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生了什么?”這是很多觀眾的疑問。帝瑩雪本是穩(wěn)穩(wěn)的被嚴飛壓著后退,為什么會突然奮起反殺?
“木,水雙系嗎?”洛祁陽和李默一的異口同聲的發(fā)出驚訝聲。
“所以她也是用了你們的那個什么綜合魔法?”夜刃問道。
“應該不是,木水兩系本就是相生屬性,應該是利用了對手不知道她屬性這一點。戰(zhàn)斗中她不斷釋放草系的魔法來抵抗嚴飛的毒霧,但都是些威力很小的魔法,根本對毒霧造成不了什么傷害。因此地面上有大量的草系魔法碎屑,如果和綜合魔法一樣,把水牢融入那些碎屑里呢?”洛祁陽猜測道。
“你是說二階魔法?她的這等修為不可能完成的,已知最低限度也要六脈以上的修為?!币谷信懦诉@個不可能的想法。
“隱藏魔法。那只有可能是這樣了,魔法釋放時在草葉里注入水系魔法,但這需要精準的魔力控制和長時間的練習,魔力太少魔法無法發(fā)動,太多又會撐爆葉片。這種魔法絕大多數(shù)情況都是高脈強者使用的,且需要至少相生的兩系,明老師只有冰屬性,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她的家里人教她的。”洛祁陽的眼睛看向高臺上的帝鳶。
夜刃沒有說什么,他平靜的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學生,僅僅一點便推算出了這么多信息,還有那一般老師都望塵莫及的魔法知識儲備,就好像他知道全世界的秘密一樣。
“這家伙真的只有八歲嗎?”夜刃冷酷的外表下,內(nèi)心并不平靜。
第二天中午時分,帝鳶的聲音再次響起:
“感謝大家的觀看,今天上午的比賽到此先告一段落,現(xiàn)在我來公布一下有資格進入第二輪人數(shù)名單。第一輪過去,騎士參賽者現(xiàn)在還剩下二十名,現(xiàn)在多加一名選手入場,總計二十一名,魔法參賽者現(xiàn)在還剩下二百三十名,宣讀完畢?,F(xiàn)在大家可以離席吃飯了,下午同樣的時間我們不見不散?!?p> 二食堂
洛祁陽三人正坐在一起吃飯。
“我說你第一輪也沒上啊,怎么就有你呢?那個新加的騎士不會就是你吧?”洛祁陽沒好氣的問道。
“人家這叫隱藏實力,哪像你一樣一下子暴露那么多實力,現(xiàn)在人人看了你都躲?!钡郜撗┬Φ?。
夜刃和洛祁陽眼神交流了一下,給了他一個不是我還能是誰的表情。
“學??隙ㄊ瞧?,憑什么把我推到風口浪尖上,你們兩個安然無恙?!甭迤铌柌粷M的說道,盤子里的飯也吃不下去。
“作為補償,我把我的雞腿讓給你?!钡郜撗┭b作無辜的樣子令洛祁陽更難受了,他一把抓過雞腿開始有仇似的啃起來。
帝瑩雪看到洛祁陽狂吃的樣子使她不禁眉開眼笑,一旁從來是面無表情的夜刃嘴角也顯露出點滴笑容,這令得周圍關注他們的女孩春心蕩漾。
“你好?!币粋€不合時宜的女聲響起。
三人抬起頭,看到一個扭扭捏捏的女生站在洛祁陽身后。
那女生面容姣好,衣著也像是高官家里的小公主,只是她現(xiàn)在好像很緊張的樣子,嘴不斷的張開閉合,似乎有什么想說又說不出口。
“你,找我嗎?”洛祁陽咽下雞腿肉問道。
那名女孩點了點頭。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那名女孩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那你到底是不是來找我的?”洛祁陽聲調(diào)稍微高了一點,但在女孩聽來他似乎生氣了。
女生退后一步不知如何是好。
夜刃在一邊揉了揉太陽穴,他在那名女生一出現(xiàn)便知道她是來干什么的了,只可惜洛祁陽這個悶瓜對這種事一竅不通,他無奈的站起身走到女生身后把她往前推了一把道:
“你不是喜歡他嗎?你倒是說啊。”
女孩此刻放在腰間的手幾乎就要挨到洛祁陽的身體了,聽到夜刃的話,女孩終于下定決心道:
“我喜歡你!”
