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萍,想要爭取寬大處理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你主動配合我們查案,這樣我們才能向皇上爭取為你法外開恩!”簡單了詢問一下對方叫什么名字,就讓盧萍主動招供,看的出來梁正對查案沒什么水平。
盧萍一愣“需要配合你們,那你們需要我從什么地方開始說起?總得告訴我你們想知道些什么吧!”
周鵬道“劫獄救父這個想法是你想出來的,一早就準備實施的,還是有人找到你,對你提了這個建議并做了相應的謀劃呢。你們達成某種協(xié)議,他們協(xié)助你劫獄,你們幫助他們救人?”
盧萍一愣“你說對了。我父親犯事之后我找了很多人,希望他們可以將父親從死牢里解救出來,讓他老人家少受一點苦。朝中有幾位官員,我們一直孝敬者,我就去找他們讓他們想想辦法,畢竟我父親犯得也不是什么大事,撈人出來不是太難,結果他們卻爭相推諉不愿幫忙。就在我萬般沮喪之時有人找到了我,說是他有辦法將我父親救出來,但是要冒險,經(jīng)過交談我才知道是要我劫獄,正巧有一個他們的人關押在死牢內(nèi),想以劫獄的方式將人劫走。他們是在得知我父親也在死牢關押之后找到了我,他說我們漕幫高手較多,他們是勢力恰好不在帝都人手有限,希望可以借助我的力量來救人。當時我也是沒了辦法,這才同意了這個大膽的計劃,正巧我手下養(yǎng)著一群干體力活的苦力,就找到了他們這樣不會牽連到我漕幫。我與那些人商議好,利用調(diào)虎離山的方法來劫獄,一部分人去劫囚車吸引走死牢守衛(wèi)后,我的人進入死牢去救人。只是他們要救的人我們不清楚,也未提供畫像唯有一段接頭暗語。”
梁正打斷問道“你說的他們是指誰,你找的朝中官員又是誰!”
“他們是誰,我也不知道,不清楚他們的身份。找到我的那個人是一個中年男人,但他說話時表情不自然很顯然戴著人皮面具,自始至終我沒見到過他的正臉,他只告訴我他的外號叫山羊,我找到的朝中官員有五個,王栓王大人,馬靜祥馬大人,羅榮超羅大人,還有帝都衙門的捕快李磊、縣令曹鑫?!?p> 梁正聽了點了點“嗯,跟我之前掌握的情況大致相當,那你清楚是誰透露消息給了山羊嗎?山羊不可能平白無故就知道了你在為父親的事情發(fā)愁。”
“當初我父親被捕的事情在帝都傳開,當時鬧得的沸沸揚揚,幾乎人盡皆知。是不是他們走露的消息我也不得而知,我也無暇去求證。”盧萍也不清楚是誰將自己要救人的消息傳遞給了山羊。
周鵬皺了皺眉頭插話道“那山羊安排給你協(xié)助你救人的那些人,你可知道他們是什么身份?這些人與你們有過接觸,你總歸知道他們來自哪里吧!”
“之前我還真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在行動之前我們從未與這些人見面,行動開始前約半柱香的時間,我們才在約定地點見到他們,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裝扮好了,穿著一身黑衣黑布罩頭蒙面只剩下眼睛露在外面,我們看不到他們的臉,單憑眼睛無法辨認!”
周鵬聽了,思索片刻一旁問道“你既然不認識到他們,那你如何知道他們來是西北邊境!知道他們的特殊身份?!?p> “事發(fā)我們確實不知道,事后梁大人帶人趕來查案,帝都衙門的捕快李磊也在其中,他看到了幾個死人的胳膊上有狼頭標記。劫獄行動后我在接應地點等待他們,可遲遲不見劫獄的人回來我就知道行動失敗了,壯著膽子找到李磊向他詢問案情,想旁敲側擊一下,劫獄失敗是否還留有活口。他告訴我劫囚車的人被斬殺了十數(shù)人,死者經(jīng)過辨認沒人認出來是什么身份,但有死者胳膊紋有狼頭標志。恰巧我漕幫有人胳膊也有狼頭標注,詢問得知,這是西北邊境一支精銳騎兵“草原狼”特有的標志。我找的人都是苦力,經(jīng)常光膀子干活,我清楚的記得沒有一個人擁有這個紋身標志,很顯然這些紋身是山羊派來的人身上的。草原狼屬于西北邊防軍,我便猜測他們與西北戍邊的軍隊有所關聯(lián)。”
“既然你不知道你們要營救的人是誰,那你在茅屋的時候,為什么說自己知道他們與鎮(zhèn)南關有所聯(lián)系,甚至知道他們準備謀反呢?”
