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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二十年

第十章 來,繼續(xù)編

青玉二十年 HPL 2002 2019-07-03 10:00:00

  嚴方任拔出劍,甩落血珠,接住探子倒下的身軀,拎住衣領,幾個起落消失在林間。

  探子再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昏暗的房間里。他轉了轉頭,沒有看到一個人,并且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被束縛,脖子后的傷口止了血,身上也沒有其他皮外傷,不由一喜,急忙想要起身。

  然后他發(fā)現(xiàn)他無法移動分毫,即使是抬一抬手指都做不到。他心中的喜悅被澆滅了,努力試了好幾次,全身上下除了頭以外都完全不聽使喚。

  探子張大了嘴,喘著粗氣,恐懼慢慢蔓延開來。

  嚴方任進入房間時,正好看到探子鼻尖滲著細密的冷汗。見有人進來,探子轉頭望向嚴方任,眼珠在眼眶里亂轉,也不管來人是誰,只顧著喊:“救救我!”

  “輕聲?!眹婪饺屋p柔地說道,“莫白費力氣,爾已藥石無醫(yī)?!?p>  他下手很準,只是打錯位了探子的部分脊椎神經(jīng)。探子胸口及以下癱瘓,但痛覺等感官還保留著。

  探子之前沒聽過嚴方任的聲音,仍在兀自嚷嚷。嚴方任走到燭火的光里,臉被微弱的火光照亮,探子一下就認出來了他,立刻停止了叫喊,狠狠的瞪著他。

  “鶴毒蘭用完了嗎?”嚴方任換了說話方式,“你最近可是下了不少,在下見到過的就數(shù)目可觀?!?p>  探子死不承認,怒道:“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何對我下此毒手?”

  “無冤無仇便對本門弟子使鶴毒蘭,倒是新穎別致?!眹婪饺蔚拖骂^看探子,額邊的細金鏈在眼前晃悠,“遂州那么多毒不用,偏偏選了鶴毒蘭這等高級貨色,在下也很是好奇?!?p>  探子不知道嚴方任知道了多少,開始顧左右而言他,頭朝各個方向扭動:“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

  “斷了兩小節(jié)骨頭罷了。”嚴方任手指撫上探子的頸動脈。他的手指微涼,還有長年持劍的粗糙老繭,惹得探子的皮上起了一排雞皮疙瘩。

  那怎么可能自己變成這個樣子?探子不信,一定是還使了別的手段。

  “你猜,我知道了多少?”嚴方任收回手,問他。

  “你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碧阶咏妻q道。

  嚴方任一點也不急,開始從桌上的雜物堆里翻出一個遂州的信物,看了看,扔到一邊。他繼續(xù)找了找,這探子還算謹慎,貼身物品里沒一樣和薛家有關的。只有一小瓶藥水,嚴方任翻來覆去看了看,應該是第四堂出來的。

  嚴方任把那瓶藥水從左手手心滾到右手手心,再滾回左手,對探子道:“不如先從這瓶藥水講起?”

  探子眼神瞬了瞬,直直望向嚴方任眼睛:“從遂州帶來的藥,自己用的?!?p>  嚴方任拿起藥水放在眼前,透過藥水看,他琥珀色的眼珠都變得藍汪汪的:“當真以為在下不識這藍色?”

  第四堂出于安全考慮,生產(chǎn)的藥毒經(jīng)常不貼標簽,以免被闖入的外人一拿一個準。為了區(qū)分,他們搞了很多內部才知道的標記,其中一種就是液體顏色。嚴方任手上這一瓶,普通人看就是:啊,藍色的水;懂的人看:啊,毒效一級保存難度二級。

  所以即使是驚風閣內部的人,在第四堂里,想要摸什么喝什么之前,都要先問問,能摸嗎?能喝嗎?會死嗎?

  探子閉了嘴。

  “你要是說謊,下輩子可能就要這樣躺著度過了。”嚴方任紅潤的嘴角翹起,“開口之前多想想,我有時間。”

  探子也意識到這個謊撒得過于劣質。他本以為嚴方任是第五堂出身,對第四堂沒那么了解。沒想到第五堂的人三天兩頭往第四堂跑,摸得門兒清。

  “好了,確實是我從驚風閣第四堂那兒拿的?!碧阶诱遄昧艘幌?,說了一句實話。

  “第四堂的誰?在哪兒?還有別的?”嚴方任一口氣拋出了三個問題。

  “好像是個低級弟子給我的,就在阿林山山腳,沒讓我上山。沒別的了,只有這一瓶?!碧阶影胝姘爰俚卣f著,顯得自己如同一個誤入的路人一般,一無所知。

  “怎么一問三不知呢?”嚴方任低聲自言自語道。

  探子聽到嚴方任的話,仰起頭:“我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留我在這兒也沒用。”

  嚴方任反倒笑了:“不知更好。你又是從哪條線攀上的第四堂?第四堂又不是藥販子。”

  ”……“好像是這么個理。探子開始搜腸刮肚地想江南有哪些可以和第四堂攀上的家族。

  良久,他說了一個。

  “不巧,他們在驚風閣黑名單上,最近幾年都出不來。你再想想?”嚴方任好言提醒道。

  探子閉上了嘴,開始想下一個。好不容易又想到一個,思考了一下,把名字拋出去。

  “有點意思。你剛說的這家,確實和第四堂有聯(lián)系,但拿不到這瓶藥。”嚴方任贊許地道,似乎是夸獎探子編得有進步。

  看來下一步就能找到一個合適的替死鬼了呢!

  當然,并沒有。

  探子一蜀地人,已經(jīng)快把江南他知道的家族都報了一輪。

  現(xiàn)在情形不太對啊?探子突然覺得這個報菜名一樣的走向很奇怪,忍不住看向嚴方任。嚴方任還是那副春風和煦的樣子,仿佛還在問他,怎么不想了。當真是一點也不急躁,可以陪他耗一天。

  實在想不出其他可能讓嚴方任信服的家族名字,眼看嚴方任手開始伸向桌上一排亮閃閃的東西。雖然從探子的角度看不清是什么,但不像是好東西。想想再這么下去也瞞不住,探子終于自暴自棄道:“是揚州城的薛家?!?p>  嚴方任收回手,道:“還真是薛家。看你家和薛家親緣甚遠,沒想到是能為薛家賣命的程度。”

  “你一早知道?那你還問我干什么?”探子沒想到嚴方任連薛家在遂州有遠房親戚都知道,一時氣悶。

  “確認一下而已?!眹婪饺蔚?。

  這人好煩。探子覺得自己剛才被當猴子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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