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朋友的意義或許更多體現(xiàn)在陪伴
吳玉珂不住看顧然的臉色,像是要從她臉上發(fā)現(xiàn)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直到顧然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吳玉珂仍一本正經(jīng)地說:“嘖嘖,我們年紀(jì)差不多大,你怎么有那么多秘密的?!?p> 劉信說:“吳姑娘,大家都有自己的私事,總不能剛一見面就和盤托出吧,如果時機成熟,相信小然會滿足你的好奇心的?!?p> 吳玉珂不大高興,撇了撇嘴說:“好啊,你還真是喜新厭舊,叫她小名,叫我姑娘,哼?!?p> 劉信瞬間尷尬到了極點,欲出言解釋,吳玉珂小手一揮,說道:“行了,你不用說了?!闭f完抱住顧然的胳膊,嘀咕起來:“你們男人果然沒什么好東西?!?p> 顧然無奈地沖劉信笑了笑,劉信的臉卻已經(jīng)紅透了,只得閉口不言,向顧然所說的飯館走去。
三人終于來到城南郊,在官道的十字路口處看到了那個紅旗招展的所在,旗上還寫著“過路酒家”,門外車馬成群,生意很是火爆。
隔路望去,來往車輛絡(luò)繹不絕,行人操著各種口音,七嘴八舌地交談著,好一幅繁榮的景象,雖是城郊,仍彰顯大州州城的氣派。
申雷州的州令董超已年屆七旬,自前朝就掌管國家的西北沃土,楚天上位之后,愛惜董超的才華和名望,割出國內(nèi)最大面積的州給他打理,而董超不負(fù)所托,二十年來把州內(nèi)事務(wù)處理得井井有條,人民富足,精神昂揚,在國內(nèi)甚至比四大州令更有威信。
這間過路酒家的姿態(tài)很好地彰顯了本州的氣勢,雖在城郊,雖只是為往來旅客服務(wù),但在國內(nèi)都頗有名氣,劉信初出茅廬,并不知曉這點,只認(rèn)為這酒家生意好而已。
顧然終于到了目的地,眼神卻一直飄忽不定向周圍打量,好像在找什么東西,吳玉珂非常直爽地問她:“小然姐,你在看什么?”
顧然心不在焉地說:“沒什么,咱們快進去吧,這么多人,怕是待會沒飯吃了?!?p> 她這么說完,三人一起邁步,不想這時從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繼而一個洪亮的聲音說:“快快,把那邊路口全都占上,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立即擒拿,如遇反抗,格殺勿論。”
顧然聽此一說,趕忙回頭觀望,只見一群州城的警衛(wèi)全副武裝而來,不多時就把十字路口圍了起來。
“怎么了?”吳玉珂聲音都有些顫抖了,抱著顧然的胳膊問道。
劉信說:“我看咱們還是先到酒家里面吧。”
吳玉珂大力支持,先頭跑進過路酒家。
酒家門口站滿了看熱鬧的旅客,大家行裝各異,當(dāng)是從四面八方聚集在此,都在好奇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居然出動了這么多警衛(wèi)。
因為大家都跑出去看熱鬧,酒家里面倒寬敞了許多,劉信他們尋一角落的位置坐下,但心里自然仍不平靜,不時向窗外觀望。
不一會兒,酒菜送到了,吳玉珂看著狼吞虎咽的劉信,又看了眼滿腹心事的顧然,不禁嘖嘖稱奇,眼睛不住從劉信和顧然身上調(diào)轉(zhuǎn)。
時至午后,風(fēng)云變幻,好好的太陽忽然就消失了,空氣中飽含泥土的味道,顯然一場大雨正在逼近。
隨著烏云越積越厚,光線也漸漸暗淡,黑夜眼看要提前降臨,酒家內(nèi)外已燃起了燈光,而據(jù)守要道的警衛(wèi)仍在崗上堅持,且不時向路過的人盤問,氣氛十分緊張。
吃飯的旅客們擔(dān)心遭到牽連,多數(shù)已提前撤離,但就算離開此處,也仍不免被幾層關(guān)卡搜身,搞得怨聲四起。
吳玉珂一臉天真地問顧然怎么回事,她認(rèn)為顧然既是老江湖,或許知道些端倪。
顧然的表情似乎并不輕松,支吾半天也沒說出什么,但當(dāng)劉信建議趕緊離開這里的時候,顧然第一時間否決了,幾乎是脫口而出:“那怎么行!”
