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馬之非

　　后面的趙知凡也在這時看清薇爾的長相，心中不免生起驚嘆，竟然有這么好看的人！

　　今天的薇爾長發(fā)光滑柔順，披散在肩，金色的發(fā)色在暖黃燈光下更加耀眼奪目，上半身穿著一件米色的蝙蝠袖真絲襯衫，上面簡單的印了幾個黑色波點，下擺帶著系帶，下半身是一條純白的七分褲，和身上露出的雪白肌膚相映，更顯皮膚白皙。

　　若是平時，她那精致小巧的五官總是面無表情，帶給人一種冷意，但穿上這套，身上卻有擋不住的活力俏皮感。

　　不過贊嘆也僅限于此，看到顏知白和她坐在一起倒也不會心生嫉妒。梨園雖好，終非吾鄉(xiāng)；美人雖好，終非吾愛。自己有一個相知相愛的女友陪伴一生已經(jīng)足夠。

　　想想顏知白的相貌，趙知凡覺得兩個人很配，難怪會走到一起。

　　顏知白沒理會程斌的大呼小叫，給兩人介紹了一下薇爾，依舊是那套國外親戚的說辭。

　　聽見這話，程斌也不敢再起哄，畢竟是別人家人。

　　又給薇爾介紹了兩個好友，隨后讓他們點菜。

　　兩人點了小鍋米線，香茅草烤羅非魚、金錢腿拼手撕乳扇。

　　沒等多久，之前顏知白點的菜先上了，另外還有一道金錢腿手撕乳扇。

　　乳扇切成薄片，相疊排開，邊上還配有一小碗蜂蜜。顏知白先給薇爾夾了一片，接著才是自己的。

　　乳扇帶著好聞的奶香味，沒有膻味，手撕著吃不錯，疊一片咸鮮的火腿上去，蘸著蜂蜜吃味道也很好。

　　昭通牛肉小串平鋪在小火爐上被端出，有著焦香的口感，腌制入味，滋味香辣，肥瘦相間，入口不膩。

　　鹵水拼盤處理得很好，沒有臭味。海椒面有點辣。

　　酸湯豬蹄帶著一點野山椒的酸，辣度并不高，豬蹄處理得很干凈，豬皮彈牙有韌勁。

　　三人吃得過癮，程斌夸口說沒白來，趙知凡也說下次要帶女友再來嘗嘗。

　　顏知白沒有多話，看見薇爾蔚藍澄澈的大眼睛盯著盤子目不轉(zhuǎn)睛，吃的動作沒有停下來，也覺得很好。

　　小鍋米線一人一碗，作為倒數(shù)第二道菜上來。還沒開吃，一股酸香味就撲鼻而來，是發(fā)酵好的酸菜，但卻不是死咸的香味。米線入口細滑柔軟，可以說這道菜是吃飯標配了。

　　香茅草烤羅非魚等了很久才壓軸出場，但四個人都覺得等得值。

　　炸得焦黃的羅非魚墊在一張翠綠的寬葉上，魚身上鋪著一層小料，青綠的蔥花、艷紅的小米椒以及香草等等，旁邊還有一小碟蘸汁。

　　入口首先就能感覺魚和香草都很新鮮，香茅的香味完美滲入進魚肉肌理。

　　顏知白夾了一筷子魚肉疊在菠蘿上，再蘸點酸味香草汁，本來覺得吃不下了，又硬生生擠了下去，吃完覺得還可以再吃一份。

　　四個人運筷如飛，在餐桌上進行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斗。

　　出門后，出了薇爾以外的三個人都使命揉著肚子。

　　他們沒有馬上回去，而是在林蔭道上慢行著。

　　程斌忽然說話：“我們?nèi)ヅ捞祚R山怎么樣？”程斌說的地方離這不遠，幾人也就同意了，當做飯后散步消食。

　　天馬山是一座只有幾百米高的小山，坐落海市市內(nèi)。

　　傳說千年前曾有一匹天馬曾在此山上停留過，被當?shù)匕傩账?，當時的知縣將其奉為祥瑞預兆，一封奏折上稟給了皇帝，皇帝聞后大喜，下旨嘉獎，并命人在山上雕刻一天馬以作祭拜，后來知縣也因此事獲得升遷。

