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師未捷身先死,儒道失首天下悲。
名山天壇之上,名家齊聚,試問罪首何人?
“司徒盟主,還請給我儒道一個交代!”
儒門學(xué)海無涯新任鰲首況余音當(dāng)面向江玄質(zhì)問,另一方,道門北冥有魚新掌教鶴鴻鵠亦是問罪名劍谷。
江玄冷漠以對,淡淡說道:“賈仁義之死與名劍谷沒有半點關(guān)系,至于道門主事石摩西之死,倒是本盟主失察,一心只想著查探鬼物,不料朝廷之人會暗箭偷襲盟友,致使石掌教身死冥洞之外!”
“可朝廷的人告訴我等石摩西乃是被單鋒劍所殺,尸體上的劍傷你又作何解釋!”
況余音再次逼問,江玄則是反問道:“江湖上用劍者不知凡幾,如何可以確定是我名劍谷所為?倒是尸身上的金屬箭羽與當(dāng)年甄藍(lán)受主事身上所中之箭同為一類,鐵證如山!而據(jù)玄冰氣宗告知,六扇門三大神捕中的洛蛇影乃是弓者,想來這一切都是朝廷的陰謀,要知道當(dāng)初與幽都魔刀鬼策一戰(zhàn)時本盟主也曾被暗箭所傷,差點身死當(dāng)場,這難不成還是苦肉計?你們懷疑誰都可以,可要把罪名推到本盟主頭上,妄想!”
“司徒盟主所言有理,北冥有魚會查明真兇,在那之前,還是請盟主繼續(xù)帶領(lǐng)我等抵御鬼禍?!?p> 一身紫金道袍,頭戴道冠,手持八卦鏡,氣質(zhì)沉穩(wěn)的鶴鴻鵠似是不甚在意石摩西的死因,但既然能坐上北冥有魚主事之位,其能為當(dāng)是不低于雪佛。
“哈哈,還是鶴主事深明大義,既然苦主都不追究此事了,那和本門完全無關(guān)的賈主事之死,況余音你要為你對本盟主的誣告做何解釋!”
倒打一耙,江玄反過頭來問罪儒門,一身劍氣飆升,先天頂峰之威,壓制住況余音氣勢。
后退半步,況余音穩(wěn)住頹勢,與賈仁義共事過的他是知曉賈仁義與六扇門結(jié)盟之事的,可如今賈仁義死因不明,名劍谷又勢大,道門鶴鴻鵠與前主事石摩西派系不同不能結(jié)盟,思忖片刻后他也只得退讓道:“是況某誤信讒言,多有得罪,還請司徒盟主見諒!”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儒門主事是從朝廷那里聽說的,那此事定然與之脫不開關(guān)系,或許賈主事便是朝廷之人所殺,三教主事盡墨于其手,還欲取本盟主的性命,好一個武朝!”
江玄點到即止,試圖將三教的仇恨引導(dǎo)向武朝。
“朝廷如此做法,實在令人心寒!”
雪佛亦是附和,雖然他知道事情定然沒有那么簡單,可總不能讓自己的盟友背鍋不是嗎?
一旁的鶴鴻鵠點了點頭,一句話也不說,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相信江玄的鬼話。
原本以為兇手是司徒無涯的況余音此時也開始動搖,難不成真的是朝廷在幕后操縱這一切?有些搖擺的說道:“此事尚未有定論,還需查明真兇再做定奪。”
就在此時,原本一言不發(fā)的玄冰氣宗方面突然走出一人,江云竹冷清卻不容置疑的說道:“玄冰氣宗前宗主同樣因為此箭而羽化,此仇本應(yīng)是由六扇門的洛蛇影償還,可是儒門事到如今還要偏袒朝廷,難道說你儒門要做這個還債的人?”
殺氣,寒冷刺骨的殺氣在天壇上蔓延,況余音慎重的看著殺氣騰騰的江云竹,搖擺不定的他這才做下決定說道:“儒門無意與玄冰氣宗為敵,更沒有站在整個武林對立面的理由。”
“很好,鬼禍平息后,玄冰氣宗將推翻武朝,主掌中原朝政,你們可不要與本尊為敵??!“
江云竹環(huán)視群雄,陰冷的眼神令得眾人心悸,座上的江玄也是一臉懵逼,玄冰氣宗什么時候要入主天下了?他這個宗主怎么不知道?
一旁的況余音則是有些不忿了,一介女流憑什么夸口奪取九州神器,但心中又顧忌玄冰氣宗,只得挑撥離間說道:“玄冰氣宗何德何能執(zhí)掌天下,尊者一介女兒身卻說出如此狂言,將天下群雄置之何地?又將司徒盟主置之何地?”
