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晚小心翼翼地支起身子,看著被顧靳然推倒的鏡子,就躺在離自己不到一厘米的腳邊,而自己的另一只腳旁是顧靳然半曲起的腿。
她看著顧靳然那雙修長的腿愣了神,剛剛自己的心跳明明確確地漏了半拍。
耳邊還有顧靳然的喘氣聲,她看著腳邊的鏡子,緩了好久都沒有緩過來。
“腳沒事兒吧?”顧靳然坐起來,看向她露在外面被磕紅的膝蓋。
“沒事兒?!逼萃戆淹壬旎貋聿卦谌棺拥紫拢瑐?cè)耳向著他應(yīng)了一聲。
“沒事兒?那你還站不穩(wěn)?”顧靳然語氣中帶著笑意,不知是在嘲笑她故作聰明還是在嘲笑她蠢。
戚晚不想搭話,但顧靳然已經(jīng)站起來又彎下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顧靳然!”這下戚晚慌了,剛剛的悸動還沒有過去,現(xiàn)在他突然變得這么溫柔,讓她不知所措。
“怎么?”顧靳然別過臉去看著她,一臉疑惑。
“你...你放我下來?!逼萃頉]有掙扎,但臉頰卻紅了,她感覺到耳根后涌上來的熱氣,更加窘迫。
顧靳然見她的模樣,勾起嘴角笑了笑,邁開腿走了兩步把她放到了床上。
戚晚看著他極盡溫柔地拉過被子蓋住她的大腿,但把膝蓋露在了外面,膝蓋上才好不久的傷疤已經(jīng)翻起來了,從這個角度剛剛好可以看見裂開的口子中淡紅泛白的血肉。
空氣流動帶起的風(fēng)吹過傷口,戚晚感到了一絲火辣辣的疼,鼻子有些酸酸的,淚水潤濕了眼眶。
怎么這么倒霉!自從自己決定騙顧靳然開始就沒有順心過,果然這老天還是長了眼睛,從來都不曾放過誰。
“你好好待著別動,我給你找藥來。”
戚晚覺得顧靳然的臉色不太好,雖然傷的不是他,但自己好像給他填了麻煩,誰知道呢,他總是這樣陰晴不定。
戚晚在房間里等了好一會兒,門外才有吧嗒吧嗒的聲音響起,不過進(jìn)來的不是顧靳然,是地球那胖胖的一團(tuán),搖搖晃晃地走進(jìn)來,嘴里叼了一個藥盒子。
地球把藥扔到戚晚手邊,就在她床邊坐了下來,像是討賞一樣輕輕地俯下頭。
戚晚便寵溺地伸手順了順?biāo)拿l(fā)。
她拿起手邊的藥盒子,里面碘液紗布等等,一應(yīng)俱全。
戚晚癟了癟嘴,剛剛一陣的失落是怎么回事兒?不過就是同在一個屋檐下而已,連朋友都算不上的關(guān)系,難不成還指望著他來幫自己上藥?
她搖了搖頭,自顧地開始處理傷口,地球就一直趴在床邊,不時發(fā)出哼哼唧唧的聲音,像是在替她疼一樣。
等她處理完傷口,地球自己叼起藥盒子走了出去,戚晚驚訝地看著它,竟如此有靈氣。
可才夸了它一句,就聽見門外平平砰砰的聲音,還有地球嗷嗚的一聲奇怪的“慘叫”。
怕不是把藥盒給灑了,地球還在嗷嗚嗷嗚地亂叫,難道它也摔了?
戚晚有些擔(dān)心,朝門口叫聲顧靳然幾聲,沒人應(yīng)。
她看了看自己負(fù)傷的腳,門口的地球還在嗷嗚嗷嗚地叫,沒管那么多,她掀開被子扶著墻慢慢走了出去。
果然在樓梯口看見藥瓶灑了一地,還好沒有摔碎的,而地球坐在樓梯口看著一地的狼藉嗷嗚著,像是在委屈地哭泣。
戚晚失笑,還以為瓶子碎了傷到了它,沒想到是它自己覺得委屈。
樓下大廳傳來了腳步聲,戚晚以為是顧靳然回來了,抬頭看去,卻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