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昊拿出一個U盤,笑盈盈的在手里轉(zhuǎn)著:“這里是出事當天酒吧里的監(jiān)控,本來是那個富二代買通了人想銷毀,我想辦法拿到了?!?p> 吳悠悠怔了怔:“條件呢?”
連昊笑了:“還用得著我說嗎?”
吳悠悠很無奈,連昊肯定是以她離開紀寒為交換,但是臣妾真的做不到哇。
連昊望向窗外,慢慢的道:“紀寒在戶外圈里其實很有名,他規(guī)劃能力很強,每次領隊都規(guī)劃得特別好。人也是膽大心細,遇到危險也非常冷靜,能迅速做出判斷。很有人格魅力,所有人都很服他。”
吳悠悠忍不住在心里想,你們認識的紀寒和我認識的是一個人嗎?鬼知道他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變成了一個腹黑城府冷酷無情的人?
連昊收回了目光,看了看吳悠悠:“他這樣的人,只有和我在一起是相配的。你算什么東西?我調(diào)查過你,普通大學的本科生,在學校里連個學生會的干事都不是。好像有點兒異能,但是沒有通過考核。你是因為紀寒才能留在靈心臺的吧?”
吳悠悠腦子里靈光一閃:“是是是,你說的全都對。你看這樣好不好?現(xiàn)在因為一些原因,我沒法和紀寒一下子劃清界限,但是我保證很快我就會出國,五年內(nèi)不會回來。用這個交換U盤怎么樣?”
連昊的表情略有松動:“但是我怎么知道你拿了U盤后不會反悔?”
“你要是不相信我,我答應你不再和紀寒聯(lián)系,你也一樣會擔心我反悔啊。”
連昊想了想:“這樣吧,你再加上一個視頻,承認自己對紀寒完全沒有感情,單純是看上了他的錢?!?p> 吳悠悠滿口答應:“可以可以?!?p> 連昊打開手機的攝像頭。
吳悠悠滿臉真誠的對著攝像頭道:“我根本不愛紀寒,單純是看上了他有錢,所以想利用他撈金?!?p> 連昊點了點頭:“可以了?!?p> 她把U盤推了過去,語重心長的道:“我看你也就是花架子,和紀寒這種人在一起,沒本事可是會被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的。我也是為了你好?!?p> 拿到U盤,吳悠悠松了一口氣,根本不再關心連昊說了什么:“是啊是啊,謝謝你?!?p> 這時一道陰影投射到了她們的桌子上,紀寒冷著一張臉出現(xiàn)了:“你們在干什么?”
連昊笑了:“這不是為了田謐的事嗎?她是我們公司的模特,碰巧悠悠也特別在意她。我拿到了關鍵的視頻證據(jù),就帶給悠悠?!?p> 紀寒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你真的是熱心又善良的姑娘?!?p> 吳悠悠已經(jīng)悄悄弓起身子,準備開溜了。
紀寒看向她,眼神又冷了幾度。
吳悠悠干笑了一聲:“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繼續(xù)聊。”
紀寒冷冷道:“你能有什么事?”
連昊正巴不得吳悠悠這個電燈泡趕快離開:“哎呀,悠悠她有事你就讓人家去忙嘛。對了紀寒,我現(xiàn)在又有幾條想走的線路,你幫我規(guī)劃規(guī)劃好不好?”
紀寒終于坐了下來:“以后你要去哪里都提前和我說一下,我?guī)湍阍u估一下危險程度?!?p> 連昊見縫插針,向吳悠悠溜走的背影喊了一聲:“別忘了咱們兩個說的話?!?p> 離開咖啡店,吳悠悠火速打車去了田謐家,把U盤拿給了哥哥。
吳邊聲看起來很是憔悴:“去美國的事,可能要拖一拖了?!?p> “?。坑惺裁醋儎??”
吳邊聲垂下眼睛:“念蹤科技在阻撓我。我的確是接觸了一些他們核心的技術……唉,我也在想辦法解決?!?p> 吳悠悠覺得念蹤科技實在太討厭了:“哥哥你要是單純?yōu)榱颂镏k姐姐的病,我會努力在靈心臺學習的,說不定我可以治好她。如果是為了擺脫念蹤科技,要不我們偷偷出國吧?!?p> 吳邊聲笑著摸了摸吳悠悠的頭:“哪里就那么輕易了?別擔心,總有辦法的?!?p> 吳悠悠有些支支吾吾的。
吳邊聲微微俯下身,看著她的眼睛:“怎么了?和哥哥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吳悠悠咬了咬牙:“爸爸媽媽到底是……怎么走的?有沒有什么隱情???”
吳邊聲站直了身子,聲音有點兒生硬:“怎么突然問這個?”
