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為了任務
聽到易安的話,店鋪內(nèi)眾人紛紛把目光投了過來,有些不解的看著易安和張遠。
張遠只覺得臉上一陣滾燙,拉了一下易安的衣角,小聲說道:“小安,你瘋了,我們哪有那么多錢。”
易安微微一笑,朝張遠說道:“我今天撿了好幾張銀票?!?p> 張遠滿臉疑惑,表情還是有些尷尬。
裁衣閣的伙計是一個約莫二十余歲的女子,穿著一身粉紅色的長裙,款款朝易安二人走了過來,說道:“二位公子,你們想選購什么衣裳?”
易安沉吟了一聲,說道:“你看看我旁邊這位穿什么最好看,價錢不是問題。”
粉裙女子好好打量了一番張遠,說道:“這位公子長得十分挺拔,我們鋪子有一款黑色的長袍,想必十分適合他?!?p> 易安點了點頭,說道:“你拿過來給他試試?!?p> 張遠再度小聲說道:“小安,你可別逗我,我們真的沒錢在這里買衣服啊。”
易安看張遠如此緊張,打趣道:“你看你如此不淡定,婉晨會喜歡你這么毛躁的人嗎?能不能像我一樣端莊。”
張遠皺了皺眉頭,這才平靜了幾分,不再想要拉著易安逃走了。
粉裙女子拿著長袍走了回來,在張遠面前比劃了幾下,朝易安問道:“公子,您看著怎么樣?”
這個世界的服裝店可不像易安前世那般,還能去試衣間試穿一下。在這里試衣服也只能把衣服拿在身前比劃比劃。
易安看了后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就要這件了。你再找?guī)准?,沒別的要求,穿起來能讓他更英俊就好?!?p> 粉裙女子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去店里給張遠找衣服了。
“張遠,是你嗎?”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易安和張遠紛紛轉(zhuǎn)過頭來,映入眼簾的女子長著一張嬌嫩鵝蛋臉,又配上了一雙烏黑有神的鳳眼。
正是張遠的心上人,婉晨。
婉晨今天穿著一身杏黃色的花裙,腰間還別著一個用金線紋著蝴蝶的香囊,再配上她那頭烏黑順直的齊腰長發(fā),顯得十分美艷動人。
近距離看著婉晨,易安暗想道:這婉晨長得果然是十分俊俏,怪不得能把張遠迷得神魂顛倒。
張遠看著婉晨,十分驚喜地說道:“你也是來這里買衣服嗎?”
婉晨點了點頭,捋了捋額頭前的青絲,說道:“沒想到在這居然能碰到你,你上次送我的胭脂我特別喜歡。”
還沒等張遠答話,便走來了一個身形頎長,穿著藏藍色錦衣的男子。
“婉晨,這是你朋友?”錦衣男子問道。
張遠有些敵意地看著那錦衣男子,問道:“婉晨,他是?”
一旁的吃瓜群眾易安,看到張遠和那錦衣男子對視了一眼,似乎感到空氣都透出了一股火藥味。
婉晨笑了笑,露出了兩顆小虎牙,熱情地朝錦衣男子說道:“他叫張遠,是我的朋友?!?p> 說完后,婉晨又朝張遠說道:“他是于梵,也是我朋友,是豐悅酒樓的少東家。”
名為于梵的錦衣男子冷笑了一聲,說道:“婉晨,你以后交朋友可得謹慎,不是什么小魚小蝦都能當成朋友的?!?p> 于梵眼里絲毫不吝嗇對張遠和易安二人的鄙夷之意,畢竟眼前這二人的衣著在于梵眼里實在太過寒酸,甚至和街上要飯的乞丐無異。
張遠握緊拳頭,揚起了脖子,十分不服氣地說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于梵冷哼了一聲,說道:“什么意思?這裁衣閣隨便一件衣服就得幾兩銀子,你們這兩個乞丐能買得起嗎?”
易安頓時有些愣住了,暗想自己也沒招惹這位公子哥啊,怎么還要受連帶責任?
于梵朝著裁衣閣的伙計喊道:“你們怎么做生意的?還不把這兩個乞丐趕走?”
聽到于梵這充滿了輕蔑的話語,張遠頓時怒火中燒,說道:“你別狗眼看人低!”
婉晨看二人之間似乎馬上就要打起來了,趕忙出來打圓場,說道:“你們兩個不要這樣啊,平白被外人看了笑話。”
于梵歪了歪脖子,斜眼看著張遠說道:“看笑話也是看他的笑話,本公子所有衣服都是在裁衣閣買的,他這窮鬼能買得起?”
易安看著那眼高于頂?shù)挠诖蠊樱湫α艘宦暎蝗槐瓕堖h說道:“公子,我們這次出來只帶了一千兩銀票,要不要我再回家取一些?”
張遠愣了一下,二人之間多年的默契讓他頓時明白了易安的意思,在心里暗暗夸了幾句易安夠兄弟后,清了清嗓子,說道:“買個衣服哪里用的到這么多錢,一千兩足夠了?!?p> 易安這才點頭,又默默站到了張遠身后。
易安這種為了兄弟默默付出的,不求回報的行為,讓張遠快要熱淚盈眶。
但若是讓易安捫心自問的話,這是兄弟之情嗎?不,是為了任務。
于梵皺了皺眉頭,對張遠說道:“你們兩個少在那里裝神弄鬼,這建寧城的有錢人哪個我不認識?從來也沒聽到過你這號人物?!?p> 婉晨那雙鳳眼眨了幾下,看著張遠,心里有些疑惑。
易安說道:“你又算你什么東西,還想認識我們家公子?你有那個資格嗎?”
