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秘密伴隨著的總是大恐怖。
弱雞一樣的五魁組織魑魅魍魎魁,頃刻間變成了灰灰。
十二道溝小鎮(zhèn)劫持了私塾折枝社所有人的五魁組織人員,像是沒來過,朱夫子在認真的講九天傳說,學子如醉如癡得在聽。有些記憶,從他們的腦海里消失,沒有人知道,只有天知道。
鐘山書院的道主揚揚手向天揮了一下,白逸峰發(fā)現(xiàn)天地間那些縱橫交錯的線條組成一顆顆五角星升上天空,如巨大的煙花燦爛的盛開。與此同時,中山國圍繞鐘山書院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同時有蘑菇云升起,都是有天地元氣組成,在開了心眼的人眼里,千載難逢一見,普通老百姓是看不見的。
五大書院,互道平安,養(yǎng)蠱五魁百年,今天是在五大書院同時發(fā)難鏟癢,五魁無力回天,已團滅。
在鐘山書院的生活區(qū)域,一個偏遠的村子,一個雙眼瞎了的男子抬頭看著天空,似乎他能看得見天空中那盛開的五朵蘑菇云。
無論如何,結果是苦澀的。
在他心里,不停的追問上天。
“天何所沓?十二焉分?日月安屬?列星安陳?”
圣人所問,他感同身受。
天地雖大,無處容身。
中山國,從此以后,路上又多了一個乞丐。
人們都叫他,張顛。
人生如路,須在荒涼中走出繁華的風景來。
他不知道,一切都是定數(shù)。
五魁覆滅,是必然,因為中山國是五大書院的中山國。
這里的老百姓就連下至三歲的小孩上到耄耋老人都能隨口說出例如:“失道寡助,得道多助?!薄按蟮莱?,各走一邊?!薄暗揽傻?,非常道?!敝T如此類。
男耕女織,其樂融融,溫飽解決就是樂天。
書院是他們唯一的精神信仰。
五魁要被書院下死手滅亡,老百姓只是同情。五魁要滅書院,老百姓會像消滅瘟疫那樣踩死他們。
這樣的中山國,養(yǎng)成一股氣,浩然之氣。
人之初,性本善。
老百姓是養(yǎng)不出浩然之氣,讀了書院道藏典籍的老百姓卻可以,幾千年的熏陶浩然的種子根深蒂固。
五魁只是磨刀石,是五大書院檢驗浩然之氣的犧牲品。
“冢夫子”洞和“中皇太玄經(jīng)”是五大書院幾千年來的聯(lián)合布局。
可惜,只有五魁這樣的小打小鬧,并沒有達到效果。
真正的“中皇太玄經(jīng)”,沒有那么簡單。
不然,小男孩白逸峰就看不見天地之間那些縱橫交錯的線條,而是真正的浩然之氣。
所以,五魁有了一條漏網(wǎng)之魚。
天時地利人和全部達到,缺的是機會。
中山國這口井上面那片天,到底什么顏色,中阿之山有記載出不去。就像有一個大頭罩子罩著中山國,無影無形,打不破看不穿。
神王留言:“吹滅讀書燈,一身都是道?!笔钦娴模ㄎ宕髸旱牡乐?,也堪不破。
鐘山書院里的一條狗和一個人緩過神來,小男孩朝道主跪下磕了九個響頭,五體投地頭上見血,他知道,道主正式要收他為弟子。
以前的種種已是昨日死,今天才是新生。
美好的畫卷,才剛剛展開。
白逸峰凝噎難成語:”師父,請您收下徒兒吧,嗚,嗚......請您受徒兒一拜......不,受徒兒九拜......嗚......“
道主臉上黑線都快變成黑云了,這個徒弟收錯了吧,怎么感覺傻里吧唧的。
當初自己成為師父的徒弟,好像沒這么弱雞吧。
道主心里想著嘴上卻說:”好孩子,快快起來,都叫師父了。“
他是不知啊,整天與大黃狗為伴,他自己都快成狗了。
不知道為什嗎,前幾天,以前沒有絲毫感覺得天地,突然莫名的感到親切。
那一棵棵樹,一半在地里生根發(fā)芽一般在空氣里搖曳多姿散漫生長;微風輕輕刮過,小草在結它的種子,羊兒輕嗅了它一口輕輕的走開。那種美好,他知道,都是道主賜給他的,不會天上掉餡餅。
今天,天地之間那種偉力,舉手投足開天辟地也不為過。
他知道,這就是書院存在的價值。
他是真的感動的流淚。
差點不自從撿到他就咩見過他流淚的道主差點感動的不知所措,好在,還應付了下來。
鐘山書院以前是一人一書院,從此以后,師徒一書院,加狗成一家。
道主說:”逸峰,今天起,你正式成為鐘山書院第七十二代弟子,你要知道,包括我們鐘山書院在內(nèi),都是每代單傳,這一點你要謹記。我們五大書院,不為儒家學說傳世也不為道門傳世,唯一的目的就是滋生滋養(yǎng)自身的浩然之氣。任何書院都沒有成法,全靠自身培養(yǎng)領悟?!?p> 白逸峰突然明白了,拜了師父跟沒拜一樣,感情就傳下一句話作為唯一弟子的見面禮。
咋就和典籍里記載的不一樣呢。
道主又說:”逸峰阿,書中自有大道藏,書中自有浩然存。你把地庫每天都清理一遍吧?!?p> 這次,白逸峰聽了前半句還沒轉過彎師父一下子轉折到后半句時,道主已經(jīng)不見了。
突然間,白逸峰感到他的人生從拜師起就跌入深淵一下再走到盡頭了,他連大黃狗都不如。
以前吧,地庫石刻想清理了就清理一下,現(xiàn)在可好,每天都要清理一遍。師父,你是認真的嗎,這樣我以后怎樣修煉到道主阿,咋樣接班阿!
”修行無處不在,信我者得永生。世間種種,終必成空??v有千年鐵門檻,終須一個土饅頭。“
師父的話像神棍的箴言,突然直接出現(xiàn)在白逸峰的腦海里,不是聽到的,是寫到的一樣。
白逸峰突然就呆了,腦仁疼。
人生有兩種境界:一種是痛而不言;另一種是笑而不語。
現(xiàn)在,白逸峰知道了,前一種是說他自己,后一種是說他師父自己。
凋謝是真實的,盛開只是一種過去。
悟了,白逸峰拿起抹布和掃除馬上下地庫清理,要知道,今天已經(jīng)半天過去了,既然拜師了,就要尊師敬師,然后,就沒有然后。如果一旦有然后的話,就是然后超過師父用師父的話對自己的徒弟傲嬌的重復一遍師父的話。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師父說,修行無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