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幫被瑞安瀾一頓胖揍后，第三梯隊的幫派們深刻意識到，無論它們站哪邊，都會被砍。一邊勢力歷史悠久，一邊是目前來看僅次于天地?zé)o一的單體最強戰(zhàn)力。站中立陣營的話，兩邊一起砍，完全就是兩方斗爭的犧牲品。
于是原本搖擺不定的人們也必須得選個隊站。
出乎意料的是，反而有些幫派把寶押在了瑞安門身上。反正都是犧牲品，不如看看瑞安門能鬧到什么程度。
今天弟子又帶了一名身材高挑神情冷傲的女子，說是非見門主不可。弟子認得那人，是江湖前幾年出了名的冷美人，便帶著她去了瑞安瀾的書房。
那人進了屋，行了一禮后，便站直身子道：“我是恬昭塢的大弟子成何茗。我主人對瑞安門完成委托十分滿意，派我來想要再談?wù)勔院蟮暮献??！?p> 瑞安瀾一聽什么“委托”“合作”的，愣了半天，問道：“您誰來著？”
成何茗頓了一秒，回道：“上次程家的委托，正是恬昭塢下的。”
“哦！”這一說瑞安瀾就想起來了，畢竟那委托做完就和嚴方任吵了一架，想忘都難。
不過瑞安瀾聽這個幫派和人名耳熟，總覺得有誰跟她吐槽過。她一時想不起來，只記得這個幫派原本是第二梯隊的翹楚，近來卻混的很不好，估計上次的委托報酬已經(jīng)是搜了家底才湊出來的。
但她看那大弟子依然十分傲氣的樣子，問道：“您還有錢再合作呢？”
毫無說話技巧的瑞安瀾開門見山。成何茗被揭穿了窘境，一時語塞，解釋道：“那只是恬昭塢計劃的第一步，只是為了確認瑞安門的實力，之后的合作才是重點?！?p> 瑞安瀾想到嚴方任還在因為程家的事鬧別扭，又聽著那大弟子的一堆廢話，心里不舒服，懟道：“目標(biāo)設(shè)得高是好事，我覺得我跟不上你們的計劃。這里已經(jīng)不適合你們了，月亮挺不錯的，你們要不要去那兒混口飯吃？“
“……那不太合適吧?！?p> “我看挺好的，反正你們在江南也沒什么地了，上天后還沒人跟你們搶?！?p> 成何茗被瑞安瀾一頓諷刺，臉有點掛不?。骸叭痖T主還能不能好好談話？”
瑞安瀾求之不得道：“不能。你去找嚴方任吧?！?p> 早就聽說瑞安門的門主說話不好聽，沒想到是真的。成何茗跺跺腳，勉強照顧了下禮節(jié)，便去找嚴方任。
嚴方任一看她，立刻就認了出來，這不是恬昭塢的成何茗嗎？
成何茗此時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把剛才的事和嚴方任重復(fù)了一遍。
嚴方任這才知道原來程家那委托人是恬昭塢。當(dāng)時他們七拐八繞變著法掩蓋自己的身份，嚴方任也沒空查，便一直沒管委托人到底是誰，反正只要不是驚風(fēng)閣的套就行。
既然是恬昭塢，他就理解了。恬昭塢確實一直和程家不對付，程家背后又是驚風(fēng)閣。
恬昭塢原本在第二梯隊的實力僅次于茜草幫，不過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它被驚風(fēng)閣幫著程家打壓了幾次，現(xiàn)在地盤已經(jīng)縮到邊境。那點可憐的地都養(yǎng)不活剩下的人，就差被逼下海當(dāng)海盜。
這樣的幫派，哪來的膽量下的委托。
恬昭塢也沒有辦法。再不滅了程家，他們就真的要上海當(dāng)海盜才能維持生活這樣子。
海盜也不好當(dāng)。江南中原附近的民商海域大都被天地?zé)o一和最靠近東海岸的驚風(fēng)閣控制，他們和這兩方關(guān)系都不咋樣，在附近當(dāng)海盜怕不是自尋死路。尤其是萬一截了天地?zé)o一的船，天地?zé)o一能保證江湖上再也沒有恬昭塢這個幫。
思來想后，只能南下去當(dāng)。而南疆不只是有巫王，那里的海盜都一個比一個兇猛，競爭又太過激烈。
但這情況成何茗又說不出口，拉不下那個臉，只是道：“恬昭塢逆著風(fēng)頭為瑞安門雪中送炭，已經(jīng)表明了自己的誠意?！?p> 嚴方任想知道恬昭塢到底要干什么，外加那些報酬確實十分救急，便順著她話道：“貴派的物資救瑞安門于水火。既然瑞安門受了恩惠，那自然是要報答?！?p> 成何茗就等著嚴方任這句話，但仍想矜持一把，好不被看出困境過于被動，道：“所以恬昭塢遣我來看看瑞安門現(xiàn)今能給出什么。在驚風(fēng)閣的打壓之下，我看瑞安門的日子也不大輕松。”
而就算她不說，嚴方任也知道恬昭塢那點破事。他想了想，恬昭塢目前的困境明顯是沒有別的辦法，怕不是還不如瑞安門能抗。即使瑞安門現(xiàn)在分擔(dān)了大部分驚風(fēng)閣的火力，但恬昭塢就是個一戳就破的肥皂泡。
沒必要接他們的架子。
嚴方任笑了笑，禮貌地鞠躬表示道：“如姑娘所見，瑞安門自身難保，無法提供恬昭塢所求的事物。在下還有事要忙，恕不奉陪?！?p> 嚴方任一副想要逐客的樣子。成何茗心里焦急了一些。出發(fā)前聽說瑞安瀾不好相處，早就做了準(zhǔn)備，找脾氣好的嚴方任也是一樣。
然而嚴方任最近脾氣并不好，都懶得用矯揉造作的言辭套路。恬昭塢在他面前又跟透明無異。恬昭塢本想利用信息不對等談判一波，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嚴方任壓根不想跟他們扯皮。
要是空手回去，成何茗的大弟子身份怕是也要交代在這兒。她終于受不了，低頭表示：“恬昭塢處境岌岌可危，需要依靠瑞安門才能從驚風(fēng)閣的擠壓下存活?！?p> 嚴方任收起逐客的表情，微笑著提問道：“那您又能提供什么？”
“……”
當(dāng)然嚴方任只是逗她玩。瑞安門現(xiàn)在巴不得多來些幫派合作，恬昭塢雖然已是強弩之末，但名頭還是在的，好好經(jīng)營一下，還是可以和現(xiàn)階段的瑞安門相輔相成。
兩人初步達成共識后，成何茗詢問是否能得到天地?zé)o一的支持。
嚴方任溫和道：“天地?zé)o一行蹤不明，余怎敢妄議?！?p> 成何茗露出失望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