“說來也巧,其實我和你做了同樣的事情,旁聽!當日這山羊找人送信于我說在南郊難民區(qū)準備商議要事,我便趕了過來。在我到來的時候碰巧看到有人進入了屋內(nèi),這人我認識,他叫詹秋雨是劍尊的弟子,我們曾在順風鏢局徐總鏢頭的六十大壽的壽誕上見過,也曾與我攀談。在交談得知他還有另外一重身份,鎮(zhèn)南關守軍的先鋒官,見他突然帶傷出現(xiàn),我覺得十分好奇,便隱匿起來偷聽他們的對話,只是我未曾想到一旁竟然還有一個人。他們的對話想必你也聽到了,根據(jù)我掌握的些許線索,我便推斷他們可能是要謀反。后面山羊的反應也能真實,我的推斷是正確的?!?p> “也就是說你所說的當時都是你的猜測?”周鵬也沒想到這盧萍當時的一番話全是猜測,還以為盧萍掌握了什么確鑿的證據(jù),也沒想到當時盧萍就在現(xiàn)場。
“是的,我當時說的話都是我大膽的猜測,但沒想到唬住了山羊,很顯然這事十有八九不離十是真的!”盧萍說話的時候眼角沒有閃躲,一臉的真誠表示自己沒有撒謊,所說句句屬實。
周鵬沒想到自己費盡千辛萬苦抓來的關鍵人物知道的信息竟然還沒有自己了解的多,惱火的抓了抓頭發(fā)?!澳惝敃r說,你控制著帝都的碼頭,任何商品的往來你都清楚,而且在帝都經(jīng)營其他數(shù)家場所,消息靈通,知道很多南來北往的訊息,這些也都是來騙人的?”
“不,不全是騙人的,也有些是真的,不然根據(jù)之前已經(jīng)掌握的信息,我也不能推斷出和聯(lián)想到他們有謀反的念頭。十多天前,打南邊來了一艘大船,我手下的苦力在卸船時,發(fā)現(xiàn)貨物是好多木頭制成的木匣子,這些匣子極為稱重,一人都扛不起,需要兩人才能抬下船來,好奇的苦力乘著不注意就悄悄開了一個箱子,發(fā)現(xiàn)里面都是明晃晃的刀劍和箭簇,箱子有近百口之多,這些武器至少能武裝四五百人,這么多武器大費周章的秘密運抵帝都,能用于什么呢?大家一想便知?!?p> 梁正恍然大悟“我還好奇,這些鎮(zhèn)南關的人是混在北上逃荒的人群當中的,他們?nèi)绻麛y帶武器必定進入不了帝都,沒想到他們是通過這個方法將武器運到帝都的?!?p> 周鵬一早就想到了這個可能,他繼續(xù)問道“那除了這個從碼頭得到的信息,你們還得到一些什么相關訊息呢,你們在帝都有數(shù)家妓院和酒樓,這些地方都是南來北往的信息匯聚之地,你們又在這些地方得到了多少關于這件事情的消息呢?”
盧萍回憶片刻說道“這謀反的大事還沒行動自然不會到處宣揚,我們得到的消息非常少,只有兩個消息和這個有關。在我們劫獄的前一天,一個人去了妓院,這人是妓院的常客,經(jīng)常都會叫一個名為小翠的作陪,兩人感情很好,在一次醉酒后這人摟著小翠說了一句,“這次大事若能成,我也能當官加官進爵,到時候為你贖身!”當時小翠問了一句“什么大事?”對方說翻天的大事!這話不能不讓人瞎想。”
“這個嫖客你知道是什么人嗎?”梁正連忙追問。
“不知道,我不會出現(xiàn)出在妓院那種比較骯臟的地方,我一般不是在練功就是在碼頭,妓院從不去雖然那是我家的產(chǎn)業(yè),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應該可以找到那個人,說是??停瑧摃?jīng)常來的?;蛘呷サ揽旎盍终业叫〈?,對于這個人我想沒有誰會比小翠更清楚的了?!奔嗽菏悄腥瞬湃ハ驳牡胤?,哪有正經(jīng)女人去這里的,而且從小盧樂就不讓自己的兩個女兒去妓院,即便妓院是自己漕幫的產(chǎn)業(yè)。
得到了一個有用的消息,當下追問另外一個消息?!澳橇硗庖粋€消息是什么?你不是說有兩個重要消息的嗎?”
“另外一個是酒樓店小二聽來的,當時店內(nèi)有一桌人在飲酒,其中一個是個茶販。據(jù)茶販所說南蠻土司那邊產(chǎn)好茶,他經(jīng)常去那里購買茶葉往中原販賣。他說他這一次去南蠻土司,發(fā)現(xiàn)那里正在訓練兵馬,山上的茶葉竟也無人采摘,茶葉很難買到,而且價格比以往更高。南蠻土司一直以來就對中原虎視眈眈,之前有蔣勇奎鎮(zhèn)守鎮(zhèn)南關,土司數(shù)次進攻都以失敗告終,損兵折將消磨了銳氣這才俯首稱臣,但他們的野心依舊存在。這一次蔣勇奎被打入死牢,鎮(zhèn)南關無人鎮(zhèn)守,這南蠻土司便開始蠢蠢欲動,所以這茶販擔心報發(fā)戰(zhàn)爭,不但茶葉生意沒得做,也可能把命搭進去,就一路跑回了帝都?!?p> 聽了盧萍描述的兩個消息,梁正有些坐立不安,手指敲了敲桌子后說道“根據(jù)周鵬的推斷,蔣勇奎離開死牢后就會回到鎮(zhèn)南關重掌軍權,他因販賣軍需被皇上打入死牢,這一次他的義女又前來劫獄,已經(jīng)把他逼上了絕路,那他重掌軍權之后既有可能打開關門,讓土司長驅直入劫掠中原,甚至并合一處劍指帝都!”
盧萍苦笑兩聲“這個我就不知情了,我知道的消息只有這么多,可能要讓你們失望了,我醉心武學不善謀略,更不想摻于俗事,我知道的信息非常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