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烏鴉剛沖到季長醉面前,剛想把那淬有劇毒的匕首送入他的胸膛,忽然有人從側(cè)面掠出,飛起一腳,把夜烏鴉踢退了數(shù)十步。
夜烏鴉本來是準備抵擋這一腳的,但她看到那飛來的一腳,還沒來得及使出招式,就已經(jīng)被這一腳踢中了下盤。
這一腳實在太快!
在場的眾人都不知道這人是什么時候踢出這一腳的,更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就埋伏在了他們的身旁,可見他的輕功身法已經(jīng)到了何等駭人的地步!
眾人看到那人都是一驚,季長醉臉上卻現(xiàn)出了歡喜之色,他大笑道:“白兄弟!你怎么跑這來了?今日救命之恩,季某沒齒難忘!”
踢出這一腳的人,正是白風斜!
原來白風斜那日離開應(yīng)天山之后,并沒有走遠,因為有一個疑問一直都緊緊地纏繞在他的心頭,讓他久久不能釋懷。那個疑問就是,季長醉到底有沒有識破他的身份?白風斜想了很久,還是不能確定。所以他決定再度返回應(yīng)天山,親自問一問季長醉,如果他確實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就留他不得,如果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他們或許還可以交個朋友。
其實這也是因為白風斜對季長醉的感覺并不壞,不然他哪里會管季長醉知沒知道他的身份,直接一刀殺了季長醉就把所有問題都給解決了!
但等白風斜再上應(yīng)天山,登上摩天頂?shù)臅r候,才發(fā)現(xiàn)上面已經(jīng)變成一片廢墟了。白風斜那時看著滿眼的廢墟和尚未燒盡的圓木,一時不知下一步要怎么辦,后來他忽然想到:“那日小秦子總是叫他相國大人,那我只要去應(yīng)天城里瞅瞅,總能找到他的?!?p> 白風斜于是立即去了應(yīng)天城,可那時他又恰好碰上了季長醉領(lǐng)兵出征,十萬大軍之中,白風斜輕功再怎么好,也不敢冒然闖進去。所以他又只能等,不過這次他好歹親眼看到了季長醉。于是他就一路跟著大軍行進,到了晚上,好不容易探明了季長醉的營帳,正要進去找季長醉,卻看到季長醉自己從里頭出來了。不過這也正合了白風斜的心意,只要出了軍營,還怕你的十萬大軍不成?
可白風斜沒想到,他跟著季長醉出了軍營,又往北奔了半里,就看到季長醉和一個女人說了幾句話,接著兩人還抱到了一起。白風斜生平最怕女人小孩,總以為女人和小孩都是天大的麻煩,一旦招惹上他們,就很難脫身,就算脫身了,也要被他們扯下一片衣服下來。所以他就沒打攪季長醉和黃筱竹,想等到季長醉和她分開,自己再去好好問季長醉。
可白風斜又沒想到的是,他這一等,不僅沒等到他們兩個分開,反而等到了戴著面具的韓佛川,而且韓佛川一上來,就說季長醉給他戴了一頂大綠帽子,要取季長醉的狗命。白風斜心道:“季長醉要是真給你戴了綠帽子,你作為一個男人,取他的狗命那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我本來絕不會攔著,可我還有事情沒有在他身上搞清楚,所以你要取他的狗命,也要等到我把事情搞清楚再說。”白風斜想到這里,就要等韓佛川出手,好上去把他趕走,結(jié)果韓佛川卻死活不肯出手,還和季長醉講起故事來了。
白風斜于是只能聽著韓佛川講他的故事,因為他很是自負,自負到絕不能先出手。他本以為韓佛川講完故事就會出手,可沒想到韓佛川的故事才講到一半,一個叫夜烏鴉的戴著面具的女的就拖著一個大鐵籠子出來了,鐵籠子里面還關(guān)著一個女的。白風斜心道:“還好她戴著面具,這樣就不算女的了,還有籠子里的那個太胖太丑,也算不得女的?!苯酉聛砭褪且篂貘f對季長醉出手,白風斜終于等到了自己出手的機會,飛起一腳,踢退了夜烏鴉。
白風斜道:“既然沒齒難忘,那你要怎么報答我。”
季長醉沒想到白風斜會這么快就提到報恩的事,笑道:“只要季某能辦到的事,白兄弟盡管提,季某一定做到?!?p> 白風斜道:“那好,我要你老老實實地回答我?guī)讉€問題就行了。”
季長醉道:“季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p> 夜烏鴉這時已經(jīng)穩(wěn)住了身形氣息,道:“你們兩個用不著說什么報恩的了,今天你們一個也走不掉,要報恩,到閻王爺那兒去報個夠吧?!?p> 白風斜罵道:“去你祖宗十八代的,你算個什么東西,怎么敢和本大爺說話?”
他雖然嘴上這么說,這么看不起夜烏鴉,但其實已經(jīng)在想要怎么樣才能盡快打敗夜烏鴉了,因為他知道他那一腳幾乎已經(jīng)用了全力,而夜烏鴉受了那一腳,居然好像沒什么大礙,看來論武功還在他之上。
夜烏鴉冷哼了一聲,道:“你現(xiàn)在口氣這么大,如果等會兒還有這么大的口氣,老娘我就認你是條漢子!”
季長醉當然也看出了這夜烏鴉不是等閑之輩,對黃筱竹低聲道:“這一戰(zhàn)看來是在所難免了,你待會兒走開些,一看情形不對,就立即往南走,那里有十萬大軍,你只要報我的名字,一定可以保得平安,回到承天。”
黃筱竹道:“你以前不管遇到什么樣的惡戰(zhàn),都不會這樣的話,難道這一次……”
季長醉用手蓋住黃筱竹的小嘴,道:“剩下的話就別說了,我命大的很,不會死在這里的,你聽我的話就行了,好嗎?”
黃筱竹看著季長醉,點了點頭。
夜烏鴉道:“好了,大戰(zhàn)在即,你們兩個也不要再含情脈脈了,看著讓人好不煩心。”
她看了眼韓佛川,又道:“韓兄弟,我負責那個口氣大的,相國大人就交給你了。”
夜烏鴉這樣做其實心里打著自己的算盤:“季長醉的劍術(shù)在十年前就已經(jīng)名震天下了,我可不會去觸他的霉頭,而且這也正好可以看看我那韓兄弟的‘七毒手’到底練得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