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葉景淮的不正常反應
沒料到葉景淮這么好說話,吉祥頓時高興了。
她一高興的時候,眉梢高挑嘴角上揚,眼睛里跟汪著一穹水兒似的水汪汪的讓人憐愛。最柔美不過此刻。
葉景淮有一瞬間的愣神,好在他自制力強,抬手抵在唇邊咳了一下,轉(zhuǎn)移注意力,“幾本書就高興這樣,沒出息!”
吉祥才不管他的嘲弄奚落呢,這些筆記對她來說就是“久旱逢甘霖”,這是她目前最急需的。
心情一高興,吉祥也不跟他計較,樂呵呵地說道,“葉大人,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葉景淮目光在吉祥臉上飛快掃過,他不敢看臭小子,一看就發(fā)呆,一看就心慌氣短不知道怎么回事,難道是臭小子身上有毒嗎?
“什么事一次說清楚了。”他惡聲惡氣的,想到自己不正常的反應,心情就低落了。
“老仵作沒有兒女,我這不要用老仵作的這些筆記嗎,這是間接從老仵作身上學藝,這樣算來,我應該算是他徒弟。
俗話說,一個徒弟半個兒,我打算到老仵作墳前去一趟,磕個頭燒點紙錢,把他這些衣物燒了,盡一盡徒弟的孝心?!?p> “你倒是好心眼兒?!甭犓f完,葉景淮嘀咕一句。
徐叔看明白了,小祖宗這是答應吉祥的要求了。
于是,他做出安排:“吉祥大夫,王爺今天派人去死者家,回來估計也要明天。這樣吧,明天起早,去老仵作墳前燒紙,你看好不好?正好,今天你還有時間研究這些資料?!?p> 徐叔說完看向吉祥,吉祥則看向葉景淮。這家伙,在大堂上一本正經(jīng)肅顏端坐的時候,還有那么一種清正自重的況味,私下里,有時候真覺得他欠揍??蓻]辦法,即使覺得欠揍,也是心里想想,誰真敢跟他動手啊,拋開他武功不賴不說,他可是皇親國戚呢。
吉祥期待地望著葉景淮。她個頭比葉景淮矮很多,需要仰視他。
葉景淮眉眼一低,入眼的就是微微揚起的下頜,光滑潤潔,如上等的白瓷,一段修長脖頸膚白如雪,再看看那張臉,眉毛彎彎,唇紅齒白,兩眼亮晶晶。
一陣熱意如閃電般擊中他靈臺,葉景淮打個激靈,趕緊收回目光轉(zhuǎn)身往外走,臨走不忘沉聲交代:“聽徐叔安排吧。”
葉景淮腳步倉皇,如落荒而逃般。極速轉(zhuǎn)身的瞬間,袍腳一旋,打在吉祥腿上。
吉祥被他弄得一愣,疑惑問徐叔,“他怎么啦?”
徐叔也納罕,含糊回答,“應該是想起有別的急事了。”
吉祥也沒再多想,眼前她需要把這些資料搬回家去閱讀研究,從里邊汲取知識。
仵作這項職業(yè)在現(xiàn)代叫法醫(yī)。古代受人歧視,就是在現(xiàn)代仍舊有很多人對這項職業(yè)有偏見。但是,吉祥對這項工作是尊重的,敬畏的。
吉祥覺得自己的腦袋就是一口干涸的井,尸檢方面的知識就如甘泉,現(xiàn)在,她急需甘泉注入井中。
吉祥準備了紙墨筆硯,通宵達旦秉燭夜讀。她一邊閱讀分析,一邊抄寫。
吉祥有吉祥的打算,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她先把這些東西抄錄下來,預備以后研讀。萬一老仵作的這些筆記被縣衙收回去她也不至于抓瞎。吉祥一夜未睡,燈油燒盡的時候聽到雞鳴,她長長伸個懶腰,揉揉酸疼的手腕,收拾好一桌的東西開始洗漱。
昨晚,徐叔特意囑咐她,第二日早些起來。墳前燒紙要在太陽出來前,這是規(guī)矩。吉祥不懂這些,她全憑徐叔的安排。先去燒紙,回來吃飯,再去縣衙。
吉祥洗漱妥當,來到前院。
馬車已經(jīng)套好,徐叔已經(jīng)在院里等她了。
時間太早了,吉祥頗為驚詫,徐叔怕她尷尬,解釋道:“我年紀大了,睡眠少了。沒有年輕人那么好的覺嘍!”
吉祥反倒不好意思了,安慰一番徐叔說道:“我找了一個衙役,他知道老仵作埋葬的具體地址?!?p> “你說的那個衙役來了,在縣衙外侯著呢。他趕車,老仵作的衣物都裝上車了。你昨天給買的紙錢,燒酒都裝上車了?!?p> 吉祥對徐叔表示感謝,要不然說歲數(shù)大的人都心細呢,想事周全,面面俱到。
徐叔昨天就跟吉祥說他陪著去。吉祥心想,古代上墳掃墓自有古代的規(guī)矩,徐叔是土生土長的,年紀又長,對這些規(guī)矩又了解,他去是最好的了。
吉祥以為只有衙役,徐叔陪她去呢,所以,當葉景淮從前院正房里走出來,她以為他是晨起習武,便抱拳行禮,“瑞王爺早!”
葉景淮收拾得干凈利索,拽拽的點點頭,板著臉問:“怎的還不走?太陽都快露頭了!”
吉祥連忙說:“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