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戒的眼中,整座譚家,依舊如中午那時候的模樣,四周陰氣聚集,仿佛籠蓋了一層厚厚的陰云,不過有了三戒的符紙鎮(zhèn)壓,陰氣算是少了很多。
但只能夠看到這點(diǎn)表面,內(nèi)里的東西,三戒根本就看不透。
三戒雙眼赤紅,連忙關(guān)閉了地眼,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看不透譚家。”
“看不透就看不透吧,”陳梁搖了搖頭,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趣的把玩著破碎的鏡片:“現(xiàn)在的譚家,有幾個鏡鬼呢?”
三戒臉色不好看:“不知道,鏡鬼這玩意不好飼養(yǎng),我覺得譚家應(yīng)該沒有多少鏡鬼,也可能就松管事它一個?!?p> “但是我想不明白,松管事這只鏡鬼到底想干嘛?”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好好睡一覺吧,明天再說,”陳梁說道,閉上了雙眼,也不知道是真睡還是假睡。
“好吧,”三戒見此,不顧臟亂,一屁股坐在地上,輕聲念起了佛經(jīng)。
黃婷不敢出去,抱著長劍,坐在地上閉目養(yǎng)神。
很快,一天過去了,并沒有出現(xiàn)任何的亂子。
一夜平靜。
三戒念了一晚上的佛經(jīng),三人在一樓,正準(zhǔn)備出門,大門突然輕輕敲響了幾聲。
陳梁打開門,是松管事。
松管事依舊是那個模樣,老老實(shí)實(shí)的,面目看起來很慈祥,要不是陳梁知道松管事是一個披了一層人皮的鏡鬼,估計(jì)還真不會把它跟陰物聯(lián)想在一起。
“三位大人,家主讓我邀請你們?nèi)ゴ筇贸栽绮?,”松管事笑道?p> 余光若有若無的瞥了一眼閣樓四周,閣樓混亂至極,還有幾個大坑,松管事渾濁的瞳孔微縮,但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
“三位大人,這閣樓是怎么回事?”
“哦,小問題,”陳梁呵呵一笑,淡定道:“我昨天修煉,突然心有所悟了,一不小心就把閣樓弄成這樣了,十分抱歉了?!?p> “額…沒事,等下我去跟家主說一下就是了,今天晚上會為三位大人換一間房子的,”松管事笑著說道。
“走吧?!?p> 陳梁道,現(xiàn)如今不能夠打草驚蛇,他倒是想看看,這松管事想要搞什么名堂,三樓的破亂已經(jīng)被修復(fù)好了,在三戒的手藝之下,與本來的模樣沒有任何差異。
松管事帶著陳梁三人來到了大堂。
此時,大堂上肥胖的譚家主正坐在位子上,見到了陳梁,連忙招呼道:“大人。”
坐在譚家主旁邊的是三個輔差,見到陳梁三人,也連忙道:“大人?!?p> 陳梁眉毛一挑,這三個輔差怎么回事?不是讓他們看著譚家大小姐的嗎。
“你們?nèi)齻€怎么回事,不是讓你們看著譚家大小姐嗎?”
陳梁冷聲道,嚇的三個輔差身子一抖。
譚家主連忙出來解圍:“哈哈,大人莫急,是我讓他們出來的,我見小女沒什么事,加上三位老弟沒吃早飯,想必是餓極了,便帶著他們吃個早飯?!?p> “既然如此,”陳梁看了一眼譚家主道:“那你們吃完再去吧?!?p> “謝謝大人!”三個輔差聽此,高興極了。
陳梁搖了搖頭,這三個輔差不怎么樣,警惕性不行,與陳風(fēng)他們?nèi)齻€比起來差的遠(yuǎn)了。
陳梁三人坐了下來,但并沒有動任何食物,經(jīng)歷了昨天晚上的襲擊,三人已經(jīng)對譚家報以了極大的警惕。
別說松管事是鏡鬼了,陳梁甚至都有些懷疑對面的那個胖子家主也是一只鏡鬼。
在這種幾乎如同鬼窟的環(huán)境下,還能吃下飯的話,那陳梁只能豎起大拇指稱一句好漢了。
鬼知道面前的食物是什么東西,有些玩意,眼見可不能為實(shí)。
比如這稀飯,萬一是一碗鮮血呢?還有這清蒸魚,萬一是一只死去連皮都沒有剝下的臭耗子呢?
“大人,你們怎么不吃飯???”譚家主吃著包子,疑惑的問道。
陳梁笑了笑:“我們都是習(xí)武之人,到了一定地步,已經(jīng)可以短時間內(nèi)不用吃飯了?!?p> “原來如此,”譚家主點(diǎn)點(diǎn)頭。
又問道:“昨天晚上三位大人休息的如何?”
“非常不錯,”三戒拍了拍桌子道:“我很喜歡我的房間,床非常柔軟,還有香味呢?!?p> “大人喜歡就好,”譚家主道。
客人滿意了,他也滿意。
“對了,譚姑娘身體狀況如何?”陳梁看向了吃飯的三個輔差問道。
“回大人,”其中一個比較瘦小的輔差恭敬道:“譚姑娘身體很好,昨天晚上,我們也并沒有聽見譚姑娘的肚子里有怨嬰的聲音,而且譚姑娘睡的很香?!?p> “是嗎?”三戒摸了摸下巴,笑道:“看來我的符紙還是有一點(diǎn)作用的。”
“哈哈,”譚家主笑了幾聲,正準(zhǔn)備說些什么,突然一道慌亂的聲音傳來。
“家主,家主,不好啦!”
“那個小白臉儒生,好像死了!”
佩刀侍衛(wèi)連滾帶爬的跑了進(jìn)來,臉上慌亂至極。
“什么!”譚家主猛的站了起來,走到侍衛(wèi)面前,狠狠道:“死了?不是讓你們看著他的嗎?怎么死了!”
說著,譚家主一巴掌就給拍了過去,那佩刀侍衛(wèi)不敢躲避,硬生生的受了這一掌,右臉紅腫了起來。
“家主,我們沒有懈怠,昨天晚上我們十多個兄弟輪流守夜,那個儒生清醒后還跟我們說了幾句話,可是早上的時候,我進(jìn)屋子送飯,那個儒生躺在床上,怎么也叫不醒,沒了呼吸。”
“你帶我們?nèi)タ纯?,”陳梁按住了譚家主想要繼續(xù)打過去的手。
那個儒生出事了,這可是一個不怎么好的消息。
“是,”佩刀侍衛(wèi)連忙點(diǎn)頭,帶著眾人到了地方。
一間兩層的屋子,此時屋子外圍著很多侍衛(wèi),都很慌亂,見到了譚家主,一眾護(hù)衛(wèi)砰的一聲跪了下來。
“家主?!?p> 譚家主面色漲紅:“要你們有什么用,給我滾!”
“譚家主莫怒,事情說不定還有轉(zhuǎn)機(jī),”三戒呵呵笑道,看起來淡定的很。
一群人走進(jìn)屋子,上了二樓,床上躺著一個面色慘白的人,正是那個儒生。
床邊是一個老邁的醫(yī)生,見到譚家主,他走了過來,搖了搖頭,嘆氣道:“哎,譚家主,此人恕我有心無力,我救不回來了?!?p> “什么?”譚家主面色鐵青。
陳梁走到床邊,看了一眼儒生,他雙眼緊閉,沒了呼吸,眉心處似乎還有一團(tuán)若有若無的黑氣,看起來詭異非常。
“陰氣入體,”三戒見此,淡定道:“譚家主別急,還能夠救回來?!?p>
麻煩到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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