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奇怪的老頭
紀微笑一走,那個剛才猶豫不決的太監(jiān)就‘啪’的一巴掌,拍在那個心直口快的小太監(jiān)后腦勺上,罵道:“小兔崽子,我讓你嘴快我讓你嘴快,我都沒開口你就這么告訴她了,皇上要怪罪下來你擔(dān)待得起么!”
“啊我……?!毙√O(jiān)被拍得生疼,還沒來得及開口替自己辯解,后腦勺又挨了那太監(jiān)一巴掌。
小太監(jiān)被拍得有些氣急了,嘟起嘴抱怨說:“杜公公,你干嘛老打我頭,我不就說了皇上在什么地方嗎,你至于么?”
只聽杜公公嘆了口氣,盯著小太監(jiān)恨鐵不成鋼的說:“皇上平時下棋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打攪了,這下好了,你是口無遮攔,這萬一那位小主打攪到了皇上下棋,皇上龍顏大怒,再把咱們給牽扯進去,估計咱們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吶?!?p> 小太監(jiān)聽后,摸著還在疼的后腦勺驚訝道:“啊——,不會吧這么嚴重?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啊杜公公?!?p> “只能聽天由命了?!遍L嘆了口氣,杜公公看向紀微笑離去的方向,說:“希望這小姑奶奶可千萬不要惹咱們皇上生氣吶——?!?p> 而另一頭,杜公公口中的‘小姑奶奶’紀微笑已經(jīng)來了御花園的湖塘邊,隔得老遠,她就看見湖塘中央的蘭軒亭中,坐在一個穿明黃龍袍的人和一個穿著朝廷官服的老頭正在下棋,于是便朝蘭軒亭中走了過去。
剛走到去往蘭軒亭的石橋上,就被突然出現(xiàn)的兩個錦衣衛(wèi)拿劍給攔了下來,查問道:“站住,你們是什么人?”
“大膽,你知道我們娘娘是誰么?居然敢攔我們?nèi)ヂ??!币姳粩r了去路,流兒氣憤的端著托盤沖那兩個錦衣衛(wèi)示威道。
那兩個錦衣衛(wèi)其中一個聽后,面不改色道:“我管你們是誰?皇上正在和朱大人下棋,下令任何人都不得接近亭中,你們回去吧?!闭f這話的錦衣衛(wèi)和他旁邊的錦衣衛(wèi),二人同時把看著流兒的視線轉(zhuǎn)移,朝紀微笑看了去,這一看,把二人都給看呆了,世上竟有長得如此美的人,簡直比仙女還好看。
這些年跟在皇上身邊當護衛(wèi),什么樣的美人他們沒見過,可就是沒看過像眼前這位一樣美的如此出塵的啊,難道是皇上新納的寵妃?
“那麻煩二位幫忙去通報一聲,就說我是紀微笑。”見那兩人看著自己發(fā)愣,紀微笑也不惱,抿了抿嘴說道。
“是啊,通報一聲總可以吧?!绷鲀焊胶偷?。
聽到紀微笑和流兒說話的聲音,那兩個錦衣衛(wèi)這才回過神來,露出為難的表情,幫忙通報萬一打擾了皇上下棋的興致,那他們可就人頭不保了,可不幫吧,看著眼前這位出塵的美人又實在是于心不忍。
二人的為難之色,紀微笑也看出來了,于是接著說道:“如果二位有什么難處的話,那我也不勉強二位,只是我這糕點怕是白做了?!闭f完,紀微笑又故意裝出一副很失望的樣子,嘆了口氣繼續(xù)道:“看來我們白來了流兒,我們還是走吧?!?p> 聽紀微笑這么一說,那兩個錦衣衛(wèi)頓時感覺更不應(yīng)該拒絕紀微笑了,可事關(guān)他們的身家性命,實在是過于為難。最先開口的那個錦衣衛(wèi)只好開口,無奈道:“娘娘,不是我們不幫你,只是這時我們?nèi)チ耍谴驍_到皇上下棋雅興,我們就會人頭不保啊?!?p> 一聽那錦衣衛(wèi)這么說,紀微笑終于明白他們在擔(dān)心什么了,心說原來如此,只要知道原因,她就知道怎么對癥下藥了。
“原來是這樣啊,那不如這樣好了,兩位帶我過去,如果出了什么事由我一力承擔(dān),保證絕對不牽連二位。”邊說著,紀微笑還朝亭子里望了眼,發(fā)現(xiàn)宮閆還在聚精會神的和那老頭下棋,完全沒發(fā)現(xiàn)這邊的情況。
“這……?!蹦莾蓚€錦衣衛(wèi)還是猶豫不決。
真磨嘰,紀微笑撇嘴不滿心道,忽然眼前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看準時機,拉著流兒往石橋上沖,差點沒把流兒的托盤弄掉了,還好流兒手快穩(wěn)住了,才沒有掉下去。等那兩個錦衣衛(wèi)反應(yīng)過來,紀微笑早就快和流兒沖到了橋的另一邊了,此時追過去早就來不及了,可二人擔(dān)心宮閆會怪罪下來,還是追了過去。
好不容易沖到橋這邊,可卻又被幾個太監(jiān)攔了下了。
“站住,你們是什么人?”同樣的開場白和問題,可紀微笑卻沒了再陪他們繼續(xù)磨嘰下去的耐心,便不顧一切的朝亭中大聲喊道:“父皇——。”
那幾個太監(jiān)心一驚,趕忙捂住紀微笑還想喊的嘴,可為時已晚,亭中的宮閆早已被這聲音給吸引了視線,放下手中棋子,看向聲音的來源,發(fā)現(xiàn)竟是一身白衣的紀微笑被太監(jiān)們給攔了下來。
宮閆顯然沒想到,紀微笑會在這個時候突然來找他,開始還以為是他眼花了,可再仔細一瞧,那渾身上下透著股靈氣的人兒不是紀微笑又是誰,便開口朝她問道:“笑笑,你來做什么?”