“沒什么,就是……”吳悠悠歪著頭,“就是覺得咱們的身世怎么這么慘啊?!?p> 吳邊聲雙手抱胸:“悠悠,哥哥以后會保護你的,讓你過好日子的?!?p> 吳悠悠走出田謐的公寓,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她這些日子經(jīng)歷的種種突兀、幸運、不幸、巧合、荒誕、離奇……仿佛漸漸連在了一起,成為遠處的一個未知的深淵,慢慢的向她逼近。
可是她身邊的人,沒有一個可以完全信任的。甚至連哥哥,她也覺得他有什么不能告訴自己的秘密。
現(xiàn)在她真實感受到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句話,是因為自己的超能力嗎?紀寒、厲青云,甚至辛隨影,都在接近自己。他們最終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邁著無比沉重的步伐,吳悠悠剛走到家門前,隔壁的房門就打開了。
紀寒一身煞氣:“你下午和連昊說了什么?”
吳悠悠有點兒心虛,但是嘴硬:“我們的交易里,沒有我必須向你報備我每天都說了什么這一項吧?”
“你告訴連昊對我完全沒有感情?”
“我沒辦法,她拿田謐的視頻和我做交易。”
“我管你和連昊做什么交易,但你是先和我做的交易對不對?”
“那又怎么了?”
“怎么了?你答應在別人面前當我的情人,結果拆我的臺?吳悠悠啊吳悠悠,要不是你還錄了一段視頻,我都沒證據(jù)呢?!?p> 吳悠悠的確理虧,氣焰頓時矮了下來:“那,你想怎樣?”
“既然你毀約在先,那干脆交易取消吧。這樣你是不是就滿意了?”
吳悠悠怔住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能資助你去美國了,所以以后也不會來找你了。將來萬一見面,可以裝作互相不認識。”
吳悠悠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感到心里有點兒空落落的,她看著紀寒,微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紀寒嗤笑了一聲:“怎么?不滿意?還想要補償?那你開個價我聽聽?”
“真的是為了今天我去見連昊的事?不是什么別的原因?你……這也太隨意了吧?”
“我就是這樣的人,機會給你了,你抓不住怪誰?”
吳悠悠嘆了口氣:“那,那我把你給我買的東西都還給你。還有,那間公寓,我會盡快搬出去。”
紀寒淡淡的道:“不必了,我不喜歡在這些小事上糾纏不清。還有那間公寓是我的,你可以在里面住滿半年?!?p> 夢寐以求的事情就這么突然,這么輕松的解決了。明明應該高興的,但是吳悠悠的心情卻很微妙。
第二天一早,她坐上靈心臺來接她的車,司機卻沒有開車。
吳悠悠很奇怪:“師傅,怎么不走?”
司機望著車窗外:“還要等一個人。哦,來了!”
話音未落,吳悠悠另一側(cè)的車門被打開,紀寒一頭鉆了進來。
吳悠悠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體:“???你也去靈心臺?”
紀寒只含糊的“嗯”了一聲,便靠在椅背上假寐,看都不看吳悠悠一眼。
吳悠悠開始覺得如坐針氈,忍不住腹誹,為什么非要和我一趟車去靈心臺?弄得現(xiàn)在好尷尬。
車已經(jīng)開了半個小時,紀寒連眼睛都沒有睜一下。
吳悠悠忍不住轉(zhuǎn)頭去看他。
他的五官很精致,面部線條流暢,又因為下頜的線條冷硬,所以整體感覺很陽剛。側(cè)面看去鼻子高挺,棱角分明。
突然紀寒睜開眼睛,正好對上吳悠悠專注的目光。
吳悠悠的臉一下子紅了。
紀寒只是再度閉上了眼睛。
吳悠悠抿了抿唇,如果是之前,她都能想到紀寒輕蔑的笑容:“怎么?又舍不得了吧?讓你三番五次的挑釁我?!?p> 但是現(xiàn)在,他什么也沒說。
車內(nèi)彌漫著一股沉甸甸的氣息,吳悠悠從來沒有覺得靈心臺這么遠,時間那么難熬過。忍不住在心里腹誹,你不是有錢嗎?為什么不自己去?非要和我擠在一輛車里。
總算挨到了靈心臺。紀寒好像還是住在原來的凌寒小筑,他和吳悠悠一起往貴賓區(qū)走,但是仍然一言不發(fā)。
在教室里吳悠悠雖然仍是倒頭就睡,但是夢里在潭水邊是格外的認真。
紀寒親口說不會再和她有糾葛了,吳悠悠卻有一座靠山倒了的感覺。果然把人生壓在別人身上是很不靠譜的。
還是自己努力提高實力吧,雖然辛隨影看起來也不靠譜,但是現(xiàn)在只能是死馬當作活馬醫(yī)了。
很快就到了周五的晚上,吳悠悠第一次在心里有一點點的期待,今天在夢里,會不會夢到紀寒?他會怎么樣對待自己?
短暫的失去意識后,吳悠悠又看到了落楓臺的露天雅座,她竟然微微的松了口氣。
隨便揀了一張椅子坐下來,她的手無意識的摩挲著扶手,心臟竟然因為緊張?zhí)每炝似饋怼?p> 等了好一會兒,紀寒竟然沒有來。
在夢里他也不會來了?
自己應該高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