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梁曉念又來看周鵬,在天山雪蓮,千年人參等名貴藥材的作用下,周鵬恢復了不少元氣可以坐起來了,兩人聊了一會,從梁曉念口中得知?,F(xiàn)在謀反案差不多快查完了,皇上雷厲風行,借用漕幫的人手在五天之內(nèi)抓獲了三十多位參與謀反的官員,絞殺了大批被收買的禁軍和御前侍衛(wèi)。被捕人員現(xiàn)在還在緊張審訊中,希望揪出更多藏匿起來的謀反份子,她父親梁正現(xiàn)在忙的像是陀螺一樣幾乎整天不著家。
當梁曉念第三次來看周鵬時候,茅草屋已經(jīng)空蕩蕩,只剩下自顧玩耍的張小童。詢問得知周鵬已在一天前隨老道離開,梁曉念有些失神,將帶來的補品留給張小童后悻悻離去。山野的秋天已經(jīng)到來,四處瓜果飄香,周鵬坐在大石之上,吃著道長摘給他的野果,吃的津津有味。兩人昨天一早出發(fā),坐了一天的馬車,今天進了山。山路崎嶇陡峭,這對一個受傷的人來說是一場艱難的挑戰(zhàn),走走停停,時至中午回首往去早上下車的馬路依舊清晰可見,這一上午并未走多遠。
看到周鵬吃完老道又遞給周鵬一個野梨“味道怎么樣?酸酸甜甜很和胃口吧!你是不是還在好奇為什么我要帶你進山,而且傷還沒愈合就帶你走?”
周鵬確實很想知道為什么,但對方之前一直不肯說,自己也懶得問,畢竟當初當著皇上的面自己答應了跟隨對方修行,既然已經(jīng)做出了答復就不后悔。
面對老道的詢問周鵬笑了笑說“您老神機妙算,自然早已窺得天機,此番行為自然有一定深意!天機不可泄露,您不愿說我也不會去問?!?p> 聽了周鵬的話老道捋了捋胡須笑道“孺子可教,其實我?guī)愠鰜硗耆菫榱四愫茫∫驗槟闫茐牧藬橙说年幹\,敵人對你不死不休。你小子雖然武功不錯,此刻重傷在身,別說是個江湖高手,就是張小童那樣的小孩拿把刀也能把你殺了,帶你走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另外你跟魔教魔頭還有很多人學了一些威力大但極為邪門的武功,加上你最近殺了很多人,身上戾氣太重,這會影響到你日后的修為的提升。帶你進山主要是能讓你靜心,參道可消除戾氣。再者你在死牢內(nèi)雖然學了些文字,但都是片面的僅限于文字和背誦詩詞歌賦,想要做官,你這點知識還遠遠不夠,需要再多學學,我云游四海收集了一些不錯的典籍,可以助你開拓思維增強學識,還有就是我有一點私心,想將自己的一點本事交給你,不想就此斷了傳承。”
周鵬一愣“我就知道你不會平白無故帶一個傷號在身邊給自己添麻煩,我知道這么做都是為了我好。我這么爽快干脆的答應你跟你進山修行,就想到你應該不會害我。再者說了我的命都是你救回來的,我欠你一條命,你讓我跟你走,我自然會跟著你走了?!?p> “跟我走就對了,我是不會害你的!”老道笑著捋了捋自己的胡須?!靶菹⒑昧藛??我們得走了,前面有個山洞,我們晚上得到那里去過夜,這山里可是有狼的,你身上的血腥味可能將它們吸引過來。群狼可不好對付?!?p> 周鵬拄著木杖從艱難起身,腰腹部的傷讓他不能出大力,走路需要借助拐棍的力量,跟老道上山,始終走在老道身后。跟著老道身后周鵬發(fā)現(xiàn)這老道的輕功竟然遠在自己之上,他走在自己前面帶路,走過之后地上的小草竟然沒有絲毫踩踏的痕跡。仔細觀察發(fā)現(xiàn),他的腳步很輕盈,腳踩在青草上,鞋底帖著草尖,身體的重量壓在上面,稚嫩的小草竟然都未被壓彎,這得需要何等功力才能達到。忽然間周鵬對剛剛老道說的話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因為老道說他有私心,不想讓自己的本事斷了傳承,對于這種頂尖武學周鵬產(chǎn)生了極大的興致。
事情并沒有向周鵬想的那樣簡單,上山第一年老道只教他打坐,靜心,誦讀經(jīng)文古籍。想著自己在養(yǎng)傷對方未交自己武功是理所應當?shù)???墒堑诙陮Ψ揭琅f沒有教授自己武功,給了了更多的書籍,書籍涵蓋甚廣,兵法、工農(nóng)、醫(yī)藥,樣樣皆有,并不時拷問他對知識的掌握,但始終未傳授其武藝。
原本定的是上山學藝兩年的,現(xiàn)在兩年時間已到,但周鵬還舍不得下山,雖然學了一肚子的知識,但未學到上乘武功用些遺憾,不愿這么早就下山,于是就又留了下來,第三年周鵬還是沒有學到武藝,還是各種知識。
