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拉,關于你在安帕森的事……你還記得你是怎么變異的嗎?”
“不記得了?!?p> “……”
“蘿拉,你是怎么被關進去的?”
“雇傭兵。”蘿拉懶懶地應了一聲。江流聞言,心底一跳:
“什么樣的雇傭兵?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
“蒙著臉的雇傭兵?!碧}拉懶洋洋地說著,臥過身去,用臉蛋輕輕摩挲著旺財,自始至終,目光沒離開過電視一眼。
“咳咳……那你會不會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帶過來的?中途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之類的?”
“不知道。”
“……”
“腿抬一下,謝謝。”
蘿拉瞟了他一眼,懶洋洋地收起腿來,仍在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
小鐵蛋忽然說道:
“江流閣下,這些家務雜活完全可以讓我來為您代勞,您不需要……”
“尤哈娜住口!”江流喊了一句,又暗暗瞟了蘿拉一眼,尷尬地在腦海里說道:
“我只是想鍛煉鍛煉身體而已?!?p> “明白了。請您加油?!庇裙葻崆榈卣f。
江流在心底嘆了口氣。自打吃完午飯后,他用盡各種各樣的借口在蘿拉周圍晃悠,地也拖了,桌子也擦了,就連沙發(fā)都用清潔劑擦了一遍,為的就是找機會和蘿拉溝通兩句——順便試探一下關于拍立得的事情。奈何蘿拉一直對他愛理不理的,無論問些什么,都只是含糊地回答三五個字。
江流又看了看蘿拉蜷起來的雙腿,忽然記起來她身上的衣服似乎和昨晚洗澡后穿的不是同一套。
“蘿拉?”
“嗯?!?p> “你……不喜歡穿裙子嗎?”
蘿拉終于轉過頭,用一種極其嫌惡的眼神瞟了他一眼,江流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我不是那個意思?!?p> 江流終于覺得自己是在自討沒趣,打算離開。蘿拉親昵地用嘴巴蹭了蹭旺財?shù)哪X袋,旺財不斷發(fā)出舒服的咕嚕聲。江流悲憤地瞪了蘿拉一眼,暗罵了一句:
這是我的貓,你這個坐享其成的白眼狼!
隨后,他又用無比憤懣的眼神瞪了旺財一眼。心道:
這是我的狗蛋,你這只色迷心竅的賤貓!
“這個家待不下去了?!苯魑嬷槪瘋剜洁炝艘痪?。
說罷,他便失魂落魄地背起裝備,朝門外走去。
他想了想,又直挺挺地轉過身,氣沖沖地走到狗蛋面前,擋在電視機前面,從次空間里掏出了好幾個即食罐頭,又掏出了幾罐貓糧。他板著臉,語氣生硬地說:
“我要出去干活,晚飯你得自己解決,水要燒開才能喝?!?p> “ok?!?p> “記得喂貓,不要讓它吃太飽,不然它會到處埋地雷。”
“ok?!?p> “埋地雷了就讓尤哈娜收拾?!?p> “ok?!?p> 江流抽了抽嘴角,又氣沖沖地摔門而去,按電梯下了樓。
在他走后,蘿拉才坐起身來,怔怔地望了一眼門口。
她又臥下身子,抱緊了旺財。
下了樓,尤哈娜熱情的聲音從腦海里傳出來:
“江流閣下,還有兩個小時就天黑了,對于下午的行程,您有什么安排嗎?請容許我提醒您,在日程表中,今夜是試驗植物實戰(zhàn)能力的……”
“我知道,等晚上再說?,F(xiàn)在我只想找點什么事做,打發(fā)打發(fā)時間?!?p> “我明白了,江流閣下。祝您度過一個愉快的下午?!?p> 江流漫無目的地在街上的人體模特間走著,拍了拍奧巴馬的肩膀,沉重地嘆了口氣,又忽然記起來什么。
“尤哈娜?!?p> “請問有什么事嗎,江流閣下?”
“你能夠把小鐵蛋的監(jiān)控畫面轉接給我,對嗎?”
