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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你之千山萬水走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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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你之千山萬水走遍 春風(fēng)吹皺 3273 2019-04-25 09:05:00

  北方的小城迎來了冬天的第一場雪,雨雪的到來可以一掃城市的塵埃,空氣中都帶著一點涼涼的沁人心脾的味道。

  寫完稿,看著天色還早,林藝穿上羽絨服,雪地靴,戴上帽子出了門,她雖是北方人,雪對她不并稀奇,但不知為什么,她對雪卻有著一種獨特的喜愛,如若不是年齡限制,真想在厚厚的雪里打個滾,每年的第一次初雪,出去踏雪是她第一要做的事情。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空氣中都是甜甜涼涼的味道。來到離家不遠(yuǎn)的一處小公園,夏日的時候這里人流簇動,跳廣場舞的、成群結(jié)隊散步的、遛狗的,好像到了熱鬧的集市,夏天她不怎么來的,她更喜歡安安靜靜塞著耳機(jī)溜達(dá),現(xiàn)在已入冬,來鍛煉的人已經(jīng)很少了,何況又是下了雪的,除了自己更是不見人影。

  “真好啊”,林藝高興著,可走了半個小時,這份高興勁就消退了,天色也漸晚,路上空無一人,只有腳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聲音顯得尤其的明顯,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刮得枯樹吱吱作響,摘下耳機(jī),她看了看前邊已隱入夜色的小道,猶豫著要不要繼續(xù)向前,心想著前幾天電視里講一個女人晚上一個人出去夜跑,半路被人劫殺的新聞,不禁心里一緊,想著轉(zhuǎn)身往回走,忽聽得后邊傳來一陣咯吱咯吱的腳步聲,“還好,有人也來鍛煉?!彼唤闪艘豢跉?,戴上耳機(jī)繼續(xù)朝前走去,走了一會猛地發(fā)現(xiàn),自己走得這么慢,但跟在身后的人一直不緊不慢地跟著,一點也沒有要超越的意思,她偷偷轉(zhuǎn)過身向后瞧了一眼,那是一個穿著黑色衣服,戴著帽子的高個男人,帽沿壓得很低,只一眼根本看不清那人長得什么樣子,他就那樣不緊不慢地緊隨在距自己不遠(yuǎn)的后方。

  “完了?!绷炙囆南?,難道真的被壞人跟上了,她向四周看了看,還是沒有一個人路過,恐懼越發(fā)的占據(jù)了整個身體。她身體繃得緊緊的,腳步不由得有點凌亂,心里悲慘地想著,“如果今天沒死,以后出門一定走人多的地方?!?p>  公園的管理處還有一點距離,她慢下腳步,摘下耳機(jī),穩(wěn)了穩(wěn)有定發(fā)軟的腿,手伸進(jìn)口袋抓緊手機(jī),打定主意向前沖,一邊拿出走機(jī)悄悄低下頭撥通玲子的手機(jī),110來不及趕過來,起碼要讓朋友知道自己被埋尸在哪,電話響起“你撥打的電話正忙?!?p>  “真是要命,關(guān)鍵時刻靠不上。”她握緊手機(jī)撥腿向前跑去,聽著后邊的腳步也快了起來,離自己越來越近,心里一急腳步不穩(wěn),鞋子一滑向后倒去,后邊的腳步聲緊跟著逼近,在她滑倒前將她拉了起來,“??!”她的一聲慘叫被一只冰冷的手捂住。

  “為什么跑那么快?別怕,是我?!蹦侨苏驴谡譀_她笑著。

  段林在林藝家前門的這家小飯館等了足足半天多的時間。剛從南方十多度還下著小雨的城市一大早來到這北方的城市,從候機(jī)樓下來,細(xì)而密的飛雪以及撲面的寒風(fēng)讓只穿一條牛仔褲和一件風(fēng)衣的他冷得簌簌發(fā)抖,心里莫名的怒氣好像也被冰封住了。

  只為撥不通她的電話就怒氣沖沖地上了飛機(jī),來到了這個他本以為再也不會來的地方,按照打聽來得地址來到她家門前等著,坐在飛機(jī)上他都在想著見了面要好好地質(zhì)問一下自己怎么得罪她了,為什么不接電話,做為一個普通朋友難道連一個關(guān)切的問候都不可以嗎,只不過她當(dāng)自己是一個朋友嗎?

  一個多小時的航程,飛機(jī)快抵達(dá)他卻躅躕了,這只是一場沒有意義的旅途,他們于對方都是沒有意義的兩個人而已,自己只不過是沒有被女人冷落過,心有不甘而已,她并不是特別的一個,在林藝家門前的飯館坐了快一天,訂了晚上返程的機(jī)票打算到了時間就回去,坐了半天只喝了一點粥全當(dāng)沒有看見老板娘的白眼,只想著時間快到就可以出發(fā)了,他向外瞟了一眼,那個女人卻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地出現(xiàn)了。

  不像現(xiàn)在的女孩子為了美即使在冬天也只穿著單衣,她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圍著厚厚的圍巾,戴著一個老舊的用線勾的帽子,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邊,伸出手接了一點雪花,將圍巾拉下來,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現(xiàn)出心滿意足的笑容,對著空中伸出雙臂舒展地來了個貓式懶腰,雙手插在衣兜里慢慢朝前走去。