　　故事的真實由來已經(jīng)不可考據(jù)，當關(guān)于天馬的神話卻從當?shù)鼐用窳鱾飨聛怼?p>　　帝國未建立時，屹立在山頂?shù)氖裉祚R因一次大臺風被吹倒。在帝國建立后，政府將整座山略作修整，以石階和木橋為路，直到山頂，又在山頂上造了一個金屬的天馬放在上面供游人觀賞。

　　四人步行了約有十分鐘左右，到了天馬上腳下。山腳處是一個開闊的廣場，人流不多，三三兩兩。

　　站在山腳可以模糊看見山頂處一只雄駿的高大天馬兩只后蹄踩地，前蹄高高揚起，馬頭上抬，似在發(fā)出無聲的嘶鳴，昂揚振奮。

　　沿著廣場正中上去是一段高而寬的石階，程斌和趙知凡在前，顏知白和薇爾在后，四人緩慢踱步上去。

　　三月的海市風中帶著冷冽，好像天馬山不高，風不會大到哪去。

　　在他們前面，一對情侶也慢慢向上爬。

　　情侶中的男子身形高大，背部寬厚，剪著短寸。女子穿著一雙平底鞋，面容看不清楚，從后面看，身材不錯，上身是一件薄薄的襯衫，下身一條短裙，長長的雙腿上套著一雙黑色絲襪。在這么冷的天，也不怕凍著。

　　“感覺今天的東西好吃嗎？”顏知白走在最后和薇爾說著話。

　　山上有的地方有路燈，有的地方?jīng)]有，總體來說只是勉強能視路。顏知白看不清薇爾的表情，只聽見她清脆好聽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還有她那雙在微弱的燈光下也閃著光芒的大眼睛。

　　“嗯?！鞭睜柕馈?p>　　“有多好吃？”

　　“很好吃。比外賣好吃?！鞭睜栒f完確定地點了點頭，仿佛是為了讓他相信。

　　“那以后我經(jīng)常你去吃?！鳖佒仔φf。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聲響起，在人影稀疏的環(huán)境下是如此引人注目。

　　“你干什么？”程斌的聲音接著出現(xiàn)，聲調(diào)中帶著茫然和憤怒。

　　顏知白被打斷思緒，抬頭看去。原本走在他們前面的那對情侶已經(jīng)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

　　借著他們身旁路燈的微弱的燈光，他勉強看清了兩人，身形高大的男子手臂粗壯，上面紋一條青龍，粗短的脖子上掛著金項鏈，一臉兇相，就差一副墨鏡就可以當黑，澀會了。那名女子妝容極重，典型的蛇精臉，此時正依偎在男子懷中，委屈得快要哭出來似的，指著程斌說：“青哥，他剛才一直看我裙底下，我發(fā)現(xiàn)好幾次了，他不僅沒收斂，還越來越過分，就差鉆人家下面去！”

　　顏知白一時沒理清發(fā)生了什么，他冷眼看去，只見男子聽見女友的話，更加怒不可遏，對著程斌出口成臟：“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敢占我女朋友的便宜，我*****！你他嗎*****……”

　　程斌被這措不及防的一耳光打懵，又被突如起來的指責搞得不知所措，楞楞站在原地。

　　臉上迅速浮起五個鮮紅的指印。他的五指緊緊地攥成拳頭，手臂不停顫抖，因為太過用力的原因，手指在燈光下顯出慘白。

　　“你們——真的——他嗎——的——找死啊——”說到最后一個字時，程斌已經(jīng)怒吼出聲。

　　而四人身后，一個青年男子見狀，將原本向上邁的左腳收了回去，站到石階旁，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