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人在江湖,好自為之。
在易安前世,哪個男人不想使用真正的槍?體驗那獨有的質感,還有充滿了危險的魅力。
98K更是許多人心目中的神槍,吃雞玩家要是落地能夠撿到一把98K的話,估計能夠樂到朝隊友大喊這局能夠吃到雞。
過了十分鐘,系統(tǒng)提示易安的98K已經到貨了。
閉上眼,易安的腦海里出現(xiàn)了一把通體暗棕色,帶著一些黑色點綴的狙擊槍。
這把槍中只有五發(fā)子彈。
砰!
子彈飛出,一人倒地,血花四濺。
易安眼前又出現(xiàn)一個擺滿了集裝箱的港口,一聲槍響,遠處又有一名敵人倒地。
易安又看到了沙漠、雨林甚至雪地,直到五發(fā)子彈全部打完,易安已經在腦海里看到了五具尸體,而這五具尸體都有一個共同點。
眉心有一個血洞。
手握著這把98K,易安撫摸著槍身,愛不釋手。
手里這把槍并不需要裝填真正的子彈,而是要易安把體內的靈力注入其中,靈力會自動化為五發(fā)子彈,只要易安神念一動,扣動扳機,由體內靈力凝結出的子彈就會飛出。
易安滿意地點了點頭,用靈力往彈匣里裝填了五發(fā)子彈,拿著98K朝屋外走去。
在院子的泥墻的墻沿上放了一塊石頭,易安緩緩后退,舉起98K,瞄準,扣動扳機。
只聽得砰的一聲,一發(fā)棕紅色,亮著閃光的子彈飛速朝那塊石頭擊去,僅僅一瞬間,形狀不規(guī)則的石頭變成了一地碎石。
經由系統(tǒng)優(yōu)化的98K并沒有什么后坐力,易安使用起來也并不費勁,雖然沒有倍鏡,但得益于易安身為修行者,比常人好處許多的視力,倒也可以做到遠程狙擊。
“不錯不錯,這把槍真是個好東西?!币装灿行┵澆唤^口的說道。
懷著喜悅之情收起了98K,易安突然想起趙元寶跟自己反應過,最近自己的地盤底下有一戶商家不想再給竹林幫像往常一樣交保護費。
因為易安吩咐過,不許秋林堂的人私自做一些欺壓良民的事,所以趙元寶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易安,想要讓易安來定奪。
今天恰好系統(tǒng)打斷了易安的修煉,于是易安決定去趙元寶說的那家商戶看看情況,畢竟自己在竹林幫待了一個月可是什么事情都沒有干過,這也讓易安有些不好意思。
打定主意后,易安便不再猶豫,開著AE86到了趙元寶所說的那家商戶門前。
這家商戶是一家小酒館,老板是一名白發(fā)蒼蒼的瘦削老人,穿著一身看起來有些陳舊的灰色布袍,正在忙著給酒館內那些酒客們打酒。
整個酒館除了那瘦削老人外,并沒有雇伙計,只有瘦削老人一人既當掌柜,又當酒保。
走進店里,易安看了看酒館內一塊木板上刻著的幾種酒名,從懷里掏出了一塊碎銀,朝瘦削老人說道:“老人家,給我來一壺咱們建寧城特色的古釀,再來一盤花生?!?p> “好嘞,公子請先入座?!笔菹骼先藷崆榈卣泻舻?。
易安并沒有急著詢問瘦削老人為什么不交保護費,反而打算先喝點小酒。
找到一處空桌子,易安坐了下去,看著那瘦削老人拿著竹制的酒提,往地上擺著的黑色大酒缸里伸進去,再提出來,幾個來回,一個小酒壺就已經被灌滿。
瘦削老人又用一個空瓷盤,裝了滿滿一盤子花生米,把酒和花生端到了易安的桌上。
“客官,您慢用?!笔菹骼先顺装残α诵Γ米吡艘装卜旁谧郎系你y兩。
碎銀剛一入手,瘦削老人有些遲疑:“公子,我這里的酒,沒這么貴?!?p> “剩下的就當是你的賞錢?!币装猜柫寺柤纾行┴敶髿獯值呢敶髿獯值恼f道。
聞言,瘦削老人連連道謝,又送了易安一小碗鹵牛肉。
易安拿起筷子,夾了幾顆花生米送到了嘴里。
剛想拿起酒壺喝一口酒來潤潤喉嚨,一個藍色的身影坐到了易安的對面。
“現(xiàn)在該叫你易堂主了吧?!鄙泶┮簧硭{色官服,頭頂黑色幞頭的刁昱坤笑著對易安說道。
易安心里一驚,畢竟作為一個幫派的堂主,突然有捕頭坐在了自己對面,實在讓他有些心虛。
刁昱坤朝酒館內的瘦削老人喊道:“老人家,再給拿一個酒杯,我要和我兄弟一起喝點酒?!?p> “小人見過刁捕頭?!币装部蜌獾恼f道。
刁昱坤接過瘦削老人遞過來的酒杯,光握杯,也不添酒,只盯著易安,嘴角帶著一絲笑意。
易安被他盯得有些發(fā)毛,心想這捕頭不會想要緝拿自己吧?
趕忙拿起酒壺,往刁昱坤的酒杯里添滿酒,畢竟此時易安是賊,刁昱坤為官。
“真沒想到,我在街上隨手幫了一把的少年,居然成了建寧城大幫派的堂主,真是要恭喜你。”刁昱坤開口說道。
緊了緊眉頭,易安感覺刁昱坤話里有話,哪有捕頭會祝賀未來的囚犯的?