于梵深吸了一口氣,惱怒地說道:“我算什么東西?好,你們?nèi)羰墙裉炷苣贸鲆磺摄y票,我就,我就脫光衣服走出去!”
他含著金湯匙出生,從小到大還真沒人問過他算什么東西。
于梵又補充道:“你們?nèi)羰悄貌怀鰜恚蛷谋竟拥囊d下鉆過去,還要學狗叫!”
張遠聞言后,怒聲說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畢竟張遠以為易安只是隨口說說,給他撐撐場面,哪里敢想易安身上真的有一千兩銀票?
十兩銀子在大齊,足夠普通的三口之家正常生活一年了,何況這可是一千兩!
總之張遠可從沒見到過那么多銀子。
易安記得當時應該是拿了三張一千兩的銀票揣在了懷里,此時絲毫不慌,畢竟他真的沒有在吹牛。
易安從懷里掏出了一張銀票,遞到了于梵的眼前,說道:“睜大你的狗眼看仔細了,這是不是一千兩!”
于梵愣住了,婉晨也愣住了,張遠更加懵逼。
深吸了一口氣,張遠湊到易安耳朵上小聲說道:“小安,你哪來這么多錢?”
易安搖了搖頭,示意張遠先不要問,接著對于梵說道:“你是不是該履行承諾,脫光衣服走出去?”
于梵此時張大了嘴,眼里寫滿了不可思議,他能看出來銀票上錢莊的印章可不是假的,他自己家里經(jīng)商,自然能夠識得銀票的真?zhèn)巍?p> 這兩個乞丐,真的有這么多錢?
于梵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易安突然拍了一下腦袋,有些懊悔地說道:“公子,我記錯了,我今天帶了三千兩出門,不止一千兩?!?p> 說罷易安又從懷里掏出了兩張一模一樣的銀票,都是一千兩。
于梵掐了掐自己的腰,確定這不是做夢后,有些欲哭無淚,不知該說些什么。
張遠此時也是愣住了,被易安偷偷拍打了一下,才緩過神來,說道:“沒事,沒事……”
易安把銀票收回到了懷里,問道:“于公子,你該脫衣服了吧?”
于梵再也不復剛剛那幅不可一世的模樣,看了看周圍,此時店里圍了一大群人,都在等著看他的好戲。
咬了咬嘴唇,于梵狠聲說道:“我就是耍賴了,你能拿我怎么辦!”
易安早就料到這于梵會這般,一把掐住了于梵的左手手腕。
易安的速度極快,于梵根本沒反應過來,就被易安給牢牢抓住了。
于梵掙脫了幾下,但易安的手掌像是鎖鏈一般纏在他的手腕上,讓他動彈不得。
“你、你要干什么!信不信我報官!”于梵有些色厲內(nèi)荏地喊道。
“我數(shù)三個數(shù),你要是還不履行承諾,我就掰斷你一根手指,一直到你手指全部折斷。”易安森然說道。
于梵感受著易安手里逐漸加大的力氣,內(nèi)心滿是惶恐,看著易安那冰冷的眼神,絲毫不懷疑易安會折斷自己的手指。
“不要!我,我脫還不行嗎!”于梵大喊道,生怕喊晚了易安便會廢了自己一根手指。
易安這才放開了于梵的手臂,于梵的手腕處已經(jīng)變得通紅,甚至快要出現(xiàn)一些淤青。
于梵被嚇得不行,喘了幾口粗氣后低下頭,緩緩解開了自己的腰帶,脫掉了穿在身上的藏藍色錦袍。
四周圍觀的女性紛紛別過頭去,不敢再看,但也有那么一個兩個中年大媽,看著脫衣服的于梵,眼睛像惡狼一般冒出了青光。
于梵此時全身一絲不掛,抱著衣服,低著頭快步?jīng)_出了裁衣閣。
周圍似乎隱隱約約傳來了達成高度一致的聲音:“長得人高馬大,沒想到這么小?!?p> 易安和張遠對視一笑。
張遠對婉晨說道:“婉晨,以后交友一定要謹慎啊,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貨色?!?p> 婉晨臉上浮現(xiàn)了紅暈,畢竟那于梵是她的朋友,居然當眾做了如此羞恥的事情,讓她也跟著感到了羞愧。
婉晨咬了咬紅唇,有些嬌羞地低下頭去,小聲說道:“我沒想到他居然能做出這等事……”
看著婉晨這幅嬌羞的模樣,張遠恨不得沖上去抱抱她,再把她捏到自己身體里。
咽了口口水后,張遠說道:“沒事,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后你多注意就好?!?p> 婉晨抬起頭來,一雙鳳眼望著張遠的雙眸,柔聲說道:“沒想到,你家世居然如此顯赫?!?p> 張遠聞言后,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道:“我哪有那么多錢,都是我這兄弟的?!?p> 婉晨本來明亮的雙眸透出了一絲失望,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一旁的易安在心里暗嘆這張遠真是老實人,要是撒個小謊,說不定今天就能抱得美人歸,自己的任務可能也就完成了。不過這樣也好,靠謊言換來的愛情和自己前世那些搞什么PUA的禽獸有什么區(qū)別?
“剛剛是哪兩個畜生敢欺負我兄弟?”
裁衣閣門口走進了一個體型敦實,圓潤到像是一個肉包子一般的男人,看向鋪子內(nèi),眼神充滿了陰狠,而他后面站著身上披著凌亂衣服的于梵。
于梵指著張遠和易安二人,咬牙切齒地說道:“就是他倆剛剛羞辱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