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山危矣?鶴主事莫不是在危言聳聽,名山有三教坐鎮(zhèn),何來危機(jī)?”
雪佛不信任地看向鶴鴻鵠,而對方卻是搖頭一笑道:“具體說的話,應(yīng)該算是人禍,而且是三教種下的因,你們隨我來。”
道人說完便從搖搖椅中騰空而起,飛掠至院外,江玄與雪佛互相對視了一眼后點了點頭,也是跟上鶴鴻鵠的腳步。
鶴鴻鵠帶著江玄二人來到名山后山,一處隱秘山洞洞口,此處平臺鮮有人為的痕跡,灰塵掩蓋了植物的表層,天然的結(jié)界阻擋,連雨滴都撒不進(jìn)來。
“天壇之下,竟有一片空曠洞窟!”
雪佛訝異道。
“你雖然是如今苦海無邊的主事,可也不知道名山地牢的隱秘吧?!?p> 鶴鴻鵠手中八卦鏡對準(zhǔn)結(jié)界一掃,精純道元激發(fā)結(jié)界入口,一道白色通道出現(xiàn)在三人眼前。
“進(jìn)去之后,你們便也沾上了因果,吾自然會告知你們實情,走吧?!?p> 鶴鴻鵠率先踏入神秘通道,雪佛則是擔(dān)心身負(fù)重傷的江玄的安全,有些猶豫地說道:“江宗主,如果結(jié)界之內(nèi)有未知的危險,以雪佛之能為怕是無法在對陣鶴主事的同時護(hù)住你,你確定要進(jìn)入其中嗎?”
江玄則是搖了搖頭笑道:“佛友別擔(dān)心,鶴主事沒有惡意,這里或許真的隱藏了一個天大的秘密?!?p> 說完江玄便在雪佛勸阻的眼神中踏入白色通道,無奈的雪佛只好跟上。
神秘白色通道之后,三個外界來客闖入名山洞窟,映入眼前之景,是一片天然形成的石筍,名山表面滲入底下的水分使這處洞窟十分潮濕。
“在吾主事之前,北冥有魚由石摩西主持,他與儒門主事賈仁義以及佛門主事甄藍(lán)壽一同在此地關(guān)押了一位神秘人物,而這一位就是即將為名山的三教門派招來大禍的根本原因。”
鶴鴻鵠帶著江玄二人又行進(jìn)了一里左右,這才到達(dá)了一處石窟的石門之外,此處竟是燈火長明!
“看洞口那罕有人跡的樣子,莫非這里的人很早之前就被一直關(guān)押在此?”
雪佛不由驚疑道。
江玄則是想到前世名山崩裂的傳聞,不由問道:“是什么人?”
“一個異域大教來中原傳法的圣女,五年前被前主事三人設(shè)計困在此處,前任主事留下的麻煩,我們這些后來者自然要接下?!?p> 鶴鴻鵠苦笑道。
“你們來這干什么?”
忽然,一道稚嫩卻疲憊的聲音傳來,竟是名山山靈親自把守此處。
“青山道友,里面怎么樣了?”
鶴鴻鵠急切地問道。
鶴鴻鵠不問倒好,這一問青山當(dāng)即就哭了:“那姑奶奶就是不肯從這里出去,我都已經(jīng)告訴她三位前主事都已經(jīng)逝去了,但是她還是不為所動,倒是詳細(xì)問了三位主事的死法,還聽得津津有味?!?p> 江玄聞言和雪佛對視了一眼,看到對方眼中閃過的一絲慌張,自己的腦海中也不覺浮現(xiàn)出一個女魔頭的形象,聽賈仁義三人的死法還能聽得津津有味,這女人是還記著當(dāng)年被設(shè)計在此的仇啊,這因果恐怕難解了。
“你們進(jìn)去的時候可要幫我勸勸那個小姑奶奶,這名山洞窟哪里好玩了,多給她講講外界的花花世界,讓她不要再迫害那些關(guān)在這里的囚徒了?!?p> 青山哭道。
“唉,吾盡力而為吧?!?p> 鶴鴻鵠對著青山拱了拱手,先行走進(jìn)門后的空曠石窟。
江玄也是拱手禮道:“若是不成,道友節(jié)哀?!?p> “阿彌陀佛,青山道友不必太過擔(dān)心,讓佛者一試?!?p> 隨后江玄與雪佛亦是走進(jìn)石窟之內(nèi),燈火長明的空曠石窟之內(nèi)與通道處的潮濕陰暗截然不同,這里不僅空氣清新,溫度也還舒適。
“這里倒不像是地牢了?!?p> 江玄嘀咕了一句,然而下一刻卻是顛覆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只見幾十個衣裳破爛的后天或先天武者被法器鐐銬鎖住修為,跪倒在地上做狗爬之態(tài)。
“他們怎么都跪在地上?”