“別緊張,我沒什么惡意,最近手下的人跟我反映你掌管的地盤,這一個月基本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治安也穩(wěn)定了許多?!钡箨爬ばα诵?,繼續(xù)說道:“江湖幫派這種東西,存在就有它的道理,堵不如疏,我不是那種死腦筋之輩。”
聽到這里,易安才舒了口氣,也給自己添上酒,端起酒杯:“在刁捕頭的治理下,建寧城最近可謂是蒸蒸日上啊,小弟敬你一杯。”
聽到易安的馬屁,刁昱坤搖了搖頭,舉起酒杯和易安碰了一下,喝了口酒后說道:“我今天來找你,也只是來和你道聲賀,順便提醒你,千萬不要誤入迷途?!?p> 剛說完,刁昱坤的身上突然爆發(fā)出一股強烈的氣勢,只讓易安覺得心頭一悸,他從沒遇見過這么強大的威壓。
易安心里明白,他和刁昱坤的修為差距,隔著天塹。
易安的手有些顫抖,杯中酒也灑到了桌上,過了一小會兒,易安才恢復正常。
刁昱坤把他身上的佩刀摘了下來,擺在了桌邊,用筷子夾起一塊鹵牛肉,放到嘴里咀嚼起來,又喝了一口酒,沒有多言。
此時酒館外突然電閃雷鳴,下起了大雨,雨滴在地面上濺躍,還冒起了氣泡。
“一場春雨一場暖?!钡箨爬た粗起^外的雨滴,自言自語道。
易安此時心情有些復雜,既惱火又冷靜,用手指捏起了一把花生米,送到了嘴里,易安突然看見那盛著花生米的瓷盤,盤中有許多裂紋。
刁昱坤喝完了杯中的酒,站起身。
“人在江湖,好自為之?!?p> 說完這句話,刁昱坤提起了他那把官刀,大步踏出了酒館,那偌大的雨勢,竟沒有一滴雨水能夠打濕他那盤領窄袖的藍色官服。
易安搖了搖頭,暗想這刁昱坤這番來敲打自己,似乎也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做那些骯臟的勾當。
“讓我好自為之……”易安呢喃著這句話,夾起了一塊醬牛肉,盯著牛肉上參差的肉絲,陷入了沉默。
他現(xiàn)在能夠肯定,刁昱坤對自己沒有惡意,可能只是出自朋友的立場提醒自己幾句,說好自為之時,易安清楚地記得刁昱坤放下了手中的官刀,而說完后,便再度拿起。
“嘶……這些官場之人,還真是能窮講究,說個話還得有這么多細節(jié)。”易安有些頭大地說道。
此時的他已經明白了刁昱坤的意思,放下官刀,是在以朋友的身份和他說話,勸他好自為之,而最后拿起官刀,則是這建寧城的捕頭,和秋林堂堂主劃清了界限。
易安頓時覺得這刁昱坤不僅修為高深,一舉一動還真的頗有大官風范。
有些感慨的喝了口酒,易安又把酒杯給添滿,看著屋外突然下起的暴雨,對那瘦削老人說道:“老人家,你們這些商戶可需按時交給建寧城幫派銀兩?”
瘦削老人聽到后,嘆了口氣,坐到了易安對面,說道:“唉,那些幫派實在是太過囂張,原本每個月給竹林幫交一錢銀子就行,現(xiàn)在居然還分了幾撥人,甚至有幾個潑皮,還要我交上一兩銀子?!?p> 易安皺了皺眉頭,這整條街都是他秋林堂的地盤,怎么還會有別人來收保護費?
老人再度嘆了一口氣,小聲對易安說道:“我這本就是小本買賣,根本掙不到幾個錢,原本還能勉強維持生計,但被那些潑皮攪和的,簡直是入不敷出,我看你剛剛那個朋友應該是官家之人,公子,能不能求你和你朋友說上幾句?”
看著老人那可憐的模樣,易安說道:“那竹林幫怎會容忍還有別的人來向你索要銀兩?”
老人有些顫抖地站起身來,本要激動大喊,但還是嘆了口氣,壓低了聲音,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前幾日,竹林幫又來找我要錢,我拒絕了,本以為他們會大打出手,但沒想到他們居然沒有動手。我有些害怕,就沒敢多說,但之后,又有幾個無賴把我店里的銀子都搶走了!”
此時的易安也算了解了情況,原來是除了秋林堂外,居然還敢有人來要保護費。這真是不把秋林堂,或者說不把易安放在眼里。
笑著抿了一口酒,易安說道:“你放心,我會和我朋友說的,這件事一定給你處理好?!?p> 聽完易安的話,瘦削老人有些感激零涕,跑去給易安拿了一壺酒,又端來了一大盤鹵牛肉,對易安說道:“公子若是能夠幫我擺平這件事,以后公子來我這里喝酒,我通通不要錢?!?p> 就當易安想要答謝之時,突然有一個看起來二十余歲,頭發(fā)也有些糟亂的年輕人闖進了酒館。
“老頭,趕緊給小爺拿幾壺酒,再準備點銀子,他奶奶的,老子今天手氣真背,錢又輸光了,走在路上還被雨淋了,真是晦氣!”頭發(fā)臟亂的年輕人朝瘦削老人惡狠狠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