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該干的事情都干完了吧,要是還有什么沒來得及交代的,我可以把手機借給你們打個電話,等一會進去了,也許就沒機會了?!?p> 教官看著底下的學(xué)員們,淡淡的說。
他們大多很早就來了,但互相都沒有交流,只是靜靜的坐著,看著一分一秒流逝的時鐘,默默不語。
“別那么沉悶嘛,我們就要去創(chuàng)造歷史了?!?p> 教官雖然這么說,但心里也知道這種動員起不了什么作用。
楊宇墨看著旁邊空空的座位,心里一陣著急。
“這陳曉不會是鴿子了吧.......”
當(dāng)然,他覺得陳曉因為突然害怕而不來的可能性實在是微乎其微,他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堅定了。
他現(xiàn)在更擔(dān)心的是,陳曉在路上出了狀況,因為時間趕不上而被直接開除.........
“報告?!?p> 楊宇墨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陳曉忽得出現(xiàn)在了門口。
“進來吧?!?p> 教官揮了揮手,看上去也有一種松口氣的感覺。
“喂喂喂,你怎么這么晚才來啊,害得我為你擔(dān)心?!?p> 楊宇墨看著陳曉坐到他的旁邊,便開始?xì)夤墓牡谋г沟馈?p> “晚么?這不是還沒到點么?!?p> 幾乎是陳曉說完這句話的同時,鈴聲響了起來。
“呃........不是啊,你.......”
楊宇墨忽然不知道怎么開口了,陳曉這話簡直讓人無法反駁。
他又沒遲到,哪晚了?
“不是怕你小情人太多了,要一個接著一個道別嘛。”
楊宇墨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陳曉居然也沒反駁,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陳曉這一個月變了很多。
楊宇墨一下在心中做出了這個定論。
不是簡單意義上,某個方面的改變,而純粹是,整個人氣場上的變化。
這個月,陳曉究竟發(fā)生了些什么?
“準(zhǔn)備好了么?!?p> 陳曉忽得開口了。
“我啊.......當(dāng)然了,我有什么好怕的,肯定老早就做好心理準(zhǔn)備了,哪像你.......”
他瞥了眼陳曉,發(fā)現(xiàn)陳曉已經(jīng)不再看他,而是四十五度望著天花板,就像剛剛的話完全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既然大家都準(zhǔn)備好了了,那就跟我走吧。”
教官從椅子上站起來,背對著學(xué)員們。
他向前走,摸索著按下了墻壁上的某一處。
“咔擦。”
一處正方形的木塊被推進了墻壁,旋即開始泛出藍(lán)光,驗證著教官的指紋。
“叮。”
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藍(lán)光變綠,顯然是驗證成功了,緊接著,整個墻壁開始緩緩運轉(zhuǎn),最終如一道門一般被打了開來。
“這機關(guān)還真是......花里胡哨的?!?p> 雖然并沒有人理會他,但楊宇墨還是忍不住的喋喋不休。
學(xué)員隨著教官走進了密室。
密室不大,但擠滿了各種各樣的儀器,中間的空地上,擺著八個開著門的,如同船艙一般的設(shè)備,應(yīng)該給他們八個人,做最后的篩選時用的。
“這是要弄個,華夏隊長?”
楊宇墨顯然是想到了之前看過的那部電影,開玩笑道。
“請各位進去吧?!?p> 教官看著各位學(xué)員,神色肅穆。
他們一開始覺得自己已經(jīng)完全做好了心里準(zhǔn)備,可此刻,面對這些機器,卻又不免心慌忐忑起來。
無論他們有多強,在這種概率面前,人人平等。
“陳曉,你緊不緊張啊,我都感覺自己有點發(fā)抖.......誒,陳曉?”
楊宇墨一個回頭,發(fā)現(xiàn)陳曉的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正要嘀咕,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半躺在了那個機器了,表情平淡,無悲無喜。
“難不成是回來前表白失敗,生無可戀了?”
楊宇墨實在摸不透這些天陳曉的變化,嘆口氣,也朝著一個機器走去。
“如果大家都準(zhǔn)備好了,那就開始了?!?p> 教官確定了所有人已經(jīng)就位,便按下了控制臺上的那個紅色按鈕。
“滴”
“轟隆??!”
整個房間似乎都在隨之顫動。
這種顫動持續(xù)了好幾分鐘,最終趨于穩(wěn)定。
艙門開始慢慢關(guān)閉,艙內(nèi)開始噴射出麻醉的噴霧,吞噬著學(xué)員們的意識,一根根細(xì)小的針管從機器中伸出,刺入他們的肌膚。
“祝你們好運?!?p> 教官看著他們,輕聲的說。
...........
“醫(yī)生,這蕭月.......他怎么樣啊。”
張景山,靜怡,之前的那些部下們?nèi)粼诓》块T口,神色十分焦急。
他們都曾被允許過去探望蕭月,但蕭月只是一直躺在床上,任憑他們在旁邊安慰探問,也是毫無表情,一言不發(fā)。連靜怡走到他的旁邊,也沒有轉(zhuǎn)頭看過一眼。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p> 醫(yī)生也有些手足無措,一臉歉意的說道:
“按道理說,他的身體應(yīng)該屬于完全健康的狀態(tài),沒道理..........大概是心理上的問題?!?p> “那這........唉?!?p> 張景山還想追問,又不知道說些什么好,最終化為了一聲嘆息。
什么都沒了。
蕭月此刻,心如死灰。
一身靈力徹底作廢,連云舒都沒有了。
他知道,是在他瀕死的時候,云舒的劍靈強行突破阻礙與他融合,用自身精純的靈力挽救了蕭月。
而代價就是,云舒那柄劍本身,灰飛煙滅。
他不知道云舒是否還存在他身體里,這些天,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撫摸著印在手臂上的那柄劍,在意識中呼喚,可每次都毫無回音。
我難道真的,這么沒有用嗎?
別說自己身邊的人,連自己都保護不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病房中傳來了瘋了一般的大笑,又像是撕心裂肺的哭泣。
“劍神,哈哈哈哈哈,太可笑了!”
“砰!”
病房的門被猛得打開。
“蕭月!”
“教官!”
比起之前茫然悲傷的眼神,此刻蕭月的眼神,深邃的讓人一點都看不透。
“請問您這是......”
醫(yī)生慌忙阻攔道。
“我現(xiàn)在可以出院了吧?!?p> “按道理是可以的.......只是......”
醫(yī)生為難的說道。
“那我出去走走。”
蕭月頭也不回的穿過人群,任憑他們在身后呼喚,完全不像是臨時起意的樣子,就仿佛有著明確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