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吹雪樓的路并不遠,畢竟這個鎮(zhèn)本來就不大,只用了一盞茶的時間,死魚一樣的白云碧就已經(jīng)被袁大小姐重重的扔在了床上。
“忙我已經(jīng)幫了?現(xiàn)在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袁大小姐看著站在門外的凌寒塵說道!
凌寒塵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讓開了路。
袁玲更不搭話,下樓就走,她走的很急,就好像背后有鬼在追著她一樣。
但誰知沒過多久,她居然又“噌噌”的爬了上來。
“你怎么不走?”
一爬上樓梯的她就瞪著還站在堂外的凌寒塵問道!
凌寒塵沒有回頭,只是冷冷道:“有事?”
袁大小姐吶吶道:“沒事,只是天已經(jīng)很晚了,難道你不要睡覺?”
凌寒塵淡淡道:“我站在這里也能睡!”
袁大小姐當然相信凌寒塵站著也能睡覺,但她好像還是不想就此走了。
“你還不走?天已經(jīng)很晚了,難道你不要睡覺?”
然而這回卻是凌寒塵來問她了。
“我無所謂的,我趴著也能睡的···”
說完這句話后,袁大小姐已經(jīng)順勢趴在外堂的桌子上了,她竟然真的想在這里睡覺!
但凌寒塵好像看出了些什么,她仰起頭道:“你不走是因為我還在這里?你是怕我留在這里他會出什么事?不過你最好還是放心些,因為像他這樣的死魚我還看不上的?!?p> “我···我擔(dān)心什么?我怕什么?可笑···真可笑···”
不知道凌寒塵的哪句話刺痛了她,袁大小姐居然像被火燒了屁股一樣從板凳上跳了起來,或許她真的被火燒了,因為現(xiàn)在她的臉也紅的像塊熟了的牛肉。
“我累了,我要回去睡覺了,告辭,再見!”
袁大小姐走了,這次她下樓梯的速度比剛才還要快,就像偷了東西的賊一樣溜了。
“唉,年輕是多么的奇妙!”
在袁大小姐溜了之后,一直不動的凌寒塵居然嘆息了起來。
但江湖上從來沒有人聽過她嘆息,也或許她總是在一個人的時候才嘆息?
···············
春天的早晨總是來的很早,早到連公雞都能睡過了頭。
不知道為什么,以前總是很準時的袁大小姐今天并沒有出現(xiàn),但白云碧一起床還是看見堂外站著個人。
是個女人,一身白衣,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就像一座剛砌的玉石雕像。
“沒想到你也有等人起床的癖好?”
如今不用去問,白云碧就知道那個人是誰,但他還是不喜歡將話說的太正經(jīng)。
“我叫你找的人找到了么?”
但凌寒塵卻是個正經(jīng)的人,而且她說的話從來都很直接,她根本不想理睬白云碧嘴里說出的那些廢話,就算一個字都不想回應(yīng)!
于是,白云碧也只能干脆的答道:“沒有!”
“沒有?那你可有什么線索了?”
白云碧撓撓頭道:“也沒有!
凌寒塵有些失望,她輕輕的嘆了口氣道:“你知不知道你已經(jīng)中了毒?如果你找不到我要找的人,那么我就不會給你解藥,如果我不給你解藥,這天下就沒有人能解的開你的毒,到那時你就會死,難道你不怕死?”
聽了這些話,白云碧竟還笑著道:“怕,我怕的要死,但沒線索就是沒線索,我又不是一條狗,我又不會聞。”
凌寒塵突然怒了起來:“那你為什么來這里,難道就是為了和那個很煩人的瘋丫頭到處爬山到處喝酒?”
白云碧聳聳肩:“因為這里人多?!?p> “你喜歡湊熱鬧?你喜歡無休無止的玩耍?你不將我的話放在心上?”
說這話時,凌寒塵的臉也慢慢的寒了起來。
白云碧知道她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人,他也知道她能在很短的時間里就把這偌大的吹雪樓拆成一堆可以煮飯燒菜的柴火,于是他只能站起身嘆口氣說道:“你要找的人想必是和你有仇的,而和你有仇的人一定也是個江湖人,如今這里出了一座‘金山’而這座金山已經(jīng)吸引了江湖上十之八九的英雄豪杰,所以,如果你不想像一只大頭蒼蠅一般在外面胡亂的尋人,那么目前這里才是最有希望的地方了!”
凌寒塵沒有說話,其實她也是個聰明人,她很快就想通了這個道理,半晌之后她才緩緩道:“他算不上是個英雄豪杰,他不配!”
白云碧沒有留意她的口氣,他依舊笑道:“如果你要找一個敗類,那么更要來這里,因為這里什么都不多,江湖敗類絕對不少?!?p> 凌寒塵沒有再接白云碧的話,她伸出纖長的手指從懷里拿出一物輕輕一彈,立刻就有一個小小的白瓷瓶朝白云碧拋了過去。
“這是什么?”白云碧伸手接住問道。
白云碧很輕松的就接住了那個小小的瓷瓶,小小的瓷瓶還帶著原來主人的余溫,于是從不正經(jīng)的白云碧竟想也不想的就將那小瓷瓶放在鼻子下肆意的聞了聞。
這個動作在他眼里很平常,但在所有女人眼里都覺得這很下作,特別是在凌寒塵這樣的女人眼里。
于是,當看見他那動作的第一刻起,凌寒塵的臉一下子就變的發(fā)青,雪白帷帽之下的嘴也不由的抽了抽。
“叮鈴···叮鈴···”
風(fēng)鈴在響,鈴聲清脆,風(fēng)鈴在抖,猶如凌寒塵整個人氣到發(fā)抖。
好在清脆的鈴聲很快就讓白云碧醒悟了過來,他立馬改口說道:“讓你見笑了,我以為你要送我一瓶‘透瓶香’!”
凌寒塵強忍心中戾氣冷冷道:“這不是酒,每天內(nèi)服一顆,這雖不是解藥但卻能抑制毒發(fā),還有你最好不要再喝酒了,喝酒會讓你死的更快的?!?p> “不過你最好還是快點找到那個敗類,因為這種抑制的藥吃多了就會不管用的,而且還會加重你體內(nèi)的毒性?!?p> 當這句話說到最后一個字時,凌寒塵的人就已經(jīng)到了樓下,她來的時候不說一聲,走的時候也同樣不打招呼!
“你去哪?”樓上的白云碧趴在窗戶上朝她叫喚了起來。
“與你何干?”凌寒塵沒有停下腳步。
“你抬頭看看我?!?p> “做什么?”
“咱們也算老‘朋友’了,但至今我都沒有見過你的真容,人人都盛傳你絕色,所以我想看看那些人的眼光到底怎么樣?!?p> “我生的如何與世人何干?就算我生的美貌也不是生給你看的,好好惦記你的毒吧。”
凌寒塵依舊沒有停下,更加沒有抬頭看白云碧一眼,只是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語氣好像沒有平常那么寒冷了。
凌寒塵很快就消失在了長街的盡頭,樓上的白云碧卻微微笑了起來,因為他剛才已經(jīng)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凌寒塵果然是女人,而且是一個也能聽得見別人夸贊的真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