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清秋一行人剛進了店,店中酒倌看著三人有些驚訝,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笑著臉上前迎接。
“幾位客要些什么?打尖住店都可以?!?p> 審視了一番店內(nèi)布置,裝潢倒是雅致,幾位仙女的心也舒坦些。來了長平故鄉(xiāng),自然是由她來點菜。
“三壺云霧茶,魚雜燴四份,胖魚頭、蓮花鴨、粉蒸肉、湖口粑各一份,荷葉雞來三份,飯后再三碗冰酪。”
“好好,幾位里面請?!本瀑狞c著頭,招呼嚴清秋一行人入內(nèi)。
一行人選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就坐,等待著飯菜,閑聊著。
估摸著方丈之地的食物,嚴清秋不禁蹙眉:“你也太高估我們的食量了,點這么多,也虧你想得到?!?p> “你不是挺貪吃的嗎?剛才怎么不早說,點完了才告訴我點太多了。不過也別怕,你們吃不下還有我呢?!遍L平一臉自信的樣子,使兩人莫名的憂慮起來,在天界長平也不是個能吃的主。
池云道安撫道:“如此也好,已有萬年未曾嘗過凡間菜肴,這番回味一下也是不錯。秋兒也別計較點的多,敞開吃總是能解決干凈的。”
長平笑道:“就是,身為膳業(yè)這點美食覺悟都沒有,以后怎么在膳部立足?所以現(xiàn)在多練練你的容量和口味,如此以便更好完善你膳業(yè)的資質(zhì)?!?p> 嚴清秋看著面前一唱一和的兩人,不禁懷疑是不是兩人是否串通一氣,從來凡間到飯食都是如此。
“你兩是串通好的來懟我的?”
池云掩面笑道:“秋兒這是什么話?畢竟蘇宓即將婚嫁,此下我們依著她有何不妥?婚姻之過,限之自由。今日她的瀟灑可是日后不可再得的,理當珍惜才是?!?p> 長平感覺雖然池云是在為自己說話,但總感覺怪怪的,話好似有理,但卻有些心痛。
嚴清秋低頭一笑,肯定道:“池云仙掌所言極是,的確該好好珍惜這最后的無束自由?!?p> 兩人會意,相視一笑。
長平自然聽出其中暗嘲之意,不過是說自己婚嫁后不能如眼下這樣自在。這種情況她向來一笑了之,畢竟自己一個即將為婦的仙,何必與兩個形單影只的家伙計較。
她環(huán)胸冷笑道:“哼,那又如何?日后我便是為神婦,總比某些個獨身女仙要好。愛情自然無法避免一些犧牲,不過說了你們兩個自然也不懂?!?p> 談及此處,嚴清秋與池云皆閉口不言,池云清心寡欲萬年,不貪情緣,自然不會在乎長平這點語言攻擊,但對嚴清秋卻是一個不發(fā)辯駁的事實。
看著嚴清秋的“精彩表情”長平倍感得意,不免想要再補幾刀。但因飯菜上桌,決定放她一馬,全當是個自己積點“口德”。
秉著飯不語的原則,三人自吃飯起都閉口不言,嚴清秋一邊夾著從未吃過地方特色,一邊看著窗外的市景。
最后果如嚴清秋所想倆人吃到難以下咽,便如先前所言,盡數(shù)推給長平過嘴癮。
她倒是照單全收大快朵頤,十足過癮。
推給長平后,便與池云倚窗觀景。
“秋兒我看著有點古怪。”原本安靜的池云忽然開口說話。
嚴清秋問道:“哪里古怪?”
池云指著窗外:“你可曾注意到,從進城到現(xiàn)在,可在城里見過一名孩童?現(xiàn)下這是市集熱鬧時,怎么可能孩童都不見?
難道一點都不覺得有古怪嗎?再者這些市里商販大都年老之人,青年卻是少見,不太和乎常理。”
嚴清秋品味著池云的話,回憶先前看到場景,的確如她所言,沒有出現(xiàn)一個孩童的身影也少見了青年之人。
嚴清秋點頭道:“豈止是孩童,連一些年輕的姑娘也很少見。但這會不會是什么九江的特殊風(fēng)俗?”
池云不確定的搖搖頭,轉(zhuǎn)身問詢長平:“蘇宓,你們九江可有什么孩童不可出門或少女不可出門的風(fēng)俗嗎?”
正啃著雞腿的長平眼里閃過一絲疑惑,嘴里含糊著:“沒聽說過,怎么可能有這種奇怪的風(fēng)俗,你們怎么突然問這些?”
嚴清秋略帶嫌棄的催促道:“沒事了,你吃快點,吃完了也好帶我們?nèi)e處玩玩。”
長平?jīng)]有回話,迅速咬掉做后一塊肥肉,喊到:“酒倌收盤?!本瀑穆劼暭贝掖冶紒恚粗皇帐暗牟畈欢喔蓛舻谋P子,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他看了看端坐的三位仙女和空盤,愣了會,而后才收拾了桌上的食盤。端上最后的桂花酥,準備離開時,被池云喊住。
“酒倌,為何我們自我們?nèi)氤瞧鸨悴灰姵侵械暮⑼B街市上也少見青年女子,貴地可是出了何事?”
