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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玉恒,你怎么可以耍流氓?”白蘇終于得到了自由,雙手使勁的擦著自己的嘴,指責他的不是。
“不許擦,你這小沒良心的,我救了你多少回了,按理說,你本該以身相許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的,你竟然敢拒絕我?”
“這是兩碼子事兒,你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承認,但接不接受你又是另一碼子事兒。我年紀還小,也不想這事兒,所以薛玉恒,你別再逼我了?!?p> 白蘇是真的生氣了,也不再叫他薛三哥。
那可是她的初吻啊,這男人怎么可以這么無恥?
“若是我真的逼迫你呢?你能拿我如何?”男人輕輕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此時她還很虛弱,沒什么反抗能力,只能任他胡來。
“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我不想用在你身上?!卑滋K嚴肅著一張臉,明明是威脅的話,但因為虛弱的原因,一點震懾力都沒有。
“哦?說說看你要如何對付我?”薛玉恒笑道,小貓性子還挺野,撓得他癢癢。
“你……我這是在威脅你,沒有開玩笑?!?p> “好好好,我不笑就是了?!?p> “那你日后也不可以對我動手動腳的,更不可以抱我,現(xiàn)在,把我放下?!?p> “這恐怕不行,前面就到白家醫(yī)館了,你得下車讓任大夫看看,可你這虛弱的身子,若我不抱你下車,你想讓誰抱?”薛玉恒說著,馬車已經(jīng)停了下來。
白蘇面色迥然,看了一眼車外,確實到了白家醫(yī)館。
眼下,只得讓他代勞了。
方才一下車,醫(yī)館里的大夫藥童都出來了,任大夫和相宜姐也緊隨著出來相迎。
“你這是怎么了?傷哪兒了?”孫相宜并不知道她在姚府發(fā)生的事情,昨天她雖然也去了席面,卻沒有見到白蘇,以為她送嫁到了太子府。
而后又在太子府住了一夜,按時間來算,今天是會回來的,卻沒想到是被薛玉恒抱回來的。
看她臉色蒼白,怕是身子很不適。
“先進去再說,任大夫,你來給你們東家看看?!毖τ窈惚е滋K,一路進了后院。
任大夫也是挺著急,吩咐小藥童去拿藥箱。
“等等,相宜姐姐,你別管我,我這兒有個比較急的事兒,你去太子府看看,思允姐姐在那里,我怕會出什么事?!?p> 一路上,白蘇挺擔心思允,卻被薛玉恒攔著哪兒都去不了。
相宜姐姐辦事勞靠,有她去太子府,她也就能放心一點。
“好,那你且安心休息,我去去就回?!睂O相宜雖然擔心白蘇,但見她說著急的事兒,顯然是更擔心思允在太子府的情況。
“等等相宜姐,請務(wù)必要護思允姐姐周全。”
“你放心?!?p> 孫相宜離開,薛玉恒這才將白蘇抱回到書房,那里有個小小的軟榻,是之前白蘇住的地方。
白蘇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她心中很是忐忑,只覺得思允姐姐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可如今她身子不適,只怕去了也會拖累她。
而白蘇根本不知道,那是她最后一次見思允,她的預(yù)感很準,這一天,她失去的不僅僅是姚思允這個姐姐,還有和澤小郡主。
孫相宜趕到太子府的時候,只聽府內(nèi)一片打殺之聲,她躍上墻頭進了太子府,卻在圍墻之上看見了一片血腥。
而她要找的人,姚思允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躺在太子的懷里,只見她滿身是血,白色的長裙染了一片紅,甚是扎眼。
一個跳躍,孫相宜落在太子身邊,“這是怎么回事?”
侍衛(wèi)們本是要出手對付孫相宜的,但其中領(lǐng)頭的那人認得她,與侍衛(wèi)們打了個手勢才將她放行的。
孫相宜得不到太子的回應(yīng)。
“你……要相信我……”姚思允艱難的開口。
“嗯,我信你,只要你好好的活著,日后你說什么我都信你!”
“我真……很喜歡你!”
“我知道,我也一直都喜歡你,不,是一直都愛你。所以你不能就這么死了,我們還要過很長的日子呢,我答應(yīng)過你要帶你去城北后山放紙鳶的,還有,秋收到了,我們還沒有去看金色麥田呢,一池的杜鵑也開好了……我……我不能沒有你,知道嗎,思允,你是唯一一個進了我心底的女子,所以你不可以丟下我?!?p> “殿下,我……可以求你個事情嗎?”
“嗯,你說,你說什么我都答應(yīng)……”
“我的家人……請你好好照顧我的父母,還有哥哥。”
“你放心,姚將軍是你的父親,也是我的岳父,思遠也是我的兄長?!彼荚蔬€沒說完,太子已經(jīng)知道她要說什么了,她最放心不下的,一定是雙親還有哥哥。
“白蘇妹妹孤苦無依……”
“嗯,你放心,白蘇是個聰明的孩子!”
“謝謝殿下!”思允輕咳一聲,口中益出鮮血。
“求你,別說話了好嗎?太醫(yī)呢?太醫(yī)為何還不來?”太子怒吼著,撕吼聲響徹底整個太子府。
最終,他沒能留住她,眼睜睜的看著她在自己懷里斷了氣,最后一絲生命的氣息流逝,而他身為太子,什么都抓不住。
短短的幾個月時間,他從相識,到相知,最后是彼此愛慕,每一幕都在他眼前經(jīng)過。
仿佛就是昨天發(fā)生的事情。
明明那么短暫,為何就能對她如此深切的愛了呢?
他的心好痛,痛到喘不過氣來。
思允,別走,留下來陪我好嗎?
我好怕,沒有你在身邊,我該如何渡過?
明明是你闖入了我的生命,為何又要匆匆離去?你不覺得這樣很殘忍嗎?
眼神恍惚間,他看到她向他走來,輕輕的向他伸出雙臂環(huán)抱著他。
還是那明朗的笑容,嬌縱的模樣,霸道的性子,她笑著親吻在他唇上。
這是他們第一次親吻,在他自己幻想的世界里……
思允離開了。
太子失去了意識,孫相宜看著這生離死別的一幕,悲從中來。
她經(jīng)歷過生和死,卻從未知道愛情原來如此折磨人。
在她心中,姚思允已經(jīng)是她的姐妹,她會為她感到惋惜,心痛……
回到白家醫(yī)館,孫相宜趕緊將在太子府發(fā)生的事情都告訴了白蘇。
白蘇本就虛弱著,聽到這樣的噩耗,整個人都愣住了,慌神了。
心臟突然通通的跳得厲害。像要從身體里跳出來一般,頭暈?zāi)垦5摹?p> 一定是她聽錯了,一定是哪里錯了。
“死了幾個奴婢,還有一位新進門的側(cè)妃,聽說是側(cè)妃以前惹的,對方都不是大唐中人,查了身份像是吐蕃那邊來的刺客。”
“你說什么,還死了一位新進門的側(cè)妃?是不是和澤郡主?”
“對,聽說就是這個名字,前天才進門的一位側(cè)妃!”
“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和澤……和澤……和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