一小塊綠瑩瑩的玉牌,上面刻著一個“玉”字,周圍隱隱有符文的痕跡。
“風(fēng)聲劍谷的準(zhǔn)入令牌?!崩钊缭侣曇羟謇?,卻又有些好聽。
倘若她再活潑些,該有許多男生追求了。
江長流想著,回憶起了她第一次寄來的信。
“這算是你的報酬么?”江長流笑著,也并不拒絕,將其放進了腰間的儲物袋中。
那金玉宗的風(fēng)聲劍谷可是附近聞名遐邇的修煉秘境,準(zhǔn)入令牌也是限制發(fā)售,因此價格不菲,一塊就是五十顆下品靈石。
“嗯?!崩钊缭碌f到。
江長流無語,便拱手表示感謝,然后走下了樓去。
在明天之前,他們?nèi)硕疾荒茉僖娒妗?p> 在街上走著,江長流隨意找了家離這兒不遠的客棧歇下來,然后便隨意叫了幾個菜吃完午飯,便想著如何過完今天。
他掏出了儲物袋中的那塊玉牌。
……
金玉宗是個四品小宗門,算是修煉勢力中最低的那個檔次,但不管怎么說,作為一個宗門的底蘊,它還是有的,譬如說那風(fēng)聲劍谷秘境。
坐上馬車,出了云重城往西,向著闞古森林的方向駛?cè)ィs莫半個時辰后,江長流便到了一處小型的修煉集市。
里面來往的人也不少,店家也多是些散戶,在地上鋪張布,擺上東西便開始售賣。
江長流四處看了一下,多是些檔次不高的靈藥和靈器,他隨意看兩眼,就興趣乏乏了。
直到在一個二層樓的店鋪外停下來,牌匾上面寫著“金玉宗商鋪”幾個字。
江長流便走進去了。
店鋪除了一個懶洋洋的伙計趴在柜臺上,其余空無一人。江長流走過去,問到:“請問,這里是前往金玉宗風(fēng)聲劍谷秘境的地方嗎?”
柜臺上的那人終于抬起頭來,卻是一個鬏髻、穿著深藍色道服的童子。
他抬起頭來,朝江長流勾了勾手指頭。
“令牌拿出來瞧瞧?!?p> 江長流便將令牌拿在手中,給那童子看了一眼。
童子隨即伸了個懶腰,從高高的椅子上跳下來,走到了江長流前面。
“跟我來吧?!?p> 童子身高只及江長流的下巴,但卻是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樣子,江長流可是聽說,有些修煉特殊功法的高階修士可以返老還童。
他默不作聲,靜靜地跟在童子身后。
兩人進入中間的屋子去,屋子中間有一個圓形的禁制圖案,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細小符文,還沒有催動,便可以感受到附近空中一股“水”一樣的柔和感。
這可不是什么傳送陣盤一樣的東西,這是貨真價實的轉(zhuǎn)送陣,一次可以傳送多個人的那種。
可惜,現(xiàn)在只有江長流一個“顧客”。
“令牌放在胸前,可拿好了!”
江長流急忙將令牌捏緊,他可是知道,這令牌是他在傳送過程中的護身符。
要是沒有這塊令牌,他的身軀就要在“空無一物”的虛空中粉碎成齏粉……
江長流站穩(wěn)了,聽得那童子喊了一聲:“站穩(wěn)了!”
嗡!五彩光華如同無數(shù)只斑斕的蝴蝶般,在江長流的眼前浮現(xiàn),他只覺得周圍空氣一緊,眼前光景由絢麗變成刺眼的白,然后急忙閉上了眼。
再然后,周圍空氣瞬間一松。
這是江長流第一次坐傳送陣。像什么呢?有點像拉屎,而他就是那坨屎……
他才想著,聽到耳邊有人說著:“這位,可以出來了?!?p> 江長流這才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眼前是一個大的平臺,隨著光華亮起,不斷有人傳送過來。他們的腳下都有一個圓形的傳送法陣,旁邊都站著一個穿著道服的人,看那樣子,和那童子是一個款式。
“快點走開,一會兒還有人要過來。”江長流旁邊的人催促著,看臉色有點不滿。
江長流連忙從法陣中走出來,從平臺的臺階走下來。
頭上是灰黑的“天幕”——江長流知道這不是外面世界的“天”,這是這個依附于真實世界的秘境的虛空屏障。
那外邊,就是世界的背面,混亂無際的虛空。
而眼前,則是一連串的山峰,特別的是,在那山的中間,有一道平整到極致的切口,將原本連著山峰分成了兩份。
呼呼……呼呼……刮耳的風(fēng)不斷在吹著,它既不冷,亦不快,但就是如同帶著細小的刀片一樣,吹得人面上、頸上、耳廓上都是絲絲的痛感。
江長流下意識拿手感覺著,不一會兒,手上也是那細絲樣的痛感,可是卻不見任何一點傷痕和血跡。
真是神奇。江長流望著前方那個巨大的切口樣山谷,徑直走了過去。
山谷里的人也不少,這切口樣的山谷前后約莫五百米,大致是隔了五六米的樣子,便有一個人在打坐,感知這里的玄秘。
江長流走到一半,發(fā)現(xiàn)周圍沒人,便坐下了。
他調(diào)整了呼吸,慢慢沉下心神。
呼呼……耳邊凈是凌厲的風(fēng)聲。
嘭!
江長流的心頭如同被灌進了那風(fēng),一下子思緒便被占滿了。
丹田里,一直沉寂的黑色碎片突然浮起來,然后緩緩旋轉(zhuǎn),閃著深綠色的暗光。
嘩!一道氣息銳絕的白光乍現(xiàn),江長流感覺自己被迎頭一斬!
可那劍光卻穿體而過,只驚得江長流心顫,待他往下看去,發(fā)現(xiàn)他自己是在空中。
只見白光越漲越大,轟隆一聲,底下的山峰便如同豆腐一樣,被徹底切開。劍光所過之處,無物存留,那些樹、花還有石頭,全都化作了漫空的灰色塵埃。
江長流再仰頭看去,但見一道風(fēng)采絕代的身影。
那人右手已斷,此時是左手持著劍,長發(fā)在靈力巨流中飄舞著,江長流看不見那人模樣,只有一襲修長的灰衣,一只持劍的手。
“穹,無靈!”
那聲音如同天雷滾滾,震耳欲聾,帶著無盡的兇厲和銳利氣息。
江長流耳邊一震,腦中嗡嗡作響,已然疼得他閉上了眼。
等他腦中鎮(zhèn)定,再有意識時,那種被身心分離的古怪感覺已經(jīng)消失了。
耳邊,仍舊是風(fēng)聲呼呼作響……只是這一次,江長流發(fā)現(xiàn)那風(fēng)已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