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于自己的妥協(xié),趙承瑾惱火的命令筱筱先吃飯,否則一切都免談。
那丫頭歪頭審視著他,好像嚴(yán)重質(zhì)疑他的誠信。
眼看趙承瑾的小暴脾氣又要發(fā)作,她卻乖乖軟軟的:好~
整得趙承瑾的心,也跟著很沒出息的一軟。
隨即又有點(diǎn)惱,忍不住再次尋釁:“既然跟著爺,爺就給你賜個名吧?!?p> 筱筱不假思索的:“有,筱筱!”
趙承瑾繃起臉:“以后只能叫我給你起的名字!”
筱筱心里翻翻白眼,嘴上卻:“你說?”
趙承瑾鳳眼一瞪:“你來你去的,沒規(guī)矩!以后好好學(xué)規(guī)矩,學(xué)會怎么稱呼爺!”
筱筱上下打量他一番,搖搖小腦袋,猶疑的:“不老,不是,爺爺,好看!哥?叔?”
趙承瑾臉上莫名做燒,他認(rèn)為是氣得,憤憤然一揮手:“朽木不可雕也!隨便你!”
剛想甩袖而去,又停步冷臉:“咳咳!記住,以后你就叫刁刁了!”哼!小小年紀(jì)刁鉆古怪,叫刁刁名符其實(shí)。
筱筱:貂貂?把我當(dāng)寵物養(yǎng)的意思?
小丫頭忽閃著大眼睛不言語,趙承瑾意識到她沒聽明白,遂帶著點(diǎn)惡意的解釋:“就是刁鉆的刁?!?p> 看到小丫頭的臉?biāo)查g一呆,趙承瑾竟然幼稚的感覺心里像是開了花。
誰知很快,那丫頭怪模怪樣的聳聳肩,還嘀嘀咕咕:“學(xué)問,差,不,雅?!?p> 聽得趙承瑾頭頂又滋滋冒煙,人家卻兩手抱個小拳頭:“謝!”
趙承瑾心里感慨:老七啊老七!沒想到你好幾輩子,竟都是娶了這么個刁媳婦,爺怎么似乎不太羨慕你了呢?
剛生過病和絕過食,不敢讓筱筱大吃大喝,只讓她用了點(diǎn)兒清粥小菜。
不過筱筱心里有了希望,精神了很多,指揮那位自稱爺?shù)内s緊準(zhǔn)備,她要給家人寫信。
等筆墨紙硯備齊,只有全安一個有幸看到這樣一幕:
自家主子冷木著臉,抱著那個千金丫頭坐在桌邊。
那丫頭則興致勃勃在紙上亂畫,呃,寫信。
關(guān)鍵人家小小姐還不喜得坐呢。
她人小夠不到桌子,本想站椅子上,被主子斥為沒規(guī)矩,難道坐爺懷里就是有規(guī)矩了?
趙承瑾看著那個說自己會寫信的小人兒,畫了滿滿一張鬼畫符一樣的東西。
完事還殷勤的把筆遞給他,那意思邀他也寫一封。
趙承瑾倒也沒拒絕,昨晚他收到默一的飛鴿傳書,沒想到王家竟因這個女孩子的丟失,發(fā)生了那么大的變故。
雖然那也不足以改變他的決定,但對上小丫頭時,多少有一點(diǎn)心虛。
所以他才同意寫這封信。反正只告訴他們,他家女兒享福著呢,別一家子為了個毛丫頭凈干傻事。
哼!好歹上輩子也是文武棟梁兼有之家,這輩子怎么這么穩(wěn)不住陣腳呢?
算了,這都無所謂了,爺就是為哄著這個刁鉆難纏的丫頭消停些,省得老煩自己。
趙承瑾因要寫信,想把筱筱放回床上,筱筱不干,她要全安抱著她,站一旁看他寫。
趙承瑾斜她一眼:“你認(rèn)得字?”
筱筱搖搖頭,但馬上指指全安:“念!”
