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喲,一馬平川啊。”
方才歌聲剛起時,就已經(jīng)站起來興致盎然瞭望舞臺的朱寧,嘀咕一句就意興闌珊地坐了回去。
然而他剛剛坐下去,身旁的男人卻猛地站了起來。
其他幾人還沒來得及問咋了。
男人便重重放下酒杯,長腿在他們幾個的無心阻攔之下,又跨又邁又踢又踹的,直接離開雅座區(qū)。
“哎?”
“想哥!”
“想哥你去哪?”
“快快快跟上去看看!”
舞池擁擠,尋歡作樂的客人們就連邊緣的空地也不放過。
仰仗自己個兒高手長的優(yōu)勢,程想不算艱難地穿越人群。
有的客人同舞伴慢搖好好的,就被不知道哪兒來的手掌按住腦袋,無情地扒拉到了一邊兒去。
“誰推我?”
“啊,哪個混蛋動我的頭!”
“好沒素質(zhì)啊是誰?”
身后跟著的一連串四人,就不停地幫他跟別人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
“帥哥靚女包容一下!”
“我這兄弟腦子不好使!”
“他太喜歡小姑娘唱歌了!”
四人終于擠到了最前面,左右各站兩個把程想給圍住,左一句右一句地問他怎么了,發(fā)什么神經(jīng)。
環(huán)境昏暗,程想一聲未吭。
他們發(fā)現(xiàn)男人臉上非以往遇事冷靜的倨傲,和遇蟲慌亂的恐懼,而是仿佛吃到隕石般的震驚。
還有那雙難以置信的眼眸,更是連平常的一絲淡定都瞧不見。
“我了個去?!?p> 最先發(fā)出驚嘆的是姜文武,其次是余陽:“Oh,My god!”
姜文卓張大了嘴巴驚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朱寧更是狠狠揉了把眼睛叫到嗓音變調(diào):“小嫂子?!”
程想眼睛眨也不眨,瞪著坐在電鋼前的女孩,之前在遠處光聽聲音的時候還不能百分百確定。
而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就在距離她丈許之遙的舞臺下。
女孩被黑色帽檐遮擋住一半的嬌俏童顏,自然而然亦清晰可見。
雖是化了妝有所打扮,但獨屬于她的外形和容貌,就算此時此刻原地化成了灰他也能認得!
?
我愛你
就像風走了千萬里從不問歸期
像太陽
升了落去無論朝夕
?
曲已至尾。
郁香拿上麥克風,在起身離開電鋼前的這個過程中,還清唱了方才歌曲的最后一小節(jié)段。
舞池里有客人鼓掌,邊緣的氣氛兼職生適當吹起了響哨。
音效師放出一首柔和的BGM,并把音量調(diào)到最低。
這時郁香已站到舞臺中央,先是給臺下的人鞠一躬:“大家好,我是香香,接下來進行點歌環(huán)節(jié)?!?p> Diary每一個月,都會更新一次演唱曲目單,每晚也會有點歌環(huán)節(jié)。
環(huán)境一暗,大家尚且還在振臂高呼的時候,那束燈光就定格了。
定格在一個年輕男人的身上。
余、朱、姜四人不約而同地從程想的身旁退開,那陣仗就像在躲避什么可怕瘟疫似的,且每個人的心里皆寫上了一個大大的‘WOC’!
——想哥真尼瑪走了狗屎運。
“恭喜這位先生,Diary每月的曲目百首之一您可以……”郁香的話語在看清光束下的人時,自動選擇戛然而止,帽檐下的小臉僵了。
她微微睜大眼眸,看著臺下那張熟悉的俊臉,心臟砰咚跳。
他他他他他怎么來了?!
主唱話說一半遲不繼續(xù),臺下已有客人開始揚聲詢問。
郁香腿有些沉重,涂著霧面口紅的唇瓣張了張,語氣弱弱:“您可以在曲目單中任點一首讓我唱?!?p> 她在臺前半蹲,伸長手臂將話筒遞過去,偏過臉完全不敢看他。
兩步之遙,程想盯著她,目光仍在發(fā)怔,嘴里喃喃著溢出三個字來。
旁邊的朱寧見此,連忙過去把話筒接過來送到他的嘴邊。
“你騙我……”
暈暈暈暈暈!朱寧又趕緊把話筒給挪開送還給郁香。
可是晚了,臺下眾人聽清了,郁香當然也聽清了。然后舞池中不知道誰突然拔高嗓門大喊了一句:“《你騙我》是上個月的歌!”
郁香站回舞臺中央,特別淡定地朝音效師的方向打了個響指。
前奏起。
她抬手把帽檐壓了壓低,妄圖擋住男人的灼灼視線,并努力平復跳動不停的右眼皮子。
涼涼了。
這謊言到底說劈了,今晚回去難免跟他一場惡戰(zhàn)。
…
ps:
這么簡單結(jié)束了?
想哥會怎么香姐?
A:唱完這一首,壁咚質(zhì)問。
B:把話筒搶過來:“女人,你真讓我驚喜?!?p> C: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