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宴清隨著夏宴容幾人給芷容縣主見禮。
這位芷容縣主氣質(zhì)超群,情商也很在線,雖然身份比夏家姐妹高了很多,卻沒一點兒傲氣,一個不拉的和幾人打招呼,最后才把視線凝在夏宴清身上,笑問道:“這位就是夏大人府上的四姑奶奶吧?四姑奶奶真是聰慧靈秀,居然能想出那樣可愛精美的陶器,著實讓芷容仰慕的緊呢?!?p> 說著話,上前拉住夏宴清的手,“隨我來,我給你介紹與韶華郡主認識。還有咱們京城的大才女賀翰林府上的錦繡姑娘,和四姑奶奶一樣的才氣縱橫,你一定要認識認識?!?p> 夏宴清一邊隨著芷容縣主向前走,一邊往心中咽著苦水。
敢稱大才女,想來這份才氣是公認的。她這點兒斤兩,能和整個京城公認的大才女一樣?
還才氣縱橫?沒搞錯吧!
這芷容縣主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明顯的又給她刷了一波仇恨值。
韶華郡主就是那位梳著婦人發(fā)式的年輕女子。
夏宴容姐妹和別家閨秀要看芷容縣主的臉色行事,可人家的郡主身份在那兒擺著,也只是給了芷容縣主的面子,聽了芷容縣主的介紹,沖著行禮的夏宴清點了點頭,半個字沒說。
接下來介紹的是大才女賀錦繡。
賀錦繡是翰林院一位六品修撰的女兒,看年紀還不足十五。大概身為才女,所以身上有著一種別樣的清冷氣質(zhì)。
這位雖然是大才女,卻不敢不給芷容縣主面子,芷容引見時,一點兒不敢托大,忙著給夏宴清回禮,客套虛浮的說了好幾次“四姑奶奶大才”。
見芷容縣主滿意,才輕噓一口氣,算是交代了任務(wù),默默退去一邊。
雖然有芷容縣主極力推崇,可場間幾個女子對夏宴清的態(tài)度,明顯就是給縣主面子,本身則是一點兒結(jié)交她的意思都沒有。
夏宴容三人見此情形,自不會往上湊,選了較遠的位置坐下,靜觀其變。
芷容縣主并不在意別人的態(tài)度,在她身邊給夏宴清安排了座位,當(dāng)著眾人著實夸獎一番清韻齋的陶器藝術(shù)品。
夏宴清自然能看出場間眾人對她的不以為然,她一個在職場打拼多年、而且還是做營銷的人,維持表面上的平靜還是很容易的。
為了不給自家父母、兄嫂丟人,也為了她以后精品路線生意走的少些阻力,她這個琉璃大業(yè)的主事人,一定得把今日的場面應(yīng)付下來。
所以,她打點起十二分的精神,端著精英營銷人員的專業(yè)微笑,全程面對掃過來瞄過去、情緒不同的各種視線。
一直到郡王府的丫環(huán)進來稟報:菁華郡主到了。
芷容縣主這才起身,笑著對韶華郡主和賀錦繡說道:“各位略坐,待我迎了郡主進來?!?p> 芷容縣主一走,花廳里的氣氛立即就不對了。
原本還做著面子功夫的人,看向夏宴清的視線開始露骨并挑剔起來。
韶華郡主的審視目光,把夏宴清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個來回。
坐在不遠處的夏宴容姐妹覺得不對,忙挪開視線,各自低頭湊在一起,狀似正在低語,沒發(fā)現(xiàn)夏宴清這里的狀況。
韶華郡主好一番打量之后,才開口問道:“夏大學(xué)士的孫女,是吧?”
這不是廢話嗎?難道剛才說的不夠清楚?這分明就是找茬的前兆。
夏宴清連忙欠身:“是?!?p> 韶華郡主斜著她,“前些日子,夏四姑奶奶籌劃清韻齋的陶器生意,做的很讓人嘖舌啊?!?p> 夏宴清再次欠身,這位郡主絕不可能夸她,找茬從這個地方開始了。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種事,居然也能成為被詬病的原因。
韶華郡主似乎對她這種無所謂的態(tài)度不滿,語氣重了些:“你出身詩書大族,卻如此在工商小道上花心思,難道夏大學(xué)士就這么聽之任之,不加管教嗎?”
今日隨夏宴清出來的是心容,她見郡主神色不對,已經(jīng)有些忐忑,此時又聽郡主如此質(zhì)問,不由心下大急,卻限于奴仆身份,不好出面。
無奈之下,看向不遠處的老宅三位小姐,想著她們是夏宴清姐妹的身份,出面打個圓場也算分內(nèi)之事。她們出自夏大學(xué)士府,郡主好歹也得有兩份顧忌。
卻見夏氏姐妹各自低頭,在專注的喁喁細語,似乎根本沒注意到這里的狀況。
夏宴清卻根本沒想過夏宴容幾人能替她出頭,聞聽韶華郡主語氣不好,低頭回道:“郡主教訓(xùn)的是,只是宴清條件所限,并未受過詩書教育,能做的只有這些,讓郡主見笑了?!?p> 她神色恭謹,心下卻暗自琢磨,這位出身襄親王府的郡主,好端端的,怎么就對她雞蛋里挑骨頭了?
忽然想到最近和夏梓堂走的挺近的邵毅,這位可謂是襄王府的死敵。
那也不能夠啊,據(jù)她所知,夏梓堂和邵毅只是在校場上切磋多一些,卻從未在兵馬司外有過接觸。
韶華郡主顯然對她的回答不滿意,冷然教訓(xùn):“夏四姑奶奶是官宦人家的女子,又是和離婦,更應(yīng)該謹言慎行,靜思己過。似你這等,才合理歸家,就在市井之中嘩眾取寵,著實有失朝廷官員的體統(tǒng)?!?p> 這話就有些戳心窩子了。
夏宴清沉默。這位郡主簡直莫名其妙,居然還能牽扯到朝廷體統(tǒng),她小小一個女子,有那本事把朝廷的體統(tǒng)搞沒了嗎?
夏家一族、夏大學(xué)士和韶華郡主沒一毛錢關(guān)系,她站在衛(wèi)道士的制高點,對她指點對錯,簡直就是狗拿耗子!
這時,她深深感覺,那個邵毅和襄郡王府互打了十幾年,不是沒道理的。
韶華郡主下手邊坐著的一個年不滿二十的年輕婦人,大概是見到有機會巴結(jié)郡主,也開口了:“四姑奶奶做事的確不妥,難怪王侍郎家的二爺會與你和離。你這等行事作為,換做任何夫家,都容不下的。”
有人開了頭,其他人都起了巴結(jié)權(quán)貴的心思,一時間,低低的指責(zé)聲和竊竊私語充斥了整個花廳。
衣布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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