吳玉珂看了眼劉信,沒敢接茬,店小二碰巧來添茶水,劉信問道:“店家,外面什么情況啊,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小二低聲說:“客官還沒聽說吧,這個月的22,舉國的邪派分子將集中在天聲鎮(zhèn)起事,現(xiàn)在不單咱們申雷州,各大州都派出龐大的兵力進行圍追堵截,定要把他們扼殺在萌芽之中啊,看眼下這陣勢,本州的惡人是要在我們小店這邊接頭了,真是倒楣啊?!?p> 一旁的顧然臉色大變,吳玉珂瞧在眼里,趕忙出言慰問,劉信也詢問狀況,并示意店小二離去。
此時外面的喧嘩聲越來越大,一道閃電劃破天際,隨即陣陣響雷呼嘯而來,大雨轉(zhuǎn)眼便到,如線般連接天地,人群的嘈雜聲終于淹沒在雨中,但氣氛倒更顯緊張了幾分。
顧然緩了好一會,突然摘掉帽子,露出一頭亮麗柔順的長發(fā),又把上衣脫下來反穿,儼然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了。
劉信和吳玉珂都看得呆住了,吳玉珂不住摸著顧然的衣服,饒有興致地問:“小然姐,你這衣服怎么做的啊,太好玩了吧?!?p> 劉信倒更關(guān)心顧然為何突然恢復(fù)女兒裝扮,但顧然并沒有出言解釋的意思,只好靜觀其變。
過了一會兒,小二又來添水,忽然發(fā)現(xiàn)客人換了模樣,不禁大為困惑,摸著腦袋不知所以,吳玉珂被他的反應(yīng)逗得咯咯直笑。
雖然劉信早知顧然是女孩,但之前顧然到底是男人的裝扮,換回女裝之后,相貌更加秀麗了許多,劉信甚至不好意思再與她對視了,因為他是那么愛薛靜,當(dāng)看到比薛靜更漂亮的姑娘,心里油然生出愧疚之意。
愛一個人當(dāng)然就把他或她當(dāng)成世間最好的,但那只是心理上感情上的執(zhí)著而已,人卻不只有感情,在愛面前,還是有幾分殘存的理智,尤其當(dāng)愛的并不是那么刻骨銘心的時候,內(nèi)心深處畢竟清楚自己的愛人并不是最好,因為世上總有更美好的人物存在。
如果愛得足夠刻骨銘心,深刻到理智蕩然無存,那時節(jié)就發(fā)現(xiàn)世間只有愛人一個而已,其他都是透明不可見的,也就沒了可比性,因為唯一又如何比較高低。
由此可知劉信對于薛靜的感情或許并不足夠深刻,只是一種青梅竹馬的依戀而已。
知人易,自知難,劉信當(dāng)然不會清楚自己的性格秉性是什么樣的,只知道此時在兩個美女面前不好意思抬頭罷了。
吳玉珂忍不住打趣說:“劉大哥,你看看你,是不是從沒見過這漂亮的小仙女呀,看你臉都紅了,真好笑?!?p> 劉信聽她這么說,不自覺地摸了摸臉,發(fā)覺燙得厲害,相信吳玉珂所說不假,只怕真是紅透了,那可太丟臉了。
他一面胡思亂想,無意間瞥見顧然一直愁眉緊鎖,就算吳玉珂一旁打趣,也好像置身事外一樣,怕是她的心事更多吧。