江玄不由問向鶴鴻鵠,然而鶴鴻鵠卻是沒有理會,徑直走向正坐在一個先天武者背上品茶的邪魅女子說道:“外域的道友,你難道還沒有玩夠嗎?如此折辱這些囚徒就真的那么令你感到愉悅嗎?”
邪魅女子放下手中茶水,冷臉看向鶴鴻鵠道:“既然當(dāng)初你們?nèi)桃驯竟媚棠剃P(guān)在這里,那姑奶奶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輪不到你來教訓(xùn),哼!”
凜然一掌,海量真氣化作一朵紅蓮飛向鶴鴻鵠。
“道返!”
卻見鶴鴻鵠沉著以應(yīng),手中八卦鏡首次顯威,竟是將紅蓮反彈,一半真氣相抵,另一半則是原路回返,撞向邪魅女子。
女子隨手扇開紅蓮返招,起身說道:“哼!有兩下子,比石摩西那個老東西要厲害一點,但是你又能拿姑奶奶怎樣?”
“還請二位道友暫且停手,聽我一言?!?p> 雪佛又當(dāng)起了和事佬開始斡旋,在他看來,如今和對方的談判其實還是有轉(zhuǎn)圜余地的。
“不聽不聽,從小父親就教育我不要聽禿驢說話,你們這些異教徒的嘴巴比邪魔的尖牙利爪還危險?!?p> 女子捂住耳朵,這副作態(tài)讓本來已有腹稿的雪佛啞口無言。
“哈哈,和尚的嘴,騙人的鬼,沒想到姑娘也是這么想的,真是巧了!”
忽然,一直在旁邊打著醬油的江玄此時卻突然走了出來。
“咦,你又是什么人?這話聽起來倒是比他們兩個有意思些?!?p> 邪魅女子饒有興致地看向江玄,顯然對他有了一絲興趣。
“這不肯定的嗎,吾就是要順著你的意思說呀?!苯m然心中腹誹,表面上則是微笑道:“在下江玄,并非是三教之人?!?p> “你就是那個假冒武林盟主還把賈仁義他們坑殺的黑心煤球!”
邪魅女子眼皮一跳,她在之前早就聽聞江玄的大名,如今見到真人臉上不由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在下可不是黑心煤球,而是正道棟梁,姑娘可不要搞錯了。”
江玄微笑著,只是嘴角有些抽搐,難以長久保持。
“哦?正道棟梁都是像你這樣脆弱的嗎?”
意料之外,邪魅女子竟是瞬息來到江玄背后,用手抵住江玄脊柱。
“什么時候!”
雪佛大驚失色,在他的眼睛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江玄便已經(jīng)落入邪魅女子之手。
“姑娘你!”
江玄也是沒有想到對方會對自己出手,之前的偽裝全然瓦解,臉上現(xiàn)出驚容。
“不要叫我姑娘,姑奶奶我可是有名字的,我的大名叫做月曼凝,你給我好好記住了,當(dāng)然,你要是敢直呼我的名字,我就要你好看!”
“那我到底該怎么稱呼你?”
“叫我一聲姑奶奶就可以放你一馬,如何?”
“姑奶奶!”
“你······這么不要臉的嗎?”
月曼凝一臉驚奇地看著江玄,然而江玄卻是義正言辭地說道:“命都快沒了,還要什么臉面?!?p> “可我又改變主意了!你再叫一百遍我就放過你?!?p> 月曼凝顯然不想這么簡單放過江玄,眼神中帶著莫名笑意看向江玄。
江玄聞言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再說一百遍?誰知道你還會不會再次食言。
“唉,早知如此,方才應(yīng)該寧死不屈才對!”
江玄心中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