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經(jīng)轟轟烈烈的誓言，在現(xiàn)實面前不堪一擊，一切皆化為了虛妄。
那個時候為什么會在一起呢？理由各不相同，卻都露出了堅定。
最后又為什么會分開呢？各自的理由又總是千篇一律，那份堅定，原來是可以被磨平的。
那…這個過程能有多難呢？江銘琛沒有概念。但總比南梔一個人挨過去要容易些。
南梔之前便有過抑郁癥這個隱隱約約的認(rèn)知，是他和夏燚的交流中，才突然意識到的。
那樣的時候，南梔都能熬過來。
而現(xiàn)在，還有他站在她的身邊，如果自渡太難，那便不渡。兩個人站在一起，再難，也總能有方法。
雨停了，會迎來彩虹的。
-
江銘琛早上起來，出門買菜。
再回來時，就見南梔已經(jīng)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客廳的窗邊。
聽到關(guān)門聲時，南梔回頭看他，起身去接他手里的袋子。
江銘琛只將右手那一小袋蝦遞到了南梔的手里。
“昨晚睡得好嗎？”
南梔點點頭。
“我昨晚出來，看到你了?！?p> 結(jié)果當(dāng)事人一臉無辜，那昨晚大概是夢游了。
“我干什么了？”
南梔將蝦凍進(jìn)冰箱的冷凍層，立馬拽住江銘琛，想問個明白。
“沒干什么，就拉了一下我的手?！?p> 南梔沒動，她好像不相信。
“是覺得你不可能拉我手，還是覺得，你不光拉了手？”
“所以我只拉了你的手嗎？”
“嗯，只拉手了?！?p> 南梔一副如釋重負(fù)的表情。
江銘琛也不明白她為什么要糾結(jié)這個。難道是擔(dān)心她對自己圖謀不軌嗎，這樣想著，江銘琛的唇角不自覺上揚(yáng)。
“我剛剛看櫻桃挺新鮮，買了點，不知道甜不甜，一會兒洗出來，你嘗嘗?！?p> “都沒吃早飯。”
看著她一臉正經(jīng)，“想吃什么？”
“和昨天一樣？”
反應(yīng)了半天，南梔沒想起來昨天早上吃了啥，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準(zhǔn)備著早飯，心里想著怎么跟南梔提下午去醫(yī)院的事兒。
沒想到南梔自己先提了起來，“我昨天晚上，是不是不太對？”
不等江銘琛回答，她接著比劃，“我最近想去趟醫(yī)院，做個檢查。”
她早上醒來之后，看著窗外，想了很久。想著昨天的種種，就像是變了一個人那樣的樣子，她自己都陌生無比。
去醫(yī)院看看吧，積極治療的話，就不會像以前那樣糟糕了，沒準(zhǔn)就好了呢。
沒一會兒又南梔抬起手，“我情況不太好，得去看看。”
她的情緒，自己控制不了。在失控的時候，好像不再是她了。
“好。”
情況不太好，也總會好的。
“那我們下午去醫(yī)院做個檢查，可以嗎？”
“今天的話，還要請假，要不周末？”
“夏醫(yī)生周二周四坐診，反正都得請假，不如就今天了?！?p> …夏醫(yī)生？
“就是昨天晚上，去房間里看過你的那個。”
于是，江銘琛跟公司那邊請了假，又跟夏燚發(fā)去消息，說下午要去診室，線上掛號之后，像是干完了很多件未了的心事。
“既然提前透支假期了，今天上午做點什么？”他從儲物格拿出了那袋低筋面粉。
“你教我做蛋糕吧?！?p> 南梔昨天也是頭一次做蛋糕，于是又翻出了記錄。
兩個人小打小鬧，衣服和臉上都蹭了些面粉。
打發(fā)蛋清的時候，南梔犯懶，昨天下午弄了好半天，這會兒就把東西都給了他。
江銘琛的手不算太巧，除了打發(fā)蛋清、放烤箱什么的時候非常給力，在其他時候基本上都在使絆子。
抹完蛋糕面，江銘琛拿起裱花袋。
認(rèn)認(rèn)真真地在上面畫著什么。
“這是什么？”
“我們?！?p> 南梔反應(yīng)了半天上面的兩個火柴人。如果他不說，她只以為是單純的裝飾。
再仔細(xì)看看，兩個火柴人的手是搭在一起的。
江銘琛將裱花袋遞給了她。
南梔一時間也不知道畫點什么，她在畫畫這方面一竅不通，之前自學(xué)了一陣，好不容易有了點進(jìn)步，這么久不動，又生疏了。
最終，只是在兩個火柴人的上面畫了幾顆愛心，其中一個有點小，像是個圓。
一通折騰下來，近十一點。
江銘琛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來了一根蠟燭和蛋糕店里的那種生日帽。
“給我戴上?！蹦蠗d從江銘琛手里接過，他已經(jīng)半蹲下來。
戴好帽子，他拉上窗簾，房間里暗了不少，又點上蠟燭，雙手合十，一臉的虔誠，“我要許愿了?！?p> 他閉著眼睛認(rèn)真許愿，蠟燭的光映在他的臉上，柔和又溫暖，這是她陪他的第一個生日。
幾秒鐘后，他眼睛睜開，正對著南梔的注視。
這一刻，他與她的眼神交匯，撞在了一起，時間仿若靜止。
兩人一起吹滅了蠟燭。
“許了什么愿望？”
說完，江銘琛拉著南梔到了自己的跟前，兩個人的距離瞬間近了更多。南梔以為他要告訴自己，卻只聽他悠然地問著，“你要不要猜一猜?！?p> 南梔感受著兩人的距離，一時之間錯亂反而占據(jù)了更多。
看著南梔呆呆的樣子，本想說出來，卻只說了句，“說出來就不靈了。”
江銘琛拉著南梔一起，將窗簾打開，光亮重新進(jìn)入室內(nèi)，他看到她臉上的紅暈。
切好蛋糕，江銘琛把第一塊放到了南梔的盤子里。
南梔小口吃著，聽到江銘琛喚了她的名字。
一抬頭，自己的鼻尖像是被抹上了什么東西。
是奶油。
南梔不愿示弱，在盤子上抹了點，直接扣了盤子在江銘琛的側(cè)臉。
一時之間，兩人玩性大起，到鏡子前照照，兩人的臉不相上下。
即使是在洗手臺前，某人也還是從水盆里捧了些水，星星點點，灑在另一人的臉上。
又是一陣“互相傷害”，以江銘琛饜足的親吻結(jié)束。
回到桌前，蛋糕上面的奶油似乎被“搜刮”的所剩無幾。
兩人其實都不太餓，盤子里的蛋糕吃的并不多，便將剩下的放進(jìn)了冰箱。
江銘琛推著南梔進(jìn)房間午睡，自己將略顯凌亂的客廳廚房和衛(wèi)生間收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