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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道存真

第七章:深陷絕境

衛(wèi)道存真 暴走的C君 3751 2019-04-20 21:58:35

  “呃”

  徐惜年忽然感覺掌心一陣刺痛,不由悶哼一聲,手中的太乙分光劍隨即脫手而出,化作無數(shù)劍影,不斷將來犯的鎖鏈擊退。

  徐惜年方才反應(yīng)過來,剛剛?cè)舨皇翘曳止鈩χ鲃幼o身救主,自己恐怕已經(jīng)身隕了。

  這便是頂級法寶讓無數(shù)修仙者都趨之若鶩,又無比忌憚的原因了。

  頂級的法寶是有自己的意識的,在戰(zhàn)斗中能帶給修仙者的幫助,絕非是擁有同等威力,卻只是如死物般的法寶能比。

  當(dāng)然,在修仙界里亦流傳著不少神器弒主的傳說。

  這和做人的道理是一樣的,當(dāng)法寶擁有了意識之后,它自然也會有自己的性格,人有好壞之分,法寶亦然。

  心魔對于徐惜年的影響,實在是超乎他自身的估算,僅僅是在他知悉對手是摩羅軻之后,大量自責(zé)、羞愧、驚燥不安的負面情緒,便占據(jù)了他的心神。

  有那么一刻,徐惜年甚至想過一死以謝天下。

  “不,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蒼天對世間的所有人都不會偏幫,一視同仁,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如果上天真有好生之德,那日東海漁村的慘案根本不會發(fā)生,這世間也絕不會有類似摩羅軻這樣的邪修。當(dāng)日之事,恨只恨自己實力不足,才不得以投機取巧,出此下策。自己的初衷始終都是除魔衛(wèi)道,只要把摩羅軻再次滅殺,也算是替那些枉死的人報仇雪恨了,誰敢說自己做得不對?”

  徐惜年回想起當(dāng)初入宗門的時候,其師傅教導(dǎo)他的第一句話便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當(dāng)時他不理解,如是這般的話,那這世間哪還有公理可言?

  但在往后的日子里他也漸漸明白到,“替天行道”這四字,從何談起?誰給你替天行道的權(quán)力?老天爺不會,還不是憑的自身實力。

  徐惜年心中越想越明白,如今追究往事根本于事無補:“他摩羅軻要報仇,我徐惜年何嘗不是呢?此番再遇,就算是拼盡所有,也不會再逃避了。若這次不能徹底除去這個大魔頭,他日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會受其所害。我徐惜年能殺得了他一次,不怕再有第二次,若不能讓他永不超生,便生生世世都要將其追殺。”

  殺氣盎然的徐惜年,全然不覺他的印堂之上正凝聚著一團煞氣,一條幼如發(fā)絲的紅筋,正悄然貫穿了他雙眼的瞳孔,此乃“棺材在握”的大兇之兆。

  “混元天罡劍訣——敕!”

  徐惜年雙手結(jié)印,大喝一聲,太乙分光劍頓時靈光大顯,數(shù)道劍光在那鎖鏈之中來回急速穿梭。突然,一聲清脆,那幾根鎖鏈便斷作數(shù)節(jié),墜落在地,化為烏有。

  這《混元天罡劍訣》是徐惜年自師門中所傳授的《混元劍訣》之精髓,結(jié)合太乙分光劍自身特性所參悟出來的神通,可短時間內(nèi)極大提升太乙分光劍的威力。往往可以瞬間斬斷敵人法寶飛劍,擊敗強敵。

  徐惜年本就是天縱之才,只是他一直對于那日東海之事耿耿于懷,自責(zé)自己當(dāng)初茍且貪生,爭名逐利的行徑。其實就算沒有當(dāng)初那件事,以他的修煉資質(zhì),名動天下而去到今時今日這個位置,也只是早晚的事。

  “依仗神兵利器確實能逞一時威風(fēng),可是有用嗎?這樣的神通,我倒是要看你能施展幾次?”