女生的聲音傳到了食堂這一層每個人的耳里,由于壓抑了很久,因此聲音難免會需要釋放,因此洛祁陽這邊再一次吸引了全員的目光。
女生的臉不斷泛起潮紅,身后的衣服快被汗水打的濕透了,而洛祁陽此刻的臉色極其蒼白,他如同一個沒人控制的牽線木偶一樣不能自動。
就在這如此尷尬的時刻,坐在洛祁陽身旁的帝瑩雪輕輕一拉洛祁陽,把他和女生的距離拉遠了一些,語氣冰冷的對女生說道:
“他不喜歡你,你走吧?!?p> 這也太直白了。所有人的內(nèi)心想法都是一致的。
夜刃饒有興趣的看了看洛祁陽,又看了看帝瑩雪,笑而不語。
女生聽到一旁帝瑩雪斷然拒絕的話語,立刻明白了什么,于是留下一聲抱歉快步離開了。
“可,可兒?”洛祁陽機械的轉(zhuǎn)頭問道。
“看什么看,吃你的飯?!钡郜撗┑闪寺迤铌栆谎鄣溃瓷先ニ坪跎鷼饬??
“哎,女人誒,騙人的鬼?!蓖踯庩庩柟謿獾穆曇敉蝗辉诼迤铌柲X海里響起。
“嚇我一跳,你不是冥想嗎?結(jié)束了?”
“沒有,就是發(fā)表一下感慨,我繼續(xù)閉關了?!蓖踯幵掞L一轉(zhuǎn),義正言辭道。
洛祁陽對于王軒的話感到莫名其妙,他抬頭看看正在對他輕笑的夜刃,再偷偷看了一眼對著盤子猛戳的帝瑩雪,然后乖巧的低下頭慢慢吃著剩下的半個雞腿。
終于熬到了下午開賽,洛祁陽進場后便發(fā)現(xiàn)賽場發(fā)生了一些變化,高臺兩側(cè)延展出來兩個平臺,上面已經(jīng)坐滿了觀眾。乍一看全都是學院里的特等教授和老師,還有不少身穿正式裝的年輕男女,洛祁陽還注意到有馬克爾德的身影。
“注意到了嗎?幾乎大人物們都到了。”夜刃在洛祁陽耳邊低語。
“是沖我來的還是...”洛祁陽暼了一眼身邊的帝瑩雪,但洛祁陽迅速剔除了這種可能,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那么能讓這么多人都齊聚于此的就只有可能是夜刃手里的絕影裂殺刀了。
“希望是我多疑了吧?!甭迤铌柶綇土艘幌滦那椤?p> 這次運氣倒是不錯,前十幾場沒有把他們選到,倒是看到了幾場有趣的比試,其中一場是帝引辰對戰(zhàn)一名叫藍夢恬的火魔法學員。
帝引辰的第一場比賽他們沒有看到,但據(jù)說對戰(zhàn)一名騎士學員,幾個雷擊魔法便把他打的投降了。而這一次他的對手應該是一個魔法大家的新生一代,兩人在凝聚力,魔法強度,魔力儲量都不相上下,但當他使用第二系水屬性后,藍夢恬的火焰便被一直壓制,最后被逼的跳下比試臺。
還有一場是一名騎士對戰(zhàn)一名魔法師,之前的戰(zhàn)斗他便因為沒有注意分寸刺破對手動脈險些致死,而這一次那騎士更是勝欲上頭,對著魔法師的脖頸砍了過去。但在圣劍使的看護下怎么可能輕易出現(xiàn)死亡的情況,帝鳶一記光魔法箭將那名企圖傷害同學的騎士瞬間刺穿,當場斃命。
此舉雖然過于血腥,但無論是觀眾還是大人物們都沒有什么表示,所有人都默認了這一事實,畢竟那名騎士企圖害人的行為大家都有目共睹。
經(jīng)過這件事,洛祁陽對校方辦事的雷厲風行倒是贊許了不少,正想著剛才的事情,夜刃的身體突然被一束選擇光照到了。
“一院騎士夜刃對戰(zhàn)一院魔法師帝瑩雪?!闭f到帝瑩雪的名字,帝鳶的聲音還頓了一下,明顯對于這么叫她有些別扭。
起身前,洛祁陽還拍了拍夜刃低聲請求道:
“下手輕點啊?!?p> 洛祁陽深知夜刃的厲害,雖然不太了解帝瑩雪的實力,但面對夜刃,她贏得幾率實在不高,盡管她的凈化系還沒展現(xiàn)出來。但最讓洛祁陽擔心的是入場前夜刃和他的對話:
“聽說你和帝瑩雪被縊女襲擊過?”
“嗯?!?p> “她是一個魔法師,你不可能永遠保護她,你準備什么時候?qū)λM行反應訓練?”
“和我有什么關系?那是她家里的事。”
“我們以后會是一個團隊。”
“所以呢?”
“未來當隊長的人,難道不應該教會自己的隊員在戰(zhàn)場上如何生存嗎?”
“就像你訓練我一樣訓練可兒?我辦不到。”
“那這個惡人就由我來當。”
“為什么執(zhí)意要這么做?”
“因為......”
兩人站好位置,機械的聲音還沒響起之前,夜刃道:
“他讓我下手輕點,但我知道你一定想要我全力以赴,對吧?”
