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下,冷風瑟瑟。
風兒輕輕地卷起了凋零的落葉,吹響了屋檐上的瓦片。此時此刻,虞風玲的雙腳正踩在一片片碎裂的瓦片上,吃力的抵擋著陳之翰的猛烈進攻。
陳之翰騰空一掌,倒立而起,靈力凝結而出的下山虎張牙舞爪,面目猙獰的朝著虞風玲猛撲而去??上в蒿L玲的身前擋住了一道“銅墻鐵壁”,下山虎撕咬良久,卻始終沒有傷她分毫,怒不可謁。
虞風玲看到陳之翰越急越怒,下山虎的氣勢就越兇越猛。
看樣子,下山虎的氣勢已經(jīng)與陳之翰的情緒融為一體,達到人虎合一的境界了。能夠?qū)㈧`力化形,并與自身融為一體的境界,這絕對是靈顯境的實力。
在“靈武八大境”之中,靈顯境的實力已經(jīng)登堂入室,達到了靈武修為的極高水平。而這八大境界,每提升一個層次更是要循序漸進,歷經(jīng)九轉(zhuǎn)歸元,方能合一。
至于八大境,這八個境界則分別是:靈輪境、靈顯境、靈動境、靈宗境、靈師境、靈王境、靈尊境、靈帝境,八大境界。
虞風玲感受到陳之翰的氣勢正在逐漸增加的時候,就已經(jīng)意識到不好,自己很有可能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她現(xiàn)在騎虎難下,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了。
夜風,越來越冷,吹得虞風玲鬢發(fā)飄揚,衣裳更是獵獵作響。
就在下一刻,卻聽“砰”的一聲巨響,劍陣破碎。虞風玲猝不及防,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撒開手倒飛出去。原本擋在她身前的那柄長劍更是被陳之翰以龐大的氣勢彈飛出去,不知所蹤。
“靈顯境?”虞風玲猛地摔倒在屋檐上的瓦片里,捂著胸口滿臉憤恨的盯住他。
與此同時,陳之翰也含著微笑的向她看去,點頭道:“不日之前,老夫剛剛九轉(zhuǎn)歸一,達到了靈顯之境。虞風玲,你年紀輕輕就能達到靈輪八轉(zhuǎn)的境界,實屬不易。老夫也不愿殺你,只要你交出麒麟金丹,供出你的同黨,老夫可以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p> “戴罪立功?哼哼,呸,你休想!”
聞言,陳之翰的嘴角邊一陣抽搐,微微嗔怒:“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對不起,小女子不愛吃酒。”
沉吟良久,陳之翰終于還是氣惱不已的點了點頭,恨聲道:“好好好,既然你這么說,就不要怪老夫沒有給過你選擇的機會了?!?p> 說著,陳之翰重新拾起黑刀,龍騰虎步的朝著她靠近過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夜空中突然有只黑鷹飛了過來。黑鷹徑直飛向陳之翰,很快就落到了他的肩膀上面。陳之翰猛地頓住腳步,取下了綁住鷹腿上的飛信,皺了皺眉。
慢慢的打開了細長的綠皮信后,陳之翰定眼一看,神色一驚,居然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眼神。片刻后,只見他緊緊地將綠皮信攥在拳頭之中,雙臂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似乎是憤怒至極,也似乎是驚恐至極。
“來人,把這妖女帶回去,關進天牢!”撂下這么一句狠話后,陳之翰便縱身飛躍,“唰”的一聲沖向遠方,消失在夜空之下。
……
山泉村,村子外邊溪水潺潺,泉流清澈。
此時此刻,一間陰暗簡陋的茅草屋里,火光幽幽。方遠山燒了壺熱水,并讓兄弟們把最后一點口糧煮成粥后,小心翼翼的端到床邊輕輕的吹了吹,這才喂到落難少女的嘴里。
屋子外邊,兄弟幾個面面相覷,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敢問呀。
不多時,賈正經(jīng)終于坐到了門前的一顆歪脖子樹下,抬起頭,盯著其他幾人,忽然問道:“哎,你們說,咱們老大不會是看上這個姑娘了吧?”
這幾人中,那個高高瘦瘦,滿臉憨厚的少年沉思片刻,傻傻地說道:“不是沒有可能。我看我們老大看到那姑娘的時候,眼神都是帶發(fā)光的。”
“是吧?你們說咱老八,別看他平時老老實實的,關鍵時候還是他的眼睛最毒辣?!辟Z正經(jīng)笑呵呵的倜儻道。
高高瘦瘦的少年苦苦一笑,無奈地說道:“六哥,你又笑話我了。”
“哪能呀,我們兄弟之間,可不都是有啥說啥嘛?!?p> 這個時候,譚天奇也從不遠處走了過來,雙手抱在胸前,盯著一臉諂笑的賈正經(jīng),蔑笑道:“老八啊,你不要聽這死胖子滿嘴胡言。咱們兄弟里面,就這死胖子一肚子壞水最壞了?!?p> “咦,譚天奇,你這是什么意思???”賈正經(jīng)聞言,很不爽快的叫了聲,然后扶著歪脖子樹非常困難的站了起來,昂首道。
譚天奇“嘿嘿”一笑,道:“也沒什么意思啊。咱們兄弟之間嘛,可不都是有啥說啥嘛。是吧,老八?”
坐在后面的老八挺起了板板整整的腰桿,憨厚的點了點頭,答道:“是啊,六哥。小奇平時最喜歡開玩笑了,這個大家伙又不是不知道的,你干嘛突然變得那么認真?”
“可是玩笑也得分檔次的好吧?不能隨隨便便開的。再說了,你譚天奇一口一個死胖子的喊你哥哥我,你覺得這樣合適嗎?對,我確實是長得胖了點,可是我又能有什么辦法?我天生就是這樣子的好嗎?”
大家伙都知道,賈正經(jīng)平時是最討厭別人喊他死胖子的。但譚天奇就是喜歡這么喊他,所以兄弟幾人中,就他們兩個人的關系一直非常尷尬。
就這樣,他們一直在哄笑聲中困了、乏了,然后找了處避風的地方窩成一團,沉沉的睡了下去,這才讓黑夜又漸漸的平靜下來。
茅屋里面,方遠山給那個姑娘喂了點稀粥后,又用熱水洗過的毛巾擦了擦她臉上、手上的泥垢和灰塵,這才將她輕輕地放了下去,松了口氣。
但一夜過來,這個姑娘似乎都在做同樣一個可怕的噩夢,而且她的嘴里還不斷地呼喊著同樣一個名字,那就是“金丹”、“麒麟金丹”。
“麒麟金丹?”坐在她床頭邊上的方遠山望著她干裂的嘴唇不停蠕動,內(nèi)心深處十分好奇,呢喃道,“那是什么東西?對這姑娘很重要么?唉,真不知道這個姑娘到底是誰?等她醒了會不會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