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感覺有些突然,如果能選擇死法,病死是他最不想選的那一個,腫瘤,自己又要死了?
咦,為什么要說“又”呢。
轉念一想,昨天自己再次闖進禁忌收藏館時似乎也以為自己要死了。
收藏館,等等,不對,陸塵猛然間想起了與烏洛波洛斯的對話,轉頭再次望向中間的陰影部分。
一二三四五六……七,七根附在血管的凸起,七個,又是七……
“它活了過來,鉆進了你的身體……”
“鉆進了你的身體……”
“你的身體……”
烏洛波洛斯的話語在陸塵腦袋里打了個轉,一次次地敲打著陸塵的大腦。
難道烏洛波洛斯說的是真的,蜘蛛心臟真的活了過來,然后……鉆進了我的身體,就像滋生出來的一顆腫瘤!
陸塵不知道自己該是高興還是擔憂,他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表情,有點像笑,又有點像哭。
中年醫(yī)生不經(jīng)意地搖了搖頭,這孩子怕是一時間接受不了,難為他了。
走出醫(yī)生辦公室,回到“305”病房,跟羅潔愛爾又聊了一會,陸塵便離開了豪威爾第一醫(yī)院,搭上了一輛公共有軌電車啟程回學校。
陸塵已經(jīng)漸漸接受了蜘蛛心臟活過來,鉆進了自己身體的可能,畢竟自己都能成為禁忌收藏館的所有人,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路上陸塵忍不住思考起另一個問題,蜘蛛心臟說大不大但也不小,怎么也有一個拳頭大小,自己的胸膛真的能塞下兩顆心臟嗎?
相信我那畫面絕對精彩絕倫,陸塵猛地甩了一下頭,似乎想將烏洛波洛斯的話語甩出腦袋,卻讓原本雜亂的頭發(fā)變得更加糾結。
應該不會吧,陸塵抹了一把臉,捂著嘴巴,細思極恐,真的是細思極恐啊。
陸塵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手掌感受著溫熱皮膚之下傳來的有力跳動。
自己胸膛內(nèi)跳動的真的是自己的心臟嗎?
……
帶著恐懼,陸塵回到了宿舍,剛到門口,被樓管員叫住了,樓管員遞過來一張紙片,上面寫著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塵,一個自稱是你老朋友的人打來的電話,他沒留下名字,只留了這個電話,讓你回電,他說會一直等著?!?p> 我的老朋友?陸塵把號碼翻看了一遍,陌生的很。
來到宿舍一旁剝落紅色油漆的公共電話,陸塵用肩膀腮幫夾著黑色的塑料話筒,雙手在口袋中翻找出一個銅幣,投進了投幣口,按著紙條撥動撥盤。
一陣嘟嘟嘟聲后,一個滄桑柔和的聲音響起:“喂?!?p> 陸塵猛地睜大了眼睛,這個聲音他實在太熟悉了,他馬上激動地問道:“羅德里克先生,是您嗎?您沒事吧!”
“塵,是我,我還好,你周圍有人嗎?有人就咳嗽一聲。”電話那頭的聲音壓低了嗓音問道。
陸塵感到一絲不對勁,捂住話筒,小聲回答道:“沒有,出什么事了?!?p> “什么都不要問,聽我說,從現(xiàn)在開始除了我,不要相信任何人,即使是警方也不要相信,聽著明天晚上九點,你拿著蜘蛛心臟到皇后區(qū)杜拉特化工廠找我?!?p> 陸塵張著嘴巴,有些艱難地握著話筒,不知道該怎么說,說蜘蛛心臟活了,自己跑到了自己身體里?
陸塵低著腦袋,抱歉地說道:“對不起,羅德里克先生,實驗室被盜了,很抱歉,蜘蛛心臟丟了?!?p>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聲音再次響起:“杜拉特化工廠,明晚九點,我有些事情需要你幫忙,還有小心警方的人!”
說完羅德里克掛斷了電話,陸塵慢慢將黑色話筒放回支架,眼神空洞,視線聚焦在遠處。
事情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糟糕,警方有問題,整件事警方都參與其中,甚至扮演了某些不光彩的角色,而羅德里克先生現(xiàn)在的處境很不好,急需自己的幫助。
接到了羅德里克先生的電話,知道羅德里克先生安然無恙本應該是一件高興的事,但是陸塵卻高興不起來,羅德里克先生面對的是警方,這是一個怎樣恐怖的龐然大物啊。
還有別忘了蜂巢公司,警局之后,陸塵已經(jīng)對這個原本印象中的臨時工發(fā)生了巨大改觀,這可能是一個比龐然大物還龐然大物的龐然大物。
回到宿舍,陸塵躺在床上有些睡不著,就這樣一直翻來覆去思緒萬千地到了第二天周六的早上,在學校食堂吃過性價比不錯的早餐,陸塵開始了上午的工作。
他的肋骨骨裂,還有些疼,所以他沒有選擇建筑工地或是搬家公司報酬不錯的鐘點工工作,而是給梅森太太打了一個電話,這是一份家教輔導的工作,報酬不錯,而且相對輕松。
陸塵走出了圣喬治大學,沿著香檳大街古樸的青磚路面往梅森太太所在的十字街走去,這幾天的天氣一直不錯,冬日的暖陽最是舒服,陸塵一邊走,一邊帶著笑看著身邊走過的人群。
皇后區(qū)是聯(lián)邦四個主要經(jīng)濟行政大區(qū)之一,其實光從名字就能感受到權利的氣息,但是相比于國王區(qū),公爵區(qū)和公主區(qū),陸塵更喜歡這里,雖然這里的人一樣有著骨子里的傲慢和對金錢的崇拜。
但皇后區(qū)多了一分學術氣息,皇后區(qū)擁有三所名牌大學,十幾所一類院校,幾十所二類,這是一座學術氣息濃郁,愿意尊重學術的城市。
而尊重在陸塵看來是一個很重要的詞匯。
“總有人不理解這個詞的含義?!标憠m嘟囔著,有些不開心地離開了公交站牌,放棄搭乘公共有軌電車,而是沿著青磚路面繼續(xù)往前走。
在一家還未開店的男裝櫥窗前陸塵停了下來,他沒有細看櫥窗里精致的西服。
反正看了也買不起,他自嘲道,而是透過櫥窗的玻璃打量了一眼街對面那個拿著報紙,穿著羊毛風衣,黑色禮帽的男子。
這個人已經(jīng)跟了自己一條街了,陸塵可不相信這是愛情。
沒有停留太久,陸塵接著慢慢往前走,然后透過汽車的反光鏡,餐具店的銀質餐盤,鐘表店的鎏金表面,確定了跟蹤自己的有兩人:
一個報紙風衣禮帽
一個長發(fā)胡子大毛衣。
兩個人每個人跟一條街,另一個人在前面的街區(qū)守著,輪流換班,陸塵并不反感跟蹤,這就是一個活,自己以前在偵探事務所打工那會也干過跟蹤的活。
陸塵不高興的是既然要跟蹤自己,那么拜托你們專業(yè)一點,不要被我發(fā)現(xiàn)好嗎。
兩只跟著身后的蒼蠅和兩只在你眼前晃悠的蒼蠅雖然都是蒼蠅,但給人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自己以前扛著笨重的照相機一個人跟十幾條街也不會被發(fā)現(xiàn),陸塵認為這也是一種尊重。
跟就跟唄,能怎么辦,這幾條街又不是自己的,至少現(xiàn)在還沒到捉迷藏的時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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