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倘若你能庇護(hù)一方,而非禍害生靈,又何曾會(huì)落得如此下場,事到如今,還要執(zhí)迷不悟嗎?”
金蟬子運(yùn)轉(zhuǎn)《心經(jīng)》,語語重?fù)艉由裰模鹨糁刂兀@耳不絕,讓河神陷入搖擺當(dāng)中。
九狐撇了眼,不屑至極,佛門常見手段,佛音亂心,若是修為高絕的佛門大能,僅僅一語,便可讓河神痛哭流涕,譴責(zé)自身罪惡。
金蟬子施展,顯然火候不夠,河神于陣陣恍惚之后,便醒了過來,又驚又怒,喝道,“背地使用神通算是什么,有種就殺了我啊,殺了我......”
河神不斷的叫囂,金蟬子知道,沒有辦法輕易讓河神交出神印,想要強(qiáng)行搶奪,更是不可能,神印無形無質(zhì),想要從神靈手中搶奪神印,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直接抹殺,神印也不會(huì)遺留下來,而是會(huì)同樣消失無蹤,待百年,千年,亦或萬年之后,方才會(huì)重新現(xiàn)世,唯有讓其親自交出一途。
金蟬子將目光放在神府,入得神府之中,殿內(nèi),依舊金碧輝煌,金銀,翡翠,珠玉,瑪瑙,玉珊瑚,種種裝飾于墻,奢華異常。
入得主殿,先是聞?dòng)泻⑼淇蘼?,隨后立見童男童女,八十名,于殿內(nèi)各處,除了極個(gè)別,心智較為早熟的之外,其余的幾乎都哭鬧著。
神府之內(nèi),并無半點(diǎn)河水,自有神力,將河水隔絕在外,這些孩童入得神府之前,多少都淹了下水,又無父母安慰,啼哭也是正常。
九狐見著這些童男童女,舔了舔唇,似乎想要抓一兩個(gè)來嘗嘗鮮,金蟬子見之,立即嚴(yán)令警告,回想之前,金蟬子應(yīng)承的事情,九狐只能按捺下來,閉上雙目,撇過頭去,既不看滿殿的童男童女,也不看金蟬子。
金蟬子念了一段佛經(jīng),似有安撫心靈之力,滿殿的童男童女,不再啼哭,轉(zhuǎn)而安安分分的坐在一處。
做完之后,金蟬子尋遍神府的每一寸,搜尋了半天,才在神府地底千丈處尋到,神邸。
神邸,乃是神靈根本,神靈修為,神靈命脈,盡在其中,不過神邸也不得隨便亂丟的,只能夠存放神邸之地,唯有神靈的本源之力。
而神府,看上去雖為金碧輝煌的大殿,其體虛實(shí)可變,乃是神靈之力所化,亦為本源之力,能存放神邸便只有此,倘若是神府毀之,神邸無缺,神靈亦是受到重傷,修為亦會(huì)受到影響,乃至修為倒退。
正因如此,金蟬子在見到河神引他到神府所在,方才說河神一句大膽。
攜帶神邸,來到河神面前,河神立即是神色大變,他為在金蟬子面前,膽氣十足,不斷叫囂,金蟬子殺了他,便是因神邸未曾被發(fā)現(xiàn),且他對自己將神邸隱藏的地方,也極其的自信。
一旦金蟬子殺了他,他便可借助神邸,化出神靈之身,帶著神邸逃之夭夭,就算是神府被毀,最多也就是修為倒退,神邸在,根基在,命脈在,他日東山再起,也只是時(shí)間問題。
“速速將神印交出,否則貧僧現(xiàn)在便將你就地正法,以贖你之罪孽?!?p> 金蟬子以神邸要挾,河神再也做不到如之前一般的桀驁不馴,何人不惜命,更何況是他,他之所謂成為神靈,便是因想要活的更久。
此刻河神心中,懊悔萬分,其實(shí)他可以不引金蟬子回神府的,而是將其遙遙的引開,如此一來,只要棄了妖身,便可逃出生天。
只不過他不舍得,一旦棄了妖身,以神靈之力,再度重塑肉身,便不再是妖,而是完完全全的神靈,神靈之力,所重塑的肉身,無法重塑出妖族血脈,也無法重塑妖族肉身,只得有神靈之身。
可現(xiàn)在,得不償失,連性命都被別人捏在手中。
河神猶豫再三,可也只能咬著牙,將神印交了出來,一入手,毫無重量,如鴻毛,如輕羽,更不如說是一縷空氣。
不過神印雖無重量,可是顯現(xiàn)出來,卻有其形,一眼看去,如有蜿蜒小蛇,可仔細(xì)一看,卻可見,河水流淌,魚兒躍水而出,水草飄飄,沙石沉淀。
藏經(jīng)閣中,早有記載神印何樣,只不過跟親眼,見其神奇還是有所不同的,金蟬子細(xì)細(xì)看了一陣,隨即收好。
看了眼,河神,又朝大殿望去,最后再朝上面看去,隱隱還可聽到百姓的悲慘的哭聲,河神掀起河水,不知淹沒了多少人,不知多少人因此而死。
河神已被鎮(zhèn)壓,神邸,神印,皆在他手,倒也不怕河神鬧出些什么事情,倒不如先救河岸百姓,河神的處置,遲些倒也不差。
金蟬子攜帶八十名的童男童女,躍出河面,惹人驚呼之余,更有甚者,直接手持鋤頭,打向金蟬子。
這些敵視金蟬子之人,皆為河神虔誠信徒,河神雖作惡,可是在他們的眼中,神靈至高無上,所在一切都是對的,唯有他們是錯(cuò),而神靈,降下天罰。
對于這些被河神蒙蔽之人,金蟬子也不會(huì)與其計(jì)較,只是瘋的太過分了,就直接將其打暈而已。
在河中,還有不少拼命掙扎者,金蟬子一一將其救出,他又將一個(gè)溺水者,帶到河岸,正準(zhǔn)備,再度去救人時(shí),卻猛然僵住。
葉清漣,葉清音,在河岸一側(cè),全身濕淋淋的,顯得有些呆滯,兩人身旁,有著一具老人尸體。
河神的隨手一擊,豈是凡人可擋,更何況,云伯已然是垂垂老人,待葉清漣,葉清音,尋到云伯的時(shí)候,云伯已然是一具尸體。
遭逢大難,打擊接二連三而來,連親如爺爺?shù)脑撇?,她們也眼睜睜的看著,其身死,對于妙齡少女,而言,打擊太大。
忽而,一人映入葉清音的眼簾中,無神的目光,出現(xiàn)了神采,可葉清音懷疑自己是出現(xiàn)了幻覺,使勁的擦了擦眼睛,人卻沒有消失,霎時(shí),淚光布滿眼眸,她立即是跑了過去。
葉清漣也僅僅只是比葉清音遲了一步,面對跑來的兩女,金蟬子有些遲疑的退了半步,可又見到地上,面色蒼白,徹底沒了氣息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