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我想你了
愛一個人可以很幸福,也可以很辛苦;有歡樂,也會有苦楚,魅七經(jīng)歷過,此生難忘,可若是早知道失去的時候會有那么痛,她絕對不會為了那點甜而去觸碰這根本不屬于她的幸福。
這些年,魅七常常在想,她父親大約是對的,她生來就是個災(zāi)禍,她不配幸福,小八小九跟著她,雖衣食無憂,卻也失去了很多很多,她帶著她們在這座小鎮(zhèn)茍且的活著,任憑翼望山成了一座孤山,不是她不愿,而是她不敢回去。
魅七看著忙碌的小八,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其實她魅七才是那個最懦弱的人吧。
“小八!講講嘛!”魅七咧嘴厚臉皮的跟了上去。
小八小臉陀紅,還未散去,一邊奮力的抹著早就干凈的桌面一邊支支吾吾:“我忙著呢,七娘別搗亂?!?p> 那一天,七月七的酒客都詫異的盯著一直尾隨小八的魅七。
夜間,玉蝶掌燈尋了個空桌整理賬簿,小八白九在不遠處小聲說著什么,魅七就坐在玉蝶對面,雙手托腮,直勾勾的盯著玉蝶。
饒是玉蝶心性再定,也架不住魅七這般熾熱的眼神。
玉蝶停下翻著賬頁的手,看著魅七很認真的說道:“不用這么看我,我是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的,愛情于我毫無意義?!?p> 魅七眼神變了變:“好玉蝶兒,我不是要說這個?!?p> 玉蝶冷笑:“我知你意思,別忘了你我的關(guān)系?!?p> 魅七眼神躲閃,便不再開口。
七月七門外,魅影躊躇許久,不知該不該進,玉蝶的那句話他聽到了,心口莫名痛了一下,像被針輕輕扎了一下,很快就好了,可他此時就是不敢推門進去,不敢面對玉蝶。
身后君漓蹙眉,怎的都到地方了還不進去?想也沒想上前就推門而入,魅影都來不及阻止,可他為什么不敢進?
像一塊巨石丟進翻涌的海里,只濺起一絲波瀾便又歸于平靜,眾人聽到動靜只回首看了一眼便又自顧自的聊著。
“好玉蝶兒~我真的沒有要勸你那個的意思!”魅七笑嘻嘻的辯解。
玉蝶冷哼一聲,不再搭理,她清楚魅七在想什么。
小八拉著白九咕咕叨叨,時不時嬌羞一笑,魅七瞥到了,連忙奔了過去,嬌嗔道:“好呀!你個小八,白日里我那么求著你都不肯說,現(xiàn)在拉著小九偷摸著就說了!我也要聽!”
眾人吵吵鬧鬧,魅影看著燭火下的玉蝶,那張冷清的臉在跳躍的燭火下顯得柔和了幾分。
君漓看了看那垂首一心撲在賬簿上的女子,和自己眼前這直勾勾盯著人家的下屬,心中了然,這兩人是有故事的。
君漓抬手就是一掌,直接將魅影推到了玉蝶面前的桌邊,魅影呼吸一滯,傻呆呆的回頭去看他家主子,滿眼都是疑惑和詫異。
君漓沖他微微點頭:感激的話不必多說。
魅影欲哭無淚,手足無措的站在玉蝶面前,他該如何是好?
突如其來的陰影籠罩下來,玉蝶動作微頓,她知來人是誰,定了定神才抬眸輕聲道了句:“客官有事?”
魅影聽見這聲‘客官’有一時恍惚,這還是當初那個對他肆無忌憚嘲諷的女子嗎?如今這般客套?魅影只覺生疏。
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魅影理直氣壯道:“姑娘,那本古籍少了好幾頁,是否還留在你這里?”
此話一出,玉蝶倒是愣住了,古籍?
“若是我沒記錯,早在三百多年前就已經(jīng)還給你了吧,三百多年了,現(xiàn)在再來質(zhì)問,怕不是你自己弄丟了賴在我頭上?!”玉蝶蹙眉,有些生氣,古籍她愛惜得很,保存的很好,歸還時也是完好無損的,怎會丟失幾頁,他怎么能這樣懷疑她?!
君漓饒有興致的聽著,索性尋了空桌落座,又召來魅七:“來壺酒!”
魅七也被玉蝶突然提高的聲音嚇了一跳扭頭去看,卻見玉蝶有些怒氣的臉,又聽見君漓要酒,當下沒好氣的指了臺前的一堆酒壇子:“自己拿去!”
白九見狀拍了拍魅七的肩,抽身去拿了一壺酒遞了過去,君漓自顧自斟了一杯酒繼續(xù)去看魅影。
玉蝶的話成功堵住了魅影的嘴,魅影撓了撓頭,求救的看向自家主子,卻見他家主子正悠哉悠哉喝著小酒,還時不時的看他幾眼。
魅影嘆了口氣:“話是這么說......古籍確實早就歸還,那當時我不是沒檢查嗎?”
玉蝶氣結(jié),聽聽這是人話嗎?!哦......他確實不是人,是魔!
“所以你這是來秋后算賬?”玉蝶握拳,也坐不住了,起身抬頭,直視面前的男人:“你最好能拿出證據(jù)來,證明我私藏了你的古籍,否則......”
“我想你了!”魅影一閉眼一跺腳,大聲喊了一句。
此話一出,四周靜謐一片,君漓險些被酒水嗆到,魅七愣在原地,久久沒能回神,小八雙手捂嘴,瞪大了眼珠子,白九托著的一個酒壺差點摔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玉蝶準備好的反駁的話突然間就卡殼了。
正在這時,冥玨帶著步詢闖了進來,見到這詭異的一幕,扭頭問步詢:“中邪了?”
步詢搖了搖頭,他也剛到。
“你......說什么?”玉蝶忍不住掏了掏耳朵,她怕不是聽錯了吧。
魅影咬牙:“我說,我想你了!”
“哈?”
“啥玩意?”
剛到的冥玨二人滿臉疑問,這什么情況?
玉蝶錯愕,轉(zhuǎn)眸去看魅七,這種情況,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魅七卻看好戲的眼神盯著玉蝶,她也想知道玉蝶自己會如何面對這樣的情況。
眼見求助無望,玉蝶吸了口氣,輕聲問道:“你中邪了?”
“噗——”君漓再也沒忍住,一口酒水噴了出來。
步詢大約是看出什么了,倚在門邊,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盡管他現(xiàn)在的體態(tài)也看不出來是靠著墻的,冥玨摸著腦門,莫名其妙......
“這到底是是怎么了?”冥玨小聲發(fā)問:“那不是魔君身邊的下屬嗎?什么時候跟這小妖有牽扯了?還不清不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