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歌拖著行李箱,沿著馬路悶悶地走著。
她從未感覺到如此的孤獨無助,結(jié)婚三年她沒真的得到一個家,就連娘家也再無她的立足之地。
她最愛最在乎的人,一個接一個地來傷害她。
負面的情緒在她的心腔中翻騰,糾纏,腦子處于一種缺氧的狀態(tài)。
華宇宸打來了電話,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你現(xiàn)在哪?”
“你管我哪?”情緒崩潰的夏如歌說話聲音很大,耳朵里嗡嗡的。
“馬上到公司來一趟。”
“沒那閑功夫!”
“夏如歌,我叫你過來就過來?!憋@然她的不耐煩和大聲激怒了華宇宸。
他霸道的命令,惹得她眉頭深鎖,聲嘶力竭的喊道:“華宇宸,你又不愛我,仗著一紙婚姻少對我指手劃腳的,我沒必要什么都遷就你。還有,你要是想說離婚的事,我明確地告訴你,我就是死也要霸占著華太太的位置腐爛發(fā)臭!無論是你還是任月兒,休想再欺負我。我要讓你們這對狗男女一輩子活在黑暗中,受人唾棄!呸!”
夏如歌掛了電話。
她氣得發(fā)瘋!整個人都在顫抖,心臟似要從腔口中蹦出來般。
華宇宸被夏如歌的咆哮震懵,她再一次挑戰(zhàn)他的自尊,將他的驕傲踩在腳下,他的情緒一層層被撕開來,露出猙獰的面目。
…….
華宇宸回到家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了,除了傭人,他沒見著夏如歌。
傭人說太太回了娘家,想著白天她電話里一通咆哮嘶吼,多少了解了她情緒失控的原因。
夏如歌回去難免會碰上也懷孕了的任月兒,姐妹倆怕是矛盾激化了。
這種情況下,夏如歌不可能留在娘家過夜,那么晚了又沒回來,她會上哪呢?
華宇宸看著窗外的天空,一團壓得很低的黑云正朝這邊緩緩滾來……明明被她氣得不行的心,竟擔憂起來。
十點,天空已下起了淅瀝小雨,溫度冷了幾度。
華宇宸第十次撥打夏如歌的手機號,仍處于關(guān)機狀態(tài)。
最后,他駕車去了城南的墓園,找到了靠坐在宇墨墓碑邊的夏如歌。
雨水淋透了她,皮膚蒼白,嘴唇發(fā)紫,長時間的哭泣使得她的眼睛紅腫,整個人像寒風中的小樹苗,瑟瑟發(fā)抖。
華宇宸低視雨中的女人,臉色越來越差,眸子中卷積著比這天氣更加濃重的黑色陰霾,憤怒的火焰在里頭掙扎著升騰而起,又絕望地熄滅。
和死去的哥哥爭風吃醋,真是可悲!
小半晌,深陷悠遠記憶中的夏如歌才意識到有人來了,緩緩抬起眸子。
微弱的燈光下,華宇宸的臉半明半暗,朦朧之中她竟然分辨不出鐫刻在上面的是怎樣的表情。
“你有任月兒,我有宇墨,很公平,不是嗎?”
她凄苦而虛弱地吐出一句,聲音幾乎淹沒在雨中。
夏如歌第一次不為思念宇墨感到愧疚。
華宇宸緊抿雙唇,緘默地將她打橫抱起來,轉(zhuǎn)身就朝墓園外走。
“管你有誰,你懷著我的種,不許這般虐待自己!”
他冷冷地回擊,霸道的命令,卻不自覺地將濕冷的她更緊地抱在懷里,試圖用同樣被淋濕了的身體溫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