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末看她那半死不活的虛弱模樣,頓時間也將心中的怒火就此打消,“也是臣一時嘴快,您還是好好休息吧。既然您已經(jīng)醒了,那微臣也就告退?!?p> 昭姮笑了笑:“好的好的,凌霜你替我送送他?!?p> 凌霜將秦末給送走,回來的時候滿臉的欣喜,小跑到昭姮的身邊蹲下,道:“小姐,這一次真是有驚無險,因禍得福了?!?p> “因禍得福?我都被打成這樣子了還有什么福氣?”
凌霜放大了眼:“當然是福氣了,小姐您都不知道,那日是誰救了你?”
“不就是太醫(yī)么,還有別人?”
凌霜好氣又好笑:“小姐你說的哪里話,他可是太醫(yī)令,太醫(yī)署最大的官兒,能叫得動他過來給你治病的,還能是誰?”
昭姮被凌霜一點,腦海中想到的便是那日說此生不會踏進長亭殿的那個宸霂,不敢相信的看著她:“不會真是那個皇帝吧?”
“就是?。 绷杷溃骸爱敃r奴婢去找楊大人,誰知道楊大人根本就不在御膳房,奴婢以為小姐這一次肯定活不成了,誰知道半路上就撞上了身后帶著太醫(yī)的楊大人,奴婢也不知道楊大人是怎么知道的,可這宮中,除了皇上誰還能叫得動太醫(yī)令?!?p> 昭姮蹙眉,“不是,他為什么突然就去浣衣局了?!?p> “那一定是心生愧疚,想念小姐了?!?p> 呸,昭姮才不相信,那是女人自欺欺人的想法罷了,一個男的下那么重的手,從一開始就那般厭惡,說什么心生愧疚還想念他,怕是母豬都會上樹了。
他是皇上,她是太尉的女兒,那真相只有一個——他是怕她‘老子’知道了這件事情跟他沒完!
可凌霜這個時候還在那兒幻想著,未來自家的小姐就要改頭換面,重新做人,呸,做寵妃了。
昭姮也沒想著打斷她,這丫頭跟在她身邊這么久,沒有功勞也投苦勞,受了那么多的罪,給她一點幻想也不是不可以。
“對了,張嬤嬤呢?”這個惡婆子去哪兒了,等她好了非去教訓教訓她不可。
“張嬤嬤啊?!绷杷荒樀靡猓骸澳侨斟\衣站出來為咱們作證,又有太醫(yī)診斷,她甘愿認罪,現(xiàn)在被打了十五大板上了跟您一樣的藥,被丟進辛者庫了?!?p> 昭姮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的生出了憐憫之心,不過一想她之前被那樣欺負,又覺得——十五大板夠嗎?!她可是要老子的性命!
也感慨萬千,這件事情明顯就是常貴妃的主意,出面的是劉婕妤,但是認錯的是張嬤嬤,怎么看她常貴妃都是一點毛病也沒有啊。
錦衣,對,昭姮又問:”那錦衣在哪兒?“
凌霜撇撇嘴:”小姐問她做什么,她還能在哪兒,浣衣局唄。”
“你去浣衣局,將人給帶回來,如今咱們既然得了皇上的照拂,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在宮人眼中那就是不一樣了,去要一個宮婢,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凌霜杵著不動,“小姐,她之前就是為了跟您攀上關(guān)系所以才跟您親近的,現(xiàn)在何必將她帶出來,她本就居心不純?!?p> 昭姮溫柔一笑:“女子就是想得多,她想要這么做,是她自己說的吧,可這幾次咱們明明都出了大危險了,還不是人家救的咱們?做人知恩圖報,你將她帶出來,日后你們二人也有個照應(yīng)不是?”
凌霜說不過昭姮,只好不情不愿的去了浣衣局。
昭姮睡了這么久,現(xiàn)在是一點困意也沒有了,傷口被處理了一番,也沒有之前那般疼痛。之前那么凄涼的過了十幾日,今日算是能夠愜意一些。
但是還沒等她喘口氣的功夫,門外便又有大動作傳來,昭姮動不得,只能叫喚一聲,立馬有個小宮女跑了進來,看來凌霜說如今長亭殿恢復了生機也是不假。
“娘娘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我……本宮倒是沒有哪里不舒服,只是外頭那般熱鬧做什么呢?”
宮女害羞地笑道:“娘娘好福氣,外頭是皇上,說是不想進來打擾娘娘,派人將院子里的草木重新修剪,希望等娘娘父親來的時候能有個好印象呢?!?p> 昭姮嘴角抽了抽,“你下去吧?!?p> 她就說他怎么會那么好心,一個男人突然轉(zhuǎn)變態(tài)度,那絕對不是因為突然喜歡你,那一定是另有所圖!
宮女喜滋滋的下去,下一刻,宸霂進來了。昭姮滿臉黑線,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沉默,沉默,還是沉默。
宸霂覺得尷尬,先開了口:“愛妃今日身體可覺得舒服些了?”
沉默中……
宸霂順勢來到她身邊,蹲下身來語氣溫柔道:“愛妃不想說話,可是還在生朕的氣,朕已經(jīng)過來給愛妃賠罪了?!?p> 誰能想到在外頭風光無限,滿是威嚴的宸霂,居然長了一張騙人的嘴。要是其他嬪妃或許還會相信,昭姮本是什么,那是同類的?。。?p> 他從前撩撥人家小姑娘的時候也是這個模樣,神情都不帶區(qū)別的好嗎?!
昭姮倒不是生氣,她就是覺得……有些惡心,一個大男人對她說情話,這這這,這根本受不了。
“皇上妾身已無大礙休息幾日就好了您如果沒有什么事兒還是回去好好處理國家政務(wù)吧!”一句話下來都不帶喘氣的,厭惡的意思明顯得不能再明顯。
宸霂一怔,依舊神色不改的柔和,“愛妃說哪里話,愛妃的傷是朕造成的,今日不是過來跟你賠禮道歉了嗎,再說,朕也是關(guān)心你的。”
昭姮若是再聽下去,估計要暴跳如雷了,不說廢話,她直言:“皇上還是請回吧,您也不用跟且身在這兒演了,您本就不喜歡妾身就不要這般勉強,至于妾身的母親您大可放心,妾身一定會告訴她在宮中過得很好您很疼愛我讓她放心的!您在這兒說這些話,妾身聽著,胃里是在是不好受!”
宸霂身子一陣僵,笑容轉(zhuǎn)而變成了平角,這個女人未免也太不董事了,他這么對后宮的妃子,哪一個不是開心地得意忘形巴不得他留在宮中,這個女人居然……嫌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