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你太輕了,日后要多吃些東西才好?!毖τ窈愠练€(wěn)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確實太輕了,許是還沒長好,身子比同年紀的小丫頭瘦了些。
希望日后在京中能養(yǎng)好些。
“多謝薛三哥關心,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卑滋K輕笑道。
“不好,我看著會心疼!”
“???!”白蘇一臉懵,但很快回過神來,薛玉恒真不愧是情場高手,隨隨便便就把甜言蜜語掛在嘴邊,說出來還能這一本正經(jīng)。
你在外面撩撥姑娘就算了,可別用在我身上,姐姐我長得不好看,而且還未成年呢。
“過兩日就是中秋佳節(jié),特意給你送些好吃的過來。”說著,薛玉恒將身旁的食盒打開,因為在暗處,也看不清里面的東西,但能聞到陣陣酥餅的味道。
“是什么?”
“廚房里做了些月餅,還有些西域進貢的干果,核桃。別的地方可吃不到,所以特意給你帶過來。”
這個時代已經(jīng)開始興盛月餅,但是做得花樣還比較少,沒有現(xiàn)代的各種各樣的口味,白蘇并不是很喜歡。
“?。≈x謝薛三哥,可是……下次你別費心了,我一個人沒所謂的。到是這干果核桃,咱們郡主可喜歡吃了。也不知道她們在公主府里過得怎么樣了。”
“你放心,郡主她們挺好的,干果核桃就是玲珠姑娘讓送來給你的。今日我去了公主府,郡主一切安好,玲籠姑娘讓我轉告,那一百五十萬兩已經(jīng)收到了?!?p> “那就好!”白蘇淡然,薛玉恒經(jīng)常給她帶郡主的消息,思允每次去看完郡主,也會同時過來看她,怕她擔心。
看來他們都知道,白蘇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和澤郡主了。
按理說她這么冷漠的性子,怎么可能會對郡主如此上心?
其實不然,她與郡主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雖然只相處了短短四年,但王妃和郡主沒有把她當下人看待,在她最孤獨最無助的時候給她一個安穩(wěn)的家。
人性都是有依賴的,王妃就是她心靈的依賴,她的精神支柱。
所以當這個精神支柱消失的時候,她曾經(jīng)很茫然,再一次陷在無助里。
和澤雖然是個傻女,但對她來說卻是親人,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也是她生活新的動力。
“小蘇,我有些不明白,你目前不是很缺錢嗎?一百五十萬兩,你可以做很多事情了?!边@是薛玉恒今天來找她的目的。
“那些不是我的錢,是郡主的。而且她們在公主府,要打點的地方也不少,我不能讓和澤變成落魄郡主?!?p> 在吐蕃王府里生活四年,她知道有些地方是需要用錢打點才能行得通的。
和澤已經(jīng)是寄人籬下的狀態(tài)了,她不能讓她被人瞧不起。
“為何你從不為自己考慮考慮?”
“我?我有什么好考慮的?一個人吃飽喝足就完事了?!卑滋K笑道,將一顆核桃放入口中。
“你知道一百五十萬兩能開幾家醫(yī)館嗎?”
“是不少,但是前提是不能讓郡主受委屈。嘿嘿……薛三哥,我知道你為我著想,但我有自己的想法,你就別擔心了。”是的,她賺錢就是為了把郡主盡快的接走,因為只有她手上有錢了,郡主才不會受委屈。才能過上更好的日子。
“確實,你的想法從來都是我追不上的?!?p> “嗯?何出此言?”白蘇看向他,黑暗中只能看到一個輪廓,看不清他的表情。
“算了,不說這些,對了,今日濟世堂的事情你可有聽說?”
“我今天和任大夫都去了府衙,情況并不樂觀。那昏迷的二十幾人至今還未蘇醒,也查不出中了什么毒。胡老板已經(jīng)被官府的人扣起來了,還用了大刑。但是我覺得這事情很是蹊蹺,很明顯是被人栽贓陷害。”
薛玉恒看著她昏暗中的小臉,一副很認真的樣子,心中打鼓。
這件事情難道不是她做的?
起初他一度懷疑這件事情出自她的手,但后來想想,白蘇做事向來有底限,不會做這種下三爛的手段。
“這件事情是非曲直不簡單,你不要碰?!?p> “嗯!謝薛三哥提醒。”即使他不提醒,白蘇也沒想摻和這事情,她只想著好好賺錢,歪門心思她也懶得去想。
濟世堂的事情說不定又是同行惡意競爭,想必早有人看不習慣濟世堂了。
白蘇不想碰這些麻煩事情,然而麻煩事情卻沒有放過她。
胡老板雖然看起來只是一介普通的做醫(yī)館的大夫,但是他畢竟師出名門,濟世堂又由兩位宮中老太醫(yī)所辦。
其中一位老太醫(yī)出面找到了官府,又請來了極有名望的訟師,在訟師三言兩語的巧辯之下,知府大人竟然就改變了主意,認為濟世堂的胡老板是被人栽贓陷害的了。
又在胡仙月的幾翻巧語之下,知府大人將矛頭指向了白家醫(yī)館。
說白家醫(yī)館惡意陷害濟世堂,企圖讓濟世堂身敗名裂,做出如此草菅人命的齷齪事情。
白蘇在收到消息時,已經(jīng)是官兵到白家醫(yī)館來拿人的時候了。
她甚至沒有一點反駁的機會,就被拷上了手鏈。
同樣被抓的還有任大夫和三位掌柜。
到了府衙,白蘇幾人就被按在了公堂之上,同時下跪的還有濟世堂一行人。
這是白蘇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面,心中不免有些許擔憂,也有害怕。
堂上除了坐著的官老爺之外,下首還有記書的先生,另一邊下首是一位看起來年歲相當高的老者。
那松師尤其能說,三言兩語的盤問白蘇幾人之后,就向知府報結,說白家醫(yī)館的白蘇就是下毒陷害濟世堂的人。
“這位大人,你說是我指使人下毒陷害濟世堂,證據(jù)何在?難道就因為你覺得我嫉妒濟世堂的生意做得比我好?”與人辯論,白蘇不會輸。
“證據(jù)?這還需要證據(jù)嗎?外面躺著那些昏迷不醒的人還不是證據(jù)嗎?當天你們同時在街頭擺攤義診,很多人都看見你們白家醫(yī)館因為生意慘淡,為此你還生氣提前收攤回家,你因為嫉妒濟世堂,心生怨憤,故而生起報復心,這就是證據(jù)?!?p> “哦?原來你們都是依靠猜測來破案的嗎?那么我想請問,我下的是何種毒藥?又是何時所下?如何下的?通過什么途徑?可有人看見下毒者?”
“大膽白蘇,竟然敢質問本官?”知府被這一連串的反問給激怒了。
“如果大人拿不出證據(jù)就胡亂栽臟攀咬,民女可不服?!边@知府怕是收了不少錢吧,直到剛才那一刻,白蘇才意識到這一點。
買通官府的事情時有發(fā)生,沒想到還真被她碰到了,諸事不順啊。
“大膽刁民,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給我將她的嘴堵上,給本官大刑伺候?!敝異佬叱膳?p> 只見他一聲令下,就有兩個官兵向前將白蘇按倒。
白蘇當時就慌了,她哪里挨過這陣仗,明知道對方是官商勾結,心里也是堵著這口氣。怒目瞪向那案臺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