帝瑩雪嫣然一笑,右手掌心魔力匯聚,她從來沒見過夜刃戰(zhàn)斗的情況,但推測他一定和普通騎士不一樣,因此對付夜刃她也不敢大意。戰(zhàn)斗里最致命的便是對敵人的未知。
“四號開戰(zhàn)!”
“咻!”四枚水彈押著機械聲音射向夜刃,但下一秒帝瑩雪呆住了。
夜刃不見了!
“這就是你要我盡全力的實力嗎?”夜刃如同死神般的聲音在帝瑩雪的耳旁回蕩。
“嘭!”一聲悶響從帝瑩雪背后響起,夜刃一記鞭腿把帝瑩雪踢出近三十米,但他留情了,否則帝瑩雪現(xiàn)在已經(jīng)落下臺去。
“他是怎么過去的?”
“這是騎士嗎?騎士不是主修防御嗎?”
“的確厲害,但戰(zhàn)場上這樣的騎士根本對鬼族起不了什么作用,反而是死的最快的。”
觀眾臺上議論紛紜,不少的高臺觀眾也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夜狼族專屬技能?!?p> 李默一突然出現(xiàn)在帝鳶的身旁,眼睛竟然出奇的沒有盯著帝鳶,而是沉靜的看著場上。
夜刃緩緩的向帝瑩雪倒下的身軀走來,口中還發(fā)出類似嘲諷一般的聲音:
“洛祁陽說的沒錯,我應該手下留情的,不過我若是留情了,以后你便會死在鬼族的手上?!币谷凶叩降郜撗┑纳磉叾紫抡f道:
“你的基礎還是不錯的,不過你的對敵經(jīng)驗都是基于魔法對抗或者站點輸出的,一旦遇到靈活型鬼族,你覺得你有反手的余地嗎?”
帝瑩雪顫抖著身體,似乎還想要站起來,但由于剛才那一下重擊,帝瑩雪的肩胛骨已經(jīng)有些許的裂縫,再加上身體與地面的摩擦滾動,此時帝瑩雪已經(jīng)遍體鱗傷。夜刃抬起手臂,在她的額頭輕輕一點,帝瑩雪的身體不再抖動。她昏厥了,應該說睡著了更為貼切。
“她認輸了?!币谷姓酒鹕韥砜粗吲_上的帝鳶。帝鳶從他的眼里看到了一抹淡淡的悲傷,那是一個年邁的終老之人才擁有的眼神。
“勝者,夜刃。”帝鳶高聲道。
夜刃抱著帝瑩雪走回洛祁陽的座位旁,把她的頭放在了洛祁陽的腿上。
“感謝你給她上這一課,如果是我,或許做不到。”洛祁陽體內(nèi)的靈力運轉(zhuǎn),一道治愈之光撒在帝瑩雪身上,快速的愈合她幾近破碎的身軀。
“這就是魔法師的缺點,脆弱且愚昧?!币谷械恼Z言里帶著刺地說道。
“所以才需要騎士的保護?!甭迤铌柣刈斓?。
高臺上李默一的雙眼中閃耀著迷離的光,一旁的帝鳶感受到了他體內(nèi)的混亂魔力,于是說道:
“那件事不怪你,是我們的兵力不足?!?p> “如果我能夠有足夠的實力保護自己,她也不會死。”李默一的淚水瞬間淌落在地上,不過他趕忙擦了擦眼淚,不能讓身后的那些人看到他這個樣子。
帝鳶等李默一心情稍微安定了一點之后道:
“那個夜刃真的很不錯,你覺得他當我家女婿怎么樣?我覺得比洛祁陽好多了?!钡埒S流露出一副和帝瑩雪很相似的調(diào)笑表情。
“???你不怕他以后家暴你家瑩雪?。俊崩钅槐蛔约旱目谒畣芰艘幌?。
“我就是說說,你別當真嘛?!钡埒S像個小女生一樣擺擺手笑道。
“不過這個事情倒是真的可以考慮一下,畢竟騎士才能更好的保護魔法師嘛。雖然洛祁陽也不錯,但是他必須展現(xiàn)出來能保護可兒的實力吧?!钡埒S自言自語的說道。
“所以你的標準是多少?”李默一不懷好意的上上下下的看著帝鳶的身體道。
帝鳶毫不在意李默一的目光,仔細的想了一下道:
“至少要打得過我吧......”
“打過你?別開玩笑了,他現(xiàn)在才勉強三脈,你要他追上你最快的速度也得三十年。你的天賦在政府里數(shù)一數(shù)二,三十年之后你又到什么境界了誰能知道?”李默一瞪大眼睛說道。
“你怎么不說我過三十年變成了老婆子了呢?”帝鳶哼了一聲。
“放屁!九脈魔法師的大限是五百年,折算下來三十年后你連十八都沒有。”
這時坐在一旁的馬克爾德突然道:
“不比賽了嗎?要不要等你倆聊完?”
這時帝鳶才反應過來還在比賽,她急忙清了清嗓子道:
“比賽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