江云竹聞言冷視一眼況余音,況余音只覺危機(jī)鋪面,心頭顫栗,頓時止住話語,不安感這才消弭。只見江云竹把眼光轉(zhuǎn)到了江玄身上,冷冷說道:“你有這個實力阻止我?還是說,沒這個實力卻要阻止我?”
“有沒有這個實力,手下見真章吧,名單鋒從不畏懼挑戰(zhàn)?!?p> 江玄被迫下場,但他心中知道自己以這個狀態(tài)是沒有勝算的,希望不要壞事吧。
“呵呵,名單鋒?!?p> 江云竹一聲冷笑,不屑一顧的表情任誰都感覺得出她對于對手和眾人的輕蔑,于是眾人都看向江玄,希望他可以制服這傲慢的女人。
此時的江玄卻是壓力倍增,抽出名單鋒對眼前之人道:“出招吧。”
江云竹嘴角露出微笑,譏諷道:“你就用這把破劍?”
臺下眾人嘩然:“破劍?這可是名單鋒!天下第一的單鋒劍,司徒盟主,這你都能忍?”
江玄聞言嘴角抽搐,我要是能用單鋒劍打贏還用忍?只得一臉難堪地說道:“你太小看單鋒劍了?!彪m然打不過,但是氣勢上不能輸!
“哼,你可別后悔!”
江云竹真氣瞬提,玄冰寒鑒第八層幽冰境氣勢如洪,玄冰寒氣冷徹天地,震懾在場群雄!
“這是什么境界?連我等先天都被壓制得無法外放氣勢!”
“難道是傳說境界?不可能,這幾百年來沒有人達(dá)到過傳說境界!”
“玄冰氣宗,果然藏龍臥虎,莫非如今這片天地真要改名換性了不成?”
“當(dāng)年玄冰氣宗的江玄就已經(jīng)很恐怖了,卻不想此子也恐怖如斯!不,是更加恐怖!”
傳說境界一出,眾人如見鬼神,心中敬畏!
“你的境界!”
江玄驚愕,不是因為對方境界高超,反而是有些低了,和一年前一般,而且,她的玄冰寒氣中隱隱有些晦澀的不屬于她自己的力量。
“拜前宗主所賜,我的境界固定在了幽冰境。別廢話了,天式:天玄寒??!”
江云竹不愿多說,直接極式上手,頓時天地色變,百里風(fēng)云盡皆匯聚名山,武林傳說之威,堪比天地偉力。
“不愿說便罷了,名單鋒:星河無盡!”
逐漸圓融的劍法,名單鋒在天賦異稟的江玄手上竟是不弱于司徒無涯,無盡劍氣浩瀚如星河,一擋天玄寒印。
轟隆一聲,宛若春雷乍響,烏云翻滾,一場暴雨降臨名山。
“名單鋒,有兩下子。”
驚訝于對手的劍法修為,江云竹不再蔑視,開始認(rèn)真了起來。
“地式:冰河傾覆!”
玄冰寒氣沖天而起,漫天瓢潑大雨應(yīng)聲凝滯,混合著結(jié)凍的烏云冰塊,如同九天銀河一般飛落名山,天壇之上,江玄首當(dāng)其沖!
“這下完了!”
江玄心中猛然一沉,如此極招,實力限制的情況下根本毫無勝機(jī),運(yùn)氣不好連偽裝都要被打碎,名單鋒劍法根本無法應(yīng)付,必須要用克制此招的法門。
“對了,三教研究的合流之招或許可以一擋,好好回憶當(dāng)時他們的真氣流向,擁有無相大化魔體的我要模仿個五成不難!”
江玄心中不斷思考回憶,體內(nèi)真氣性質(zhì)不斷變換,關(guān)鍵時刻,終于!
“海納千川!”
“什么!他怎么會此招!這可是三教不傳之秘!”況余音驚疑。
“阿彌陀佛,司徒盟主功參造化?!毖┓饎t是驚嘆江玄的天賦,過去他曾經(jīng)向江玄透露過三教合流之招的基礎(chǔ)理論,卻不曾想到一個從未修煉過三教武學(xué)的人居然能修煉成功。
“有點意思?!柄Q鴻鵠表面淡定,心中則是驚駭江玄的天賦,他對于三教合流之招的了解可以說非常之深,身為創(chuàng)招者之一的他能看出江玄運(yùn)氣之法與三教合流之招的明顯不同,改動了那么多居然還能使出,簡直就是奇跡,或者說天賦如此高的武者本身就是一個奇跡!
面對勢不可擋的冰河墜落,三教合流之至極至正至大之招再現(xiàn)塵寰,極陰極陽相遇,宛若天雷勾地火,開天辟地之威,不可阻擋,無可阻擋!
極招過后,勝負(fù)分曉。
“你輸了!”
“我輸了?!?p> “即便如此,你還要阻擋我?”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阻擋你?!?p> “那你為什么要應(yīng)戰(zhàn)?”
“額······因為名單鋒還缺一個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