“我是來給父皇送點心的?!奔o微笑嘿嘿一笑的指了指旁邊流兒端著的三明治,說。
“哦——?!睂m閆若有所思的看了紀微笑一眼,然后就笑著朝紀微笑招了招手道:“那還不快過來,父皇可是有些日子沒見著你了呀?!?p> “嗯?!币姶驍_宮閆下棋他卻沒有生氣,紀微笑松了口氣,剛要邁開步伐走向亭子,那幾個太監(jiān)卻還是死死當著她的去路,紀微笑用力推了他們幾下,可幾人還是紋絲不動,這時,后面的錦衣衛(wèi)也追了過來,居然也不明就里的拉著紀微笑不許她過去。
無奈,紀微笑只好把求救的目光看向?qū)m閆,宮閆不怒自威道:“你們干什么,沒聽見我說的么?還不快放開太子妃。”
果然,下一秒,宮閆一發(fā)話,那些人的立即放開紀微笑退回了原來的位置,給紀微笑讓了條寬敞的道。
太子妃?眾人驚覺,她就是太子最唯寵愛的女人,那個傳聞當中的廚藝過人的紀大將軍獨生愛女,紀微笑。
玩了玩了,剛才他倆兩攔了她的去路,那豈不是等同于得罪了太子和紀府紀大將軍,那兩個錦衣衛(wèi)心照不宣一臉懵逼的相互看了對方一眼,知道他們這下算是玩完了。
紀微笑一走到宮閆身邊,就被坐在宮閆對面的長胡子老頭吸引住了,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感覺這個老頭有些怪異,她盯著他打量,他也毫不避諱的毫無表情直視著她,一點也沒有因為她太子妃的身份而表現(xiàn)出任何的恭維,甚至連招呼都不打算跟紀微笑打,只是在看完她后又面無表情的把視線轉(zhuǎn)移到了棋盤上。
紀微笑也不生氣,她知道,能和宮閆下棋的人,身份自然也不會比她低,他不理會自己很正常,無非就覺得沒有必要。不過也正是因為他沒有恭維她,紀微笑才對他多了幾分另眼相看,因為他和別人不一樣,至少不會對她阿諛奉承。
而能不對她不阿諛奉承的人,按照她的分析來看,只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身份比自己高無需奉承她,另一種就是這老頭身份和自己一樣高,但心高氣傲,不愿搭理她。以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紀微笑覺得還是后者可能性居多。
正想著,走了這么久的路腿突然有些發(fā)酸,想找個合適位置坐下來看宮閆和老頭下棋,環(huán)視四周,居然發(fā)現(xiàn)只有宮閆和那老頭坐著的兩個石凳可以坐,除此以外沒有任何可以坐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修建這亭子的人故意的,還是下令修建之人吩咐的。
無奈,抿了抿嘴,紀微笑只好和流兒站在宮閆旁邊觀看下棋。
看了會,紀微笑發(fā)現(xiàn)這根本就是一局死局,因為接下來,不管宮閆的棋子落在哪兒都是輸,宮閆似乎也早就看出來了,只是不想輸給老頭,故意拖延著時間。
瞟了一眼身后的流兒,發(fā)現(xiàn)她額頭正滲著汗水,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她手也有些發(fā)抖,紀微笑這才想起,流兒端了這么久的托盤,估計雙手早就又酸又累了吧?;剡^頭,繼續(xù)看著宮閆手里的棋子,猶猶豫豫就是不落子,照他這么拖延時間,那得拖到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可看流兒都快端不穩(wěn)了。
眼珠子一轉(zhuǎn),紀微笑心中陡然出現(xiàn)一個大膽的想法,既然宮閆既不想輸這局又注定是他輸?shù)乃谰?,那就由她來給了平局了結(jié)好了。
心動不如行動,下一秒,紀微笑故意裝作走向前幾步,腳下一個踉蹌,又故意絆倒趴在棋盤上,順勢就把棋子全部打得散亂,于是,好好的一盤棋局,就這樣被某女給成功破壞了。
“啊——?!边^后,某女還不忘轉(zhuǎn)移眾人的注意力,避免被人發(fā)現(xiàn)她故意這么做的罪行,慘叫一聲,捂住她自個的腰,一副好像真的扭到腰的痛苦表情趴在棋盤上看著宮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