酒倌臉上涌現(xiàn)一絲驚駭,這一神情十分明顯的被三位仙女捕捉到。此地必然是出事了。
酒倌猶豫不決,掙扎了半天才開口道:“幾位看著像是外地人,聽我一句勸,還是早些離開九江的好?!?p> 三仙詫異道:“為何?”聲音之大,驚動旁人,酒倌見狀連忙示意其聲小,似乎十分忌憚。
面露愁苦嘆道:“唉,這九江本來是太平安樂的地方,城里鄉(xiāng)里都過得愜意??刹恢螘r竟開始失蹤起小孩,原先只是晚上,后來就連青天白日里也開始失蹤,怎么找都找不到。所以那些當父母都把孩子藏于在家中,不敢放出來,就是怕莫名的丟失。
這點本就已經(jīng)夠悚然了,可是后來除了小孩,就連一些妙齡少女也開始失蹤,這弄得更是人心惶惶的。不過這日子總要做下去,這些年老之人可未失蹤過,便由這些年齡大了的買賣,圖個求生?!?p> 三人相互望著,震驚之意無溢言表,最驚訝的還是故鄉(xiāng)在這的長平。
她追問:“怎么可能呢?九江的那些修仙世家不管管嗎?洛家呢?它可是最近地帶最大的修仙世家,他們不管嗎?”
酒倌見長平知道洛家,有些驚異:“這位姑娘你竟然知道洛家?!?p> “我祖上曾經(jīng)居在此地,所以曾聽聞過些?!彼偛荒苷f自己四百年前都已經(jīng)知道洛家,隨便找了個由頭搪塞過去。
“那就難怪了,若說是百年以前的洛家,那他們必然不會坐視不理,可現(xiàn)在洛家已經(jīng)不是修仙世家了。你看這街上店鋪和我們這酒樓都是洛家產(chǎn)業(yè),他們現(xiàn)在早已放棄修行,專為經(jīng)商?!?p> “經(jīng)商?”這兩字給長平帶來不少的震驚,隨后她笑了出來。
酒倌及嚴清秋池云都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想不到啊,想來瞧不起商人的洛家最后竟也從商,真是諷刺啊。”她笑著,沒人知道她為何忽然發(fā)笑。
她站起身來,從荷包中掏出一錠金子放到桌上,那酒倌頓時看直了眼睛。
“這一錠金子算上之后我們的飯錢,再開上三個最好的廂房,未來幾天我們就住這里了,不知道夠不夠?”
酒倌頻頻點頭,連聲道:“夠夠夠,小的現(xiàn)在就給您三開房去?!蹦闷鹱郎系慕鹱舆B忙往柜臺跑去。
出了酒樓,嚴清秋便一臉興致拖著她倆前走。
起初池云長平還不知她是為何,直到嚴清秋帶著極其興奮的語氣在她們面前說了自己為民除害的想法時,才知道她是何故興奮。
“快走快走,沒想到第一次下凡就能碰到這種事,真是太刺激了。這還是我第一次遇到這些事,好激動??!我一定要為九江百姓做些什么?!?p> 長平甩開嚴清秋,反拉起嚴清秋進入一旁巷內(nèi),池云隨后。
長平道:“你理會這些做什么?你與他們是何關(guān)系?我們本就是私自下凡,你做這些是不怕天上發(fā)現(xiàn)嗎?這些事我們只要上報天界即可,何勞你個瑤池膳業(yè)動手?!?p> 嚴清秋道:“我們是神仙啊!這是為民除害難道不對嗎?為什么女仙就不可以做斬妖除魔?我們也是仙,有法術(shù)有仙器,為什么要怕呢?我可不要當被保護的花朵,既然已經(jīng)知道這里可能被妖物侵入,就不能放任不管。憑什么那些男神仙可以做的我們就不能做?我偏不!”
兩方一時話鋒相對,誰都沒有服軟對方的意思。
池云連忙調(diào)解道:“秋兒話雖有理,可我們?nèi)私K究是女仙,天界處慣了,本就缺乏這類經(jīng)驗,又如何除魔伏妖?凡事得須量力而行?!?p> “可是池云仙掌你可是六萬年修為的四等上仙,加之我與平平配合,必然可以一試。此地妖氣并非深重,我們可以一試若真是自不量力自然放棄回天稟報,這樣還可行嗎?”
她說的的確有理,六萬多年的修為上仙外加兩位仙君,解決一些小妖小怪還是可行的。
迎著嚴清秋期待的目光,池云長平不免輕嘆,無奈點頭同意。
池云長平不意去插手,自己一階女仙,與妖魔爭斗的事相離太遠,且也無任何經(jīng)驗,九江的異況上報天界便是,沒必要自己去。
但嚴清秋一番言論使她們有所感觸,是啊為什么男仙可行,她們女仙就必須遜色。為此也愿一試,憑自己來解決,若是不成再上報天界也不遲。
見兩人同意,達成共識,嚴清秋即刻拉起她倆前往城后大山。
“別扯了,我自己會走……到底是誰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