  舒了一口氣,往吧臺上放下一百喊道:“老板,謝謝,飯錢,不用找了?!彼崎T快步走了出去。

  段林一路跟在林藝身后走著,看著前邊歡快地走的人,出生在南方,雪對于他來說也是個稀罕物,所以在積雪的路面上行進(jìn)也不是很內(nèi)行,這一路他可是走得東倒西歪,想要步步緊跟,又要防著自己摔個四腳朝天,只能不緊不慢地跟著,看著前邊的身影,不僅穩(wěn)若盤石,而且還不停飛起一腳踢起路上的積雪,一會又雙手捏起雪搓成個雪球朝前邊扔去,不時地可以聽到她發(fā)出淺淺的笑聲,可真是玩得歡騰,看著她自嗨,他的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

  “這女人就沒點安全意識嗎?”段林跟在身后看著這人跡罕至空曠的公園?!氨粔娜艘u擊了怎么辦?!?p>  前面的人忽然大跨步的跑了起來,不明原因的他也跟著在后邊跑著,眼看前她哧溜一下就要滑倒在地,大跨幾步就將她撈了起來,堵住她口里的驚呼,“別怕是我?!笨粗詠y的眼神,“想我了嗎?”原來,這才是他來這里真正想問得。

  “想我了嗎?”兩個人失去重心,雙雙跌在雪地里。

  “你怎么在這里。”林藝一臉驚呆地問道。

  “我快凍死了,可不可以先起來?!倍瘟终酒鹕?,臉上露著淺笑,向著地下一臉訝然的人伸出手。

  怪不得媒體都說他有著純真又迷人的笑容,而且當(dāng)他一雙用黑而亮的眼睛盯著人看的時候,竟又讓林藝有一絲的神恍。

  沒理會他熱情伸出的手,林藝用手撐著站起來,頭也不抬地用手拍打著身上沾上的積雪,用比雪還冷的話語問,“莫非在這種地方我們還能偶遇?!?p>  “有緣千里來相會??!”

  “無緣對面不相逢,好走,不送?!绷炙囍敝鞭D(zhuǎn)過身子朝出口走去。

  “你,哎呀?!奔幢闵砗髠鱽碇刂氐穆涞芈曇约暗吐暤暮敉吹矝]讓她停下腳步。

  “哎呀,真疼,骨頭斷了。”身后的人呼痛聲在這空曠之地聽起來快成慘叫了,想一想每年下雪總有許多人因為滑倒骨折而送醫(yī),本地人大多已有雪地行走的自我防御功能,滑倒怎樣護(hù)著頭讓屁股先著地,對于見了雪就像發(fā)瘋的南方人怕是沒有這種能力吧,林藝無可奈何只是皺著眉掉轉(zhuǎn)了身往后走。

  “你沒事吧?”林藝看著地下皺著眉一臉痛苦表情的人,怎么能不看天氣預(yù)報穿著一件單衣單褲就來這零下十多度的北方,真的是傻還是要風(fēng)度不要溫度的耍帥。

  “我也不知道,胳膊疼,腿疼得站不起來,你拉我一下?!?p>  “又不請自來,活該?!睈琅蛽?dān)憂摻雜一起,蹲下身子將手搭在他后背,一手拉著他的胳膊準(zhǔn)備扶他起來。

  段林看著她撅著紅紅的嘴,凍得粉粉的臉頰,一雙不情愿的眼睛四瞟著,但身體力行地還努力扶著他,而且還并沒有意識到兩個人的臉快貼到一起了,他不由地湊上去嘴去,她的唇冰冰涼涼的,好像冰淇淋,還帶著甜。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音響亮得令一根被厚雪壓的細(xì)樹枝從樹干上咔地一聲折斷掉了下來。

  “哎,別,等等我。”身子重新緊貼在了冰冷地面,這下再裝也沒人搭理了,他只得一跳而起追著前邊的人走去。

  “我在戲里經(jīng)常被女人打,你打我千萬不要心里有愧。”討好地抓住前邊人的胳膊不放。

  林藝恨恨地轉(zhuǎn)過頭,“你來干什么,找打???”

  “想你了啊,不是剛才就說了?”這男人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反倒頗有興致地看著她的憤慨。

  “別油嘴滑舌,我這輩子第一次打人,有了第一次就不介意有第二次,說吧,有什么事?”

  “那是不是我們之間其它的事,有了第一次也可以有第二次?!?p>  “你,流氓?!绷炙囂摕o地朝天伸了伸手,真想讓上天借點神力扇死眼前這個胡說八道還一臉單純的臭男人,可只有一只黑老鴉從天空呱呱飛過,她只能徒勞地放下了手。

  看著眼前的女人被自己氣得渾身發(fā)抖,段林意識到自己玩笑有點過頭了,只不過見了她冷冷的拒人于萬里之外的樣子讓他有點無助,本以為見不到了,可她的出現(xiàn)在他又莫名的欣喜,調(diào)笑她只為讓她更注意到自己一點而已。

  “你別生氣,我都等你一天了,什么都沒吃,現(xiàn)在是饑寒交迫,餓暈了胡說八道,人在身體極度虛弱的情況下大腦會不由自己控制,我剛才就是那樣的,你能不能先請我吃點東西清醒清醒大腦順便御御寒啊?!?p>  看著他單衣單衫,耳朵通紅,鼻尖也凍得通紅,凍得像是鼻涕也快要出來了,抓著她手腕的手也是像從冰水里泡過一樣,林藝心底無奈著,一個好的演員就是演壞人讓你恨死,裝可憐又讓你恨不得把全部家產(chǎn)拿出來給他,她現(xiàn)在是被他的可憐又可恨給打敗了。“走。”“去哪?”“吃飯?!北兄焓植淮蝠I死鬼的原則,她開路朝前走去,后邊跟著已如狗皮膏藥一般喜嗞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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