全安得求生欲多強(qiáng)啊,
趕緊哈腰:“小小姐!奴才也不認(rèn)得字。”
看到趙承瑾先是鄙視的眼神,后又小人得志的嘴臉,筱筱怒了!
她指著自己的“信”對趙承瑾:“念!”
那意思,你不也看不懂我寫的?牛什么牛?
果然趙承瑾對著她那張鬼畫符皺了皺眉。
筱筱:切!小樣兒的,諒你也看不懂!姑奶奶用的是二十世紀(jì)才出現(xiàn)的QQ表情加漫畫。
你要是懂,姐敬你是一條穿越漢子。
而類似的表達(dá)方式,她曾給自己的爹爹用過,呃,畫過。
相信老爹定猜的出,看得懂。從禍?zhǔn)掳l(fā)生已經(jīng)過去近十天,估計爹爹已經(jīng)趕回家里了。
筱筱之所以沒寫,一是,她確實(shí)太小,還沒學(xué)寫繁體字,
二是,她也不相信那位爺,不想讓他看她寫的什么。
甚至她覺得,他也許壓根就是哄她,怕是不會送走這封信。
所以筱筱對著全安:“抱!”
那意思你不給念,我也得看著。
為得看那位爺?shù)降讜趺磳懀ㄟ^內(nèi)容猜猜,這兩封信被送出去的可能性。
趙承瑾也懶得和她一個小屁孩計較了,把她遞給全安。
全安接過來,按要求抱著她站一旁。
筱筱不錯眼珠的看著趙承瑾寫什么,雖然很多繁體字她不認(rèn)得,可她認(rèn)為有前世的大學(xué)生底子,連猜帶蒙也應(yīng)該差不多。
可惜看了半天也沒大看明白,忘了人家不僅寫繁體字,還用的是古文措辭。
筱筱沮喪的垂下小腦袋。
這時看似全神貫注寫信的人,微側(cè)頭看了她一眼,眼里閃亮,嘴角微挑。
看得全安忙把頭垂下。
趙承瑾寫完,把筆放下,向全安伸手。
全安多機(jī)靈,趕緊把懷里寶貝送出去。
然后很有眼色的吹干紙上墨字。
筱筱趕忙向他伸手要信。
全安眼神飄向趙承瑾,見趙承瑾微抬了抬下巴,這才把信捧到筱筱面前。
筱筱認(rèn)真的又看了一遍,還是看不太明白。
不過心里倒是有了個主意,她指了指空著的落款處,看向趙承瑾。
趙承瑾臉微一沉:“爺?shù)拿M也是誰都能知道的?”
筱筱也沒堅持,到這個時代快六年了,對當(dāng)今的很多禮法規(guī)則,她雖然心里不能接受,面上也不得不遵從,大不了想辦法曲線救國。
于是她一把抓過筆,在信中落款處麻利的打了個叉,再畫了個V。
看得其他兩人都是一驚,齊齊變了臉色。
趙承瑾是驚怒,以為筱筱故意破壞搗亂。
全安也是差不多想法,不過多了一條驚嚇。
那個不知死活的小丫頭,卻似很滿意的放下毛筆,嘴里嘆道:“好,了!”
全安覷了眼臉色不好的主子,小心翼翼的問:“小小姐!這是怎么個意思?”
筱筱的小胖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叉,再點(diǎn)點(diǎn)自己:“錯!”,然后點(diǎn)點(diǎn)v,又指指趙承瑾:“對”。
其實(shí)她心里想的是:對你個頭!叉是宰了你,V是那樣我就勝利了。
這些記號連娘親和三個哥哥都看得出是她的手筆。
當(dāng)年大哥考秀才,她就讓娘親給大哥的荷包上繡上V。
還巴巴給不解其意的家人解釋了一下,當(dāng)然是歪解,反正引申到成功勝利什么的就行,肯定不能說是英文。
不過這個莫名其妙的符號和說法,倒是極大愉悅了某人。
心里莫名暗爽的趙承瑾,腦子一熱,當(dāng)著筱筱的面,命人在下次??繒r,馬上把信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