  鎖鏈悉數(shù)被斷,但摩羅軻并未顯露懼色。只見他從袖袍中掏出一個“收魂袋”,袋口一張,便即刻飛出數(shù)十只哀嚎不斷的生魂,隨后瞬間被其身后的五個血骷髏所吞噬殆盡。

  吞噬完生魂之后,那五個血骷髏空洞的眼眶中頓時冒出團團血火。

  霎時間,五個巨大的骷髏頭憑空出現(xiàn)在徐惜年四周,數(shù)百根附著血火的白骨鎖鏈從每個巨大骷髏頭的眼耳口鼻中源源不斷的冒出,形成天羅地網(wǎng)之勢。

  這便是五鬼鎖心鏈的陰損之處了,不需要耗費自身太多的靈力,只要有足夠的修士生魂提供,便有無窮無盡的白骨鏈使對手疲于應(yīng)付。一旦對手靈力殆盡,便會被其勾魂奪魄。

  而太乙分光劍雖說威力絕倫,但卻需要耗費大量的靈力,才能配合使出強大的劍招。

  同樣的,這也是摩羅軻的自信所在。徐惜年受大陣所壓制,即使不處在戰(zhàn)斗狀態(tài),體內(nèi)靈力也會不斷的被消耗,何況是現(xiàn)在呢?

  而他本人所損失的不過是一些修真者的生魂罷了,這里是戰(zhàn)場,修真者的生魂,大概是不缺的吧!

  “可惡?!泵鎸υ丛床粩嗟拿芗?,連游走的空隙幾乎都不存在,無暇反擊的徐惜年不由低聲暗罵。

  因由徐惜年修習(xí)的許多神通都是劍術(shù)神通,而不是道術(shù)神通,若要克制這些陰邪鬼物,施展至剛至陽的雷火系法術(shù)是最好不過的。又或者他所使的不是太乙分光劍,而是青索劍,也能很好的打開局面。

  只因青索劍上附著雷炎的不是一般的真火,而是和青玄真君-張任所使的兜率神火一樣,都是來自仙界的天火。若有天火護體,無需施法,這等鬼物亦絕不能傷其分毫。

  神劍始終是神劍,雖然太乙分光劍沒有明顯克制到五鬼鎖心鏈,但劍光所到之處依舊能砍斷大片的鎖鏈。漸漸的,鎖鏈的數(shù)量已經(jīng)逐漸減少了,再這樣下去若無生魂補充,摩羅軻就要以自身靈力做加持了。

  如今的摩羅軻只有元神初期的境界修為,而且因為根基受損的原因,現(xiàn)今體內(nèi)能夠調(diào)動的靈力并不與其境界相符合。毫不夸張的說,如果在大陣外遇上徐惜年,他恐怕早就轉(zhuǎn)身遁逃了。即使在這大陣之內(nèi),要比拼靈力,他也不一定是徐惜年的對手。

  但顯然摩羅軻有更好的做法,只見他拔起身旁的巨旗,飛身加入到一眾蜀山弟子與傀儡的混戰(zhàn)之中。每當(dāng)有發(fā)現(xiàn)有負傷落單的除魔堂弟子,便揮動手中巨旗,一團詭異的黑云便會將那除魔堂弟子給包裹住,升到空中。

  再召離一顆原本正在圍攻徐惜年的骷髏頭,出現(xiàn)在黑云之上,數(shù)十根白骨鎖鏈瞬間插入到黑云之內(nèi),片刻之后便有一個被鎖鏈重重束縛的生魂從黑云中拔出,黑云隨之飄散,只余一具被洞穿顱骨的尸體從空中跌落,摔得個血肉模糊。

  五鬼鎖心鏈,有生魂做祭品就夠了!

  “妖人,我定要將你碎尸萬段,永不超生!”全然目睹一切的徐惜年此刻已是怒發(fā)沖冠,絲毫不顧靈力的消耗,太乙分光劍頓時劍光暴漲,分明是想強行突圍。

  然而五鬼同心,只需一個血骷髏吞食生魂,其余的四個血骷髏亦血火重燃,白骨鎖鏈的數(shù)量再次激增,遭受天羅地網(wǎng)之勢所困的徐惜年根本無從突破。

  “徐惜年,今日我就要你眼睜睜看著你一眾同門是如何被我屠殺殆盡的,就像那日你在東海漁村看到的那樣,哈哈哈哈……”摩羅軻手指著一具具除魔堂弟子的尸體,極近猖狂的對徐惜年挑釁道。

  “耀光返照,太乙之精……”徐惜年銀牙咬碎,強壓怒火,以右手比劍訣,左手持劍護身。然而在面對如波濤般洶涌的攻擊時,一心二用的結(jié)果是:身上的銀葉戰(zhàn)甲很快便變得千瘡百孔,繼而鮮血從傷口滲出,染紅了戰(zhàn)袍。