山上有個石窟,是老道幾十年前徒手在花崗巖山體上開鑿的石窟,石窟不大但里面碼放滿了各種書籍文獻,這些都是老道云游四方,費盡心思收集來的。書籍的時間跨度甚廣,有刻著三言兩語的甲骨文,有刻在竹簡上的、有寫在獸皮絹帛上的、還有刻在陶器青銅器上的,當然也有當下印刷在紙張上的。石窟藏書看了三年書終于是快讀完了,他最終決定在等半年,因為再有半年這些書籍文獻自己就將全部看完,如果這半年之內(nèi)老道再不教自己武功,自己馬上下山,畢竟山下還有人在等著他。
經(jīng)過三年的磨練這老道終于開始教周鵬武功了,周鵬喜出望外,但這老道的武功極為高深,都是參悟數(shù)年悟得,招式之中蘊含天地之道威力無窮。以前在死牢習武,隨便一個人教的武功,幾天就能學會,耗時最長的也就點穴手和魔刀六絕。這老道教的很詳細,但基本上需要幾個月才能掌握個皮毛,沒幾年的磨練都難以發(fā)揮其最大威力。
上山的四年零七個月后老道將周鵬叫到身前“你來山上已經(jīng)四年零七個月了,此刻你已是二十出頭的小伙了,已經(jīng)褪去了青澀逐漸變得成熟穩(wěn)重了,是時候下山去輔佐皇上,成就一番事業(yè)了?!?p> “我現(xiàn)在可以下山了嗎?您年歲已高,我還是留下來為您養(yǎng)老送終吧!畢竟您膝前就我這么一個徒弟?!敝荠i雖然很想下山,但這老道教了自己四年多,感情深厚,怎么樣也得為他養(yǎng)老送終不然就是不孝。
老道聽了不但不感動,反倒伸手在周鵬的腦袋上敲了一下“你就那么希望我死嗎?老夫如今已是一百四十七歲高齡,已參透生死,再活一甲子都完全不是問題!你為我養(yǎng)老送終?你不是在咒我死嗎?放心,我用不著你管,你下山后我將去云游!讓你下山是因為我沒有什么東西可以教你了,你的傷也早都恢復了,武功也精進迅速,是時候下山施展理想抱負了,山下不是還有人在等著你回去嗎?快點回去吧,別讓人家久等!”說著指了指周鵬掛在脖子上的金幣。
周鵬看了看脖子的金幣,當即跪拜在老道長的腳下“多謝師父四年來的栽培之恩,周鵬沒齒難忘,您若云游至帝都定要弟子好好孝順您,若是云游途中需弟子相助,遞書信一封弟子將義不容辭?!?p> “若是我這個師父都解決不了的困難,你這個徒弟又能解決的了嗎?你的心思為師知道了,在下山之前,為師再教你最后一點東西!”說著老大伸手從地上撿起半截枯枝,在地上寫了一個俠字。
老道指著周鵬問道“這是何字,當做何解。”
“師父您說笑,這個字我怎么能不認識呢,這是個俠字,師父您的意思是讓我做個俠義之士?行俠仗義懲惡揚善?”周鵬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個俠義的狹字。
“你看這個字,一個大人下面兩個小人,你看他的左手似乎持的是一把兵刃,大人在保護這兩個小人。多的我就不解釋了,你自己慢慢去悟吧!行了,收拾東西明天一早下山去吧!”老道沒有回答周鵬說的對不對,只是簡單的說一下這個字,然后便讓周鵬自己去悟。
周鵬的人生是單調(diào)的,前面十六年基本在與暗無天日的死牢為伴,最近四年多來與空曠的山野為伴,蒼松翠竹飛瀑陪伴他最多。而立之年的他還從未愜意的江湖上行走,見識一下大好河山。
休息一晚打算迎著朝陽出發(fā),誰成想前去道別之時老道早已不見,他的房間早已是空蕩蕩的,人去屋空,藏書的石窟已被巨石封死,老道可能是先行一步云游去了。
心情大好,走路都帶風,一路從山頂飛躍至山腳,這時朝陽才越過山腳。施展絕頂輕功縮地成寸,一步十丈,以超快的速度趕往帝都。越來越靠近梁府周鵬的心也就越緊張,他不知道那個人是否還在等他,猶豫再三他還是敲響了那個扇門。
開門的家丁借著燈籠的光亮盯著周鵬上下一番打量“呀!是周鵬?。∧貋砝?!您先到大廳等候我這就去稟告老爺!”
周鵬遲疑了片刻叫住假的問道“等等,梁小姐在嗎?”
“小姐她......唉,還是讓老爺跟你說吧!”家丁無奈嘆息一聲走了。
未說完的話,無奈的嘆息,一瞬間一百萬種可能席卷而來,一瞬間感覺體力內(nèi)抽空,頭暈目眩,周鵬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梁正見到周鵬喜出望外,沖上來給了周鵬一個擁抱“哇,你小子可終于回來了,之前不是說兩年的嗎?怎么搞到現(xiàn)在才回來!皇上可是問過我?guī)状文愕南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