“是的?!?p> 江流眼睛一亮,嘿嘿嘿地笑起來。
“這樣,尤哈娜,你幫我打開鐵蛋的攝像頭,讓我看看蘿拉在做些什么……”
四季酒店樓下的馬路牙子上,一個男人坐了下來。他的眼罩里一陣閃爍,旋即發(fā)出桀桀桀的笑聲。
狗蛋那妮子軟硬不吃,怕是有些江流過敏。為了消除心中達摩克里斯之蘿卜的心結,他也只能不擇手段了。
在球形管家的攝像頭中,可以清晰地看到蘿拉正很沒形象地賴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桌上的罐頭動也沒動。許是有些熱了,她坐起身來,脫下了背帶褲,只穿著寬松的連帽上衣,一只腳跨到了沙發(fā)扶手上,懶洋洋地蠕動著腳趾。
江流等了半天,也沒能見著蘿拉掏出那不知被藏去哪兒了的膠片,也不見她有什么其他的反常舉動,郁悶地拔起地上的草葉,放進嘴里嚼出苦水來給自己提神。
過了半個小時,蘿拉打了個呵欠,站起身來。
原本昏昏欲睡的江流精神一振,密切關注著蘿拉的去向,鐵蛋也很盡責地一路跟在蘿拉后頭,一直到她離開了客廳,進了走廊,路過了自己的房間……然后打開了洗手間的門。
江流一陣無語,心底天人交戰(zhàn)。看,還是不看——這是個問題。萬一她閑來無事蹲坑時掏出了照片當做廁所讀物,自己豈不是因為禮義廉恥錯失了天大良機?
正在江流費盡心機花了半秒鐘說服自己,打算叫尤哈娜跟進去時,蘿拉已經(jīng)砰地一聲反手把門關上了。
江流急得抓耳撓腮,好在蘿拉沒過多久便從廁所走了出來。誰知她這前腳剛走出廁所,后腳便又躺到沙發(fā)上去了,惹得江流一陣無語。
又過了約莫5分鐘,蘿拉忽然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江流心覺有戲,急忙瞪大眼睛,聚精會神地盯著蘿拉的一舉一動。
蘿拉拾起遙控,關掉了電視。
她赤裸著腳丫,走到櫥柜前,打里邊抽出了幾張唱片。
隨便看了看,將其中一張放進了唱片機里。
又從書架上取了本旅游雜志。
最后,又趴到了沙發(fā)上……看起書來。
江流猛然一蹦三尺高。
“淦!這貨是長在沙發(fā)上了還是怎么的?!”
他生無可戀地揉了揉臉,放棄了監(jiān)視蘿拉的打算。背起背包,看了看天邊的斜陽,朝街口走去。
“還是干點正事吧?!?p> 他有滿腔的幽怨,要拿紐約城無辜的喪尸朋友們?nèi)鋈鰵狻?p> ……
“尤哈娜?!?p> “我在,蘿拉小姐?!?p> 蘿拉懶懶地抬起頭,看了球形管家一眼。
“從半個小時前開始,你就一直在拍我吧?”
“是的。”尤哈娜熱情洋溢地說:“這是江流閣下的意思。”
蘿拉愣了愣,小聲嘟囔道:“我只是隨口問問,沒想到你還真的全招了……”
“根據(jù)我的程序,蘿拉小姐您和江流閣下一樣,擁有最高限度的權限,我無法對您隱瞞任何事情。”
蘿拉撇了撇嘴。
“那你現(xiàn)在為什么不拍了?”
“江流閣下正在為今夜的作戰(zhàn)做最后的準備,已經(jīng)停止了對您的監(jiān)控。”
蘿拉聞言,眨了眨眼睛,想到江流之前監(jiān)視自己的行動,又想到他放在櫥柜里那沓辣眼睛的拍立得膠片,忽然嘆了口氣。
“那個人好像真的是個死變態(tài)……”
“請相信我,蘿拉小姐?!庇裙鹊恼Z氣無比真摯:
“江流閣下是一位好人?!?p> “你那是遇人不淑。”蘿拉漫不經(jīng)心地翻過一頁雜志:
“他一直在騙你,逗你玩,你還毫不自知。”
“我不理解您的意思,您是指貓的事情嗎?原來貓并不是危險生物嗎?”
蘿拉沉默了長長的一陣。
“不,很危險,超s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