  “狩嶽八方”八道強大的太乙天罡劍煞瞬間揮出,乘破軍之勢,摧枯拉朽般將數(shù)百道白骨鎖鏈劈得粉碎,連同四個巨大的血骷髏亦一并擊退。

  這一招威力確實堪稱披靡,但亦幾乎抽空了徐惜年所有的靈力。與先前不同是,這一次,他根本沒有機會調(diào)動天地靈氣。

  如豆粒般大的汗珠混合著血水從眼角滴落,來不及緩回一口氣,心系同門的徐惜年便又御著劍光殺向摩羅軻。

  “妖人,住手。”

  在摩羅軻正要配合手下傀儡,對一名身受重傷的除魔堂弟子下最后毒手之際。

  霎時間,華光一閃,徐惜年及時出現(xiàn)在那名弟子身前,用劍鋒抵擋住了即將落下的旗桿。

  然而,短兵相接后,巨大的沖擊力使得徐惜年不禁身形倒退數(shù)步之余,方才勉強站立。

  “不自量力,你自身都難保了,還有空管別人死活?待我砍斷你的手腳,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你還怎么逞強?”經(jīng)過剛剛一瞬間的親身交手,摩羅軻已經(jīng)可以十分肯定徐惜年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了。

  “把他拿下,但我不要他死?!?p>  摩羅軻指揮附近三名傀儡轉(zhuǎn)而攻擊徐惜年,徐惜年深提一口氣之后,橫劍于前,以守代攻。

  幾番招式來回過后,徐惜年憑借豐富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竟頑強的砍殺了兩名傀儡。但也為自己換來了更嚴重的傷勢,最顯眼的莫過于胸前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此時正不斷往外淌血,若是換做沒有修為的凡人,恐怕早已斃命了。

  而先前被徐惜年救下的那名弟子卻因為傷勢過重,不愿拖累徐惜年,更不愿被奪去生魂,拼盡最后一口氣,自行兵解,再投輪回了。

  越來越多仍奮戰(zhàn)至今的蜀山弟子聚集在徐惜年四周,團結(jié)一致組成圓陣,將徐惜年保護在內(nèi)。但這也意味著他們現(xiàn)在主動陷入了更為被動的狀態(tài),除了挨打之外,能夠反擊的機會并不多。

  望著四周陷入苦戰(zhàn)的同門,鮮血與劍影交織下那一張張熟悉的臉龐,此刻徐惜年的心如受千刀所剮,不禁流下了悔恨與悲痛的淚水。

  那一地的尸體,使得徐惜年的腦袋有了一瞬間的清晰。如果剛剛他能夠?qū)彆r度勢,不再戀戰(zhàn),而是下令撤退,犧牲的人數(shù)絕對沒有現(xiàn)在這么多。他作為一個領(lǐng)導(dǎo)者,一個指揮官,這里所有同袍的犧牲,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

  “走吧!你們不要管我了,能走一個是一個,走??!”徐惜年撕心裂肺的哭喊著。

  這場仗注定已成敗局了,沒必要把大半個蜀山除魔堂都葬送進去。就算能把山谷內(nèi)的傀儡都殺光,甚至能把摩羅軻留下又怎樣?

  再拖下去,七殺魔宮的援軍必然會趕到,到時候一個都走不了。這不是用犧牲就能換來的勝利,繼續(xù)打下去沒有任何的意義。這樣的代價不僅是他徐惜年一人,是整個蜀山青蓮劍宗都無法承受的。

  “可是,徐長老……”

  一眾蜀山弟子當(dāng)然明白徐惜年的意思,只是深系同門情誼的又何止徐惜年一人,若留徐惜年一人在此斷后,以徐惜年如今的狀況,恐怕半點活下去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飛雷洞弟子——段磊,懇請留下斷后。”

  “餐霞洞弟子——夏萌萌,懇請留下斷后。”

  “太元洞弟子——黃月清,懇請留下斷后?!?p>  “玉泉洞弟子——李源,懇請留下斷后”

  “涵虛洞……”

  一時間,僅存的十多位金丹期弟子全都表明心志,向徐惜年請愿留下一同斷后。

  他們都是來自蜀山青蓮劍宗各大洞天福地的真?zhèn)鞯茏樱m任職于除魔堂,受徐惜年所統(tǒng)領(lǐng);但同樣亦是蜀山的中流砥柱,是蜀山的未來?!笆裆角嗌弰ψ凇边@六個大字,同樣壓在他們的肩膀上,他們有責(zé)任去肩負起。

  生死相依,榮辱與共。

暴走的C君

感謝親愛的讀者“寒愁竹影”給投的推薦票,作為本書第一個給予推薦票的讀者,顧在此追加一更,以作感謝